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過的話,誰不願意錢生錢啊?
林蕊朝蘇木做了個鬼臉,皺著鼻子吐了吐舌頭,沒跟他抬杠。
於蘭的八卦雷達立刻豎起來。
她狐疑地盯著林蕊,眯起眼睛來探究地上下打量:“不對,蕊蕊,你今天怪怪的。”
居然沒有衝蘇木吹胡子瞪眼抬手揍人,蘇木一開口,她竟然都閉嘴了。
蕊蕊為什麼對蘇木如此小心討好?肯定有問題。
少女立刻緊張起來,鄭重其事地警告蘇木:“你考試不許幫蕊蕊作弊,那個後果會很嚴重的。”
林蕊目瞪口呆,她的社會形象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關鍵是蘇木那個木瓜腦袋,考試肯定帶她作弊才怪!
於蘭還是不放心,生怕蘇木沒有經受住糖衣炮彈的腐蝕,再三追問:“真的沒有?”
“肯定沒有。”
於蘭疑惑道:“那你為什麼對蘇木這麼好?”
林蕊一噎,她以前對蘇木有很差嗎?明明她一直都對蘇木很好的。
周圍同學齊齊地倒吸了口涼氣,老大,你可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明明你天天都在欺負蘇木。
吃五花肉的時候,蘇木吃白的,你吃紅的。
林蕊眨巴兩下眼睛,企圖狡辯:“那是因為我媽說他肚裡頭油水少,要我弄給他吃點兒好的。”
人民群眾的目光是雪亮的,於蘭毫不猶豫地戳穿:“那為什麼你吃魚的時候他挑刺?難不成阿姨想讓他吃魚刺補鈣?”
哎喲,我的姑娘誒,這個想法很有創造力很好。
你可不要小瞧魚骨頭,它營養豐富,可是一道很好的零食。
於蘭忍無可忍,勾她的脖子,咬牙切齒:“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林蕊被勒得嗷嗷直叫,她也不理會,隻盯著芬妮提醒道,“趕緊啊,我聽我們家隔壁鄰居說,她在托兒所上班的,現在托兒所也從外麵生孩子呢。”
於蘭記得芬妮家有個小弟弟,長得虎頭虎腦的,非常好玩。
少女熱心地建議:“把你弟弟送去托兒所,你媽不就能空出人手來給你爸還有你姐幫忙了嘛。”
芬妮麵上一紅,覺得自己很不夠朋友。
其實大年初四,托兒所又開始上班,他爸媽就搶先把弟弟送去了,算是所裡頭正兒八經收的第一個借讀生。
本來她說自己可以照顧弟弟到開學。
可是她爸媽說了,她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將來爭取當一個堂堂正正吃國家糧的乾部。
芬妮正準備鼓起勇氣,告訴自己的朋友事情真相,林蕊就在於蘭的魔爪下垂死掙紮:“老李,老李來了。”
於蘭獰笑:“小妞,你就叫,叫破了喉嚨都沒用。”
還老李,怎麼不說校長來了呀?
李老師默默的在旁邊站了三秒鐘,最終還是決定開口提醒活潑過度的學生:“林蕊,你跟老師過來一下。”
於蘭的手僵滯在半空中,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忘記了運作。
她心中淚流似海洋,恨死周圍的同學。
一幫子沒良心的家夥,居然眼睜睜地看著她往老李的槍口上撞。
終於得歸自由的林蕊,偷偷朝自己的姐妹做了個手勢,讓她自求多福。
願上帝保佑你,我親愛的姑娘。
她幸災樂禍的走到教室門口時,才突然間警覺起來。
媽呀,老李找她做什麼?
老李該不會打算跟鄭大夫告狀,說她昨天沒有參加補習的事情?
那規矩之前是他們定的,她英語都已經考到90分呢,她還補什麼差呀?
嗯,那個政治,反正政治她及格了,她也可以不補的。
少女忐忑不安了一路,幾乎同手同腳的走到了老師辦公室,全身都進入戒備狀態。
不想老李卻拿出兩張紙,朝她點點頭:“這個你拿回去,跟蘇木都填了。”
林蕊看著紙上印著的見義勇為個人申請表,第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這是什麼呀?
她樂善好施,古道熱腸,見義勇為的次數實在太多了,老師到底打算讓她填哪個?
李老師的表情一言難儘,清了清嗓子道:“就是在公園裡頭,你們救陳樂他回。”
林蕊還在琢磨應該填飯店智擒竊賊,還是腳店力鬥歹徒。
聽說是那個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情,她頓時泄氣。
嗐,那個完全體現她的英明神武,還搞得她狼狽不堪,在床上躺了兩天,連禮拜天都耽誤了。
李老師提醒道:“這個名額是陳樂的家長幫忙去爭取的。”
林蕊一滯,乖乖地點頭:“哦,我會好好填的。”
李老師終於滿意了,點點下巴,沉吟道:“有件事,老師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道謝。這回,真謝謝你了。”
林蕊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哎喲,在師母的攤子上多去賣幾樣東西,大家也是互惠互贏嘛。
不想老李說的竟然是:“老師知道你聰明,腦瓜子靈活,想出來的主意總是出人意料,卻又可切實可行。老師謝謝你為了關心老師的家庭生活,想出這個借讀生的主意。”
廠裡頭明標價碼三千塊,隻要交了三千塊,所有的健康小孩都可以送去托兒所。
那天陳副廠長親自登門,送這兩張申請表的時候,拐彎抹角提到了這件事。
他們夫妻一夜無語,第二天就將小兒子送去了廠裡的托兒所。
這個意思還不明顯嗎?
除了膽大包天,腦袋瓜子又轉的滴溜的林蕊以外,誰還可能提出這樣的主意,然後又有辦法將話遞到廠領導麵前,並順利地推行下來。
“老師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你師母還有孩子的關心。”李老師點點頭道,“現在老師也算是毫無後顧之憂了,希望你能夠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彆再分心想這些了,好嗎?”
林蕊茫然地點點頭,拿著兩張申請表,出了老師辦公室。
那個借讀生的事情真的跟她沒關係呀,她是在她爸麵前隨口提過一回,可並沒有想過要在鋼鐵廠的學校推行。
畢竟鋼鐵廠幾乎算是一個不跟外界接觸的小社會。
而現在社會上招收借讀生的學校,反正她還沒有聽說過。
最奇怪的不是這個,而是陳樂他爸為什麼再老李麵前暗示,這件事情歸功於她?
陳副廠長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呢?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有什麼可以值得領導惦記。
那領導真正的用意應該就是在林工身上。
少女眯起了眼睛,哎呦,陳副廠長就是坐不住,想要跟她爸聯手了?
嘖嘖,鋼鐵廠的未來似乎也很難講啊。
蘇木偷偷在走廊等了半天,琢磨著老李要是罰蕊蕊的話,他要怎麼衝進去幫蕊蕊說話。
見她心事重重地拿著兩張紙出來,少年內心在打架,要是那個老師罰蕊蕊寫卷子的話,他要不要幫蕊呢?
那個,還是蕊蕊先做,要是蕊蕊有不會做的題目,他再幫蕊蕊講清楚。
嗯,他要保持原則。
少年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怎麼啦?”
腦袋裡頭開小劇場的林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拍了他一巴掌:“乾嘛呢?嚇死我了。”
少年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腦門兒,剛才蕊蕊才當著全班同學的麵保證,以後再也不打他了。
林蕊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手上的兩張紙:“回去咱們把這填了。江州市見義勇為標兵,考試可是得加分的哦。”
她高興地揉揉蘇木的腦袋,臭屁轟轟地
吹牛,“姐都說了,隻要好好跟著姐乾,絕對有肉吃。”
少年看著她晃來晃去的小辮子,隻能狠狠地一咬牙,拖著她的手往教室跑:“快點啦,預備鈴都打過了。”
林蕊咯咯直笑,放奔子往前頭跑。
少年緊緊攥住了手,蕊蕊的手握在他的掌心中,真軟。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補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