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冷笑,伸出手就去揪無苦的耳朵。
小和尚嚇得連連後退。
他已經知道自家師兄靠不住,趕緊縮在林鑫身後,滿臉委屈地控訴:“大姐,你看二姐她老欺負我。”
要是平常,林鑫肯定要訓斥這兩個男孩子,哪裡能隨便編排女生。
但是現在她卻顧不上。
當大姐的人伸手攔下妹妹,然後側過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小和尚:“無苦,你是怎麼知道樓下有人的。”
那江洋大盜說的清清楚楚,他一貫來無影去無蹤,一丁兒點兒動靜都不發出。
報案的洗澡堂也強調,他們真的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要說動靜,其實她們姐妹的房間距離大門更近。
林鑫自認為是個相當小心的人,可她能肯定,當時她真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
那盜賊也鬱悶,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直接從樓上衝下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他直接打翻在地。
難道練武之人真的耳力目力過人?
無苦得意洋洋,驕傲地挺起胸膛:“他踩到我的結界上了。”
那人太沉,踩得小和尚好生疼。
如果不是疼得吃不消的話,小和尚都想捏捏鼻子忍忍算了。
反正通往3樓的大鐵門他還設了符,任憑那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進不來。
林鑫聽得越發糊塗:“什麼結界?為什麼他踩著你會覺得疼?”
林蕊目瞪口呆,眼前的小和尚絕對成精了。
沒看她聰明睿智理性客觀的小仙女姐姐都已經成功地被這小和尚給繞進坑裡頭去了嗎?
哪兒來的結界啊,我親愛的姐姐。
你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啊。
肯定是小和尚肚子餓,偷偷摸摸跑去廚房找東西吃,剛好那倒黴的小偷進屋,被他迎頭撞上。
堂堂正正的一個大學生,向來堅持唯物主義,怎麼現在竟然違心起來了。
無苦躲在大姐身後,決定不理自己的小師嫂。
小師嫂好凶的呢,還是大姐美麗又善良。
林蕊勃然大怒。善良也許她沒有,但美貌她必須有。
少女出手如閃電,一把揪住小和尚的耳朵:“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到底美還是美呢?”
無苦疼得嗷嗷叫,一個勁兒地跟林鑫告狀:“大姐你看,二姐揪得我好疼。”
林蕊趕緊拍妹妹的手,責備道:“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揪壞了人家耳朵。”
林蕊立刻往姐姐身上撲,各種委屈:“姐,你都不愛我了,你也被這小和尚給拐走了。”
林鑫對於人格幼稚化的妹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隻能由著她假哭,轉頭又問無苦:“為什麼他踩著你特彆疼?”
“因為他身子沉是。”小和尚眨巴兩下眼睛,“他整個人都泡在血裡頭,所以身上特彆沉,踩著我就痛。”
林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無苦的言下之意。
小和尚一本正經地解釋:“人的魂兒是有分量的。那越好的魂兒就輕,死了以後飛升當神仙。這壞的就分量重,往底下掉。最重的那些就掉進阿鼻地獄了。”
林蕊聽得陳母截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耳朵,深表佩服:“原來靈魂是泡在水裡頭的啊?”
合著你們以為這玩意兒按照密度分級。
密度與水相同的,懸在水中,密度輕的浮出水麵,密度大的沉到水底。
果然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腦洞有多大,宇宙就有多大。
魂兒輕不是八字不穩,容易靈魂出竅嗎?
啊呸!她也被這小和尚帶進溝裡頭去了。
無苦理所當然地點頭:“就是這樣啊,不然人死了,哪有上天跟入地的區彆。“
林蕊越聽越樂嗬:“哎喲,我真服了你們,果然與時俱進,還上升到物理學上了。你們佛門不是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嘛。那麼請問,輕飄飄的魂怎麼能從天上拽下來?”
無苦大字認識不超過三百個,經書也是跟師傅念叨,標準的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
他叫林蕊問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吭哧吭哧地強調:“至少我說的是真的,小師嫂。”
林蕊勃然色變,伸手又要揪小和尚的耳朵:“你叫誰師嫂呢?胡說八道什麼呀,一個小和尚成天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出家人不打妄語的道理不懂嗎?”
她說話聲音本來就脆,這麼劈頭蓋臉劈裡啪啦的一通,簡直像炸鞭炮似的。
可憐的小和尚一頭紮進林鑫懷裡,可勁兒的委屈:“大姐,你看二姐她又欺負我。”
林蕊勃然大怒,立刻上去拽開小和尚:“你要臉不?這麼大的人,還出家人呢,居然敢占大姑娘的便宜,看我不揍死你。”
小和尚刺溜往屋裡頭跑。
蘇木趕緊開燈,想攔住蕊蕊,給自家小師弟打個掩護。
燈光一亮,林鑫的腦袋也像是被閃電劈開。
她渾身一個激靈,追著無苦詢問:“你說他身子沉,泡在血裡頭?是血,不是雪?”
因為前兩天剛下過雪,所以剛才她下意識地就理解成雪水了。
無苦“啊”了一聲,點點頭:“是血,帶著腥味兒呢。”
林鑫激動起來:“好好的魂怎麼會泡在血裡頭?”
無苦茫然,他不知道啊,他師父又沒教過他。
廚房裡傳來林蕊的驚呼聲,她進去倒水喝的。
眾人趕緊衝進廚房,少女的手哆哆嗦嗦指著大菜筐,舌頭打結:“這……這是什麼?”
燈光下,菜筐裡頭赫然掉了隻□□。
林蕊直接癱軟砸她姐懷裡頭。
媽呀,這人生未免也太過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