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蓮池出來的時候,薑笑淵與阮錦白算是收獲最少的一艘船,不過他們采蓮與眾不同,竟是將其整個連根拔起。
薑笑淵是打著回去再種一池蓮花的打算。
下了船,薑笑淵將青蓮收入空間,又去把船還了。
阮錦白奇了,“我還以為這小舟是薑小朋友買的,原來隻是租借嗎?”
薑笑淵一笑,“我這不馬上就是有道侶的人了,得勤儉持家。”
“勤儉持家”這個詞實在很難和薑笑淵挨在一起。
阮錦白心下幾乎啼笑皆非,微一搖頭,“那薑小朋友現在可真賢惠,可不像之前說糟.蹋我的雪蓮就糟.蹋我的雪蓮。”
且那些雪蓮還全是千年雪蓮,薑笑淵當初糟.蹋時說不定還糟.蹋了一點萬年雪蓮。
突然被提黑曆史的薑笑淵摸了摸鼻子,解釋道:“當時年輕不懂事,那會兒不是剛學了手藝,又是要用上荷花,我們淩雲峰自己就有現成的,而且煮出來的味道也更好,所以我才盯上了後山那片蓮花池。”
阮錦白應了一聲,他本就隻是打趣,若要追究早就追究了,何必等到現在。
兩人並肩前行,薑笑淵與阮錦白說著他方才去想購買小舟,但未看見有人販賣小舟,這才向一個打漁夫租借了這艘小舟。
這分明是一些有瑣事的事,就是薑笑淵方才的親身經曆,沒什麼特彆特殊之處,但阮錦白卻仔細聽著,時不時和薑笑淵搭上兩句話。
在這開滿荷花的湖邊有不少商販在買東西,薑笑淵與阮錦白並肩走著走著,突然腳步一頓,他看向一處攤位。
阮錦白察覺薑笑淵動靜,跟著看了過去,原來竟是一處雜貨攤。
這裡擺地攤的人很多,阮錦白並不覺得這處有什麼特殊,唯一能有點看頭的就是那幾把看起來就有些陳舊的鐵劍。
阮錦白一時間心下已經有了猜測,神識在地攤上仔細掃過,他低哂,果然如此。
他就說前世陪伴男主那麼久的蒼墟劍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原來在這等著,蒼墟劍與薑笑淵的緣分豈是那麼容易就斷了。
“想要嗎?”阮錦白看向薑笑淵。
薑笑淵注視蒼墟劍良久,也不知在想什麼,目光中有懷念又有幾分愧疚,隨後釋然一笑,一雙發亮的眼睛看著阮錦白。
“不必了,我想蒼墟劍或許可以找到更適合他的主人,前世蒼墟劍伴我半生,我許她得道飛升之後便給她自由,但她終是為我斷劍。”
劍本就是為了主人而存在,一把劍若是一直沒有主人就算是寶劍也同樣會蒙塵。
劍為了主人而折斷在阮錦白看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莫非因為劍中有了劍靈其便不是劍了?
薑笑淵都說不要了,阮錦白不可能還將其買下,他指尖不動聲色地畫了一個小符咒,對著那劍一點。
這能加快劍靈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對方既然渴求自由,他便給對方一個可以獲得自由的機會。
至於薑笑淵有沒有發現這根本不重要。
一把絕世寶劍被當做一把鐵劍販賣,正是明珠蒙塵,撿漏的大好時機,可惜兩位知道它真實價值的人都無購買之意。
兩人走後,一頭墨綠長發的俊俏男子,將這蒼墟劍買了下來。
俊俏男子手一擺,劍已出鞘,他手上用力,蒼墟劍外麵的鐵皮便儘數掉落,露出其鋒利在陽光下折射出寒光的內裡。
“蒼墟啊蒼墟,看來這一次你與他無緣了。”
劍中一身著黑紗的冷厲女子睜開了純黑眼眸,冷漠茫然地看向劍外的俊俏男子。
剛剛似乎有人幫了她,是誰?
這人,又或者是其他人。
“你,是誰?”
蒼涼的聲音在俊俏男子的識海中緩緩響起。
“我?我隻是你的引路人,名為神卦子。”俊俏男子笑言。
……
“絕世寶劍說不要就不要了?到時候可彆後悔。”阮錦白等走了有一點距離過後才打趣薑笑淵。
“不會後悔的。”薑笑淵展顏一笑,“蒼墟劍前世其實並不想跟隨我,隻是我不小心與其契約,讓她不得不認我為主,比起為他人爭戰,蒼墟劍更想要做自己的劍。”
阮錦白也不知該怎麼說,在書中蒼墟劍愛慕薑笑淵,甘願化作他手中利劍,為他斬去一切危險,可薑笑淵口中的蒼墟劍卻又渴望自由,不想被人所束縛。
所以他識海的那本書也不一定靠譜對吧,比起相信一本書,阮錦白自然更相信薑笑淵。
他一直覺得這世間有平行世界,也許這書中的世界也隻是一種可能,一個人在作出不一樣的選擇時,總會出現無數種可能。
他剛好遇見的就是另一種可能的薑笑淵,是那本書讓他先入為主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他還能把那本書拿出來給薑笑淵看看,當然那些醬醬釀釀就給對方屏蔽了,大白貓怎麼能看這麼不純潔的東西。
“感覺你在想什麼事。”
“沒有。”阮錦白否認得很乾脆。
“不,你一定是想什麼。”
“好吧,我在想怎麼和掌門師姐說這件事。”
“所以你打算怎麼說。”薑笑淵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