無歸魔尊也不主動說話,就這麼隔著些許距離看著青年。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青年壓下臉上那絲薄紅,笑了笑。
其實他更想問對方來了多久了。
他剛剛是在乾嘛來著,先是每隻螢火蟲都戳上一戳,然後又糟.蹋起周遭的花。
然後那他又是什麼身份來著,魔界尊主。
堂堂一界尊主,剛剛正在乾一件無聊透頂的事,若是彆人看見也就算了,可他卻是被他要追求的人看見了。
青年微微垂了垂眼,手上一伸,想去摸無歸魔尊剛剛送過來的那隻小螢火蟲,可惜螢火蟲現在這暈暈乎乎的模樣,青年都怕自己一動手,對方就從花骨朵上摔了下去。
無歸魔尊沉默了幾息後,才沉眸道:“在想你這段時間怎麼這麼安靜。”
“所以?”青年咧嘴一笑,英俊的麵容上多了點戲謔的味道。
無歸魔尊淡定地用目光描繪著麵前的青年,目光深邃又黑沉,“所以來看看你。”
“就這樣?”青年喉結滾動。
“就這樣,不這樣還哪樣?”無歸魔尊雍容一笑,站在流螢中的無歸魔尊居高臨下地看著青年。
青年以仰視的角度盯著這樣的無歸,眼中升騰起一股欲.望,燥.熱地按捺不住某種心癢,他垂下眼眸,手指抬起勉強在花骨朵上站穩的螢火蟲。
無歸魔尊淡然端正地站在青年的麵前,俊美的男人神情略有些懨懨,“不出一月阮錦白便能研究出破開這虛無空間壁壘的辦法。”
“這麼快?!”青年有些驚訝。
之前阮錦白不是和他說未來三年內都不可能出去嗎?現在才過了多久。
看了一眼生的出塵絕美,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阮錦白,青年真心覺得對方在陣法方麵挺厲害的。
所以說無歸魔尊很快就又要回北魔域。
“你似乎很惋惜。”無歸魔尊緩緩道。
“沒有。”青年一口認定。
“那便好。”
“無歸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呢?”青年很認真地在詢問這個問題。
“喜歡的東西?本尊喜歡什麼自己就動手了,還不需要你為之代勞。”
青年有些失望。
“你與欒筠仙子說的追人法子就不要用在本尊身上了。”無歸魔尊乾脆連青年的後路都給斷了。
青年低垂下眼眸,也不知是同意了還是以此表達自己的否定之前。
青年目露寒光地一掃地麵,這老妖婆忒不嘴嚴,怎麼說賣就賣他了。
“最近有很多來催生靈植的人,你有沒有學到些許?”
話題轉換的太快,青年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順著無歸魔尊的話道:“催生靈植的法子,本座還是懂那麼一點。”
“那便好,本尊的北魔域自從你到訪過後,曼珠沙華到現在都還沒有長好,想來你也無所事,怎麼著也得給本尊全部種回來不是。”無歸魔尊慵懶道。
青年沉痛於自己的追人計劃得臨時改成種花計劃,思忖片刻,感覺自己悟了。
種什麼花,無歸難道不是在邀請他去北魔域嗎?
“所以無歸你的意思是?”青年煞是認真地問。
“本尊能有什麼意思?”無歸魔尊語氣中儘是慵懶隨意。
“誒。”
所以他又誤會了?!
悟錯了。
“你若真想來本尊的北魔域,帶著嫁妝過來就是,本尊會認真考慮給你一個名分,這麼拖拖拉拉作何?當然,不帶嫁妝也可以。”無歸魔尊完全沒有給人答應或拒絕的機會,送了隻小螢火蟲過來,就又走了。
青年舔了下乾燥的嘴唇,眼眸深沉得好像兩團黑幽幽的火。
無歸魔尊是在邀請他入贅嗎?
原來現在入贅還得自帶嫁妝。
果然是太久沒有深入了解修真界的習俗了。
若是無歸魔尊知道青年的想法大概會用實力告訴對方嫁過來與入贅到底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