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蘇木死命攔著, 大庭廣眾之下,林蕊就要單方麵施暴。
她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就不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大表哥連連後退,氣急敗壞,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小丫頭片子。
貝拉是她家的呀,這麼霸道。
他可聽陶然說了,到今天為止, 林蕊這混蛋丫頭還動不動就不給人家好臉。
敢情天底下的美人兒全是她家的, 你個小丫頭, 怎麼就這麼大的心呢?
他就覺得貝拉好,他一見貝拉小心肝兒亂顫。從來沒有哪個女的能讓他如此動心, 他還非追貝拉不可了!
“你憑什麼不讓我跟貝拉好?”大表哥委屈。
這都要進入21世紀了, 居然憑空還能冒出個王母娘娘,要直接拆散牛郎織女。
林蕊氣了個倒仰, 就沒見過如此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無恥之徒。
還牛郎織女, 分明就是他單方麵覬覦大美人。
大表哥氣急敗壞:“你憑什麼不讓我跟貝拉好?”
林蕊不假思索:“你倆不合適。”
大表哥不甘示弱:“我倆哪不合適了?”
論身高, 他們一個1米8, 一個1米7, 天造地設。
論相貌,他們一個儀表堂堂,一個絕代風華,相得益彰。
論家業,他們一個國際貿易,一個投資理財, 堪稱絕配。
上哪找像他們這樣合適的人?
林蕊張了張嘴巴,情急之下強調:“你倆年齡不合適,你跟貝拉就不是一輩的人。”
大表哥急了:“你哥我長得就是滄桑了點兒,可我也就30。”
絕對不算老牛吃嫩草。
林蕊瞪眼:“貝拉可不止30。”
大表哥笑了:“那有什麼呀?像貝拉這樣的仙女,早就不存在年齡問題了。”
林蕊氣得要打人,蘇木趕緊拖著她往邊上去。
大表哥還不知死活地嚷嚷:“你這是嫉妒呀,我跟你說蕊蕊,你嫉妒貝拉根本沒任何意義。”
嫉妒這個詞隻能發生在同類之間,一個女霸王上哪兒嫉妒仙女去?
林蕊直接踹出了飛腳,差點沒一腳踹死大表哥。
可憐大表哥年年敗退,趕緊一溜煙躥了。
他總不好在大街上就跟個孩子動手吧
蘇木一個勁兒地勸怒氣衝衝的少女:“好啦,你生這麼大氣乾嘛?他也沒做什麼呀。”
這還叫沒做什麼?
少女委屈死了:“他想給你當爹啊。”
話音一落,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就連樹上的知了都集體停下來休息。
7月的陽光熱情如火,簡直要把人曬成奶油。
林蕊驚恐地捂住嘴巴,差點當場哭出來。
她這張破嘴呀,怎麼就說了呢?
蘇木扯扯麵皮,勉強擠出個笑來:“你知道了啊。”
是啦,又有誰不知道呢?
樓頂的葡萄架下,夜風吹著秋千搖搖晃晃。
少年抬頭看天上的星星,聲音輕的跟夜風中的花香一樣:“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林蕊已經要抹眼淚,可憐巴巴道:“我猜的。”
蘇木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臉上浮出一個近乎於微笑的表情:“我們長得很像,是不是?”
誰都能一眼看出來的相象。
林蕊不假思索:“你比她好看。”
蘇木笑出了聲,伸出手直接緊緊地抱住了林蕊,久久沒有說話。
少女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仿佛懷裡頭揣著隻不安分的大兔子,慌得不得了。
怎麼辦?窗戶紙都捅破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不可能了。
蘇木會不會被大美人帶走呀?
他都高中畢業了,大美人肯定會帶他去美國上大學的。
哎喲,萬惡的腐朽的資本主義,捐錢上名校的也不少啊。
看看郭大炮就知道,嘴上一萬個舍不得,什麼一心一意為祖國建設做貢獻,最後還不是拍拍屁.股說走就走嗎?
完了,她的小美人要被萬惡的資本主義拐走了。
美人兒這麼好看,花花世界的誘惑又這麼大,他一定會墮落的。
她愁眉苦臉地摳著人家的衣扣,差點兒沒把蘇木的襯衫直接給扒了。
真是啥時候都忘不了占人家便宜。
少年伸手摸摸她的臉,聲音柔得如夜風:“你要我走嗎?”
林蕊立刻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愁眉苦臉的:“我答應舅太爺要解決豚草的問題。”
所以不能跟著他走啊。
蘇木被她逗笑了,忍不住揶揄道:“你還答應要研發芯片呢。”
現在不也假裝沒這回事嘛。
少女縮下脖子,小心翼翼:“我不能一直撒謊呀。”
一而再再而三的話,那就沒有信譽度了。
蘇木看著她耷拉的眼睛:“你舍不得我?”
林蕊點頭如搗蒜,相當實誠:“沒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實在太好看了,她每天睡覺前想到他的臉都會心情愉悅。
做夢的時候夢見他了,還會從夢裡頭笑醒。
他是她上下兩輩子看過的最好看的人,怎麼就能這麼好看呢?
大約是她厚顏無恥的太過於理直氣壯且真摯誠懇,少年居然沒生氣。
蘇木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他歎了口氣,將人摟進懷裡緊緊抱住。
月亮形的秋千搖搖晃晃,林蕊的心也像天上的小船飄飄蕩蕩。
蘇木的懷抱好溫暖啊,蘇木連口鼻間呼出的氣都是香的。
夜風習習,吹來了荷花的清香。
她丟到桶裡頭的藕節發了芽,抽了莖葉,在她沉湎學習不可自拔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開出了盈盈的荷花。
她就在這帶著濕漉漉水汽的花香中,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那你打算怎麼辦啊?”
少年沉默了半晌,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他的心中流淌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也許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他不應當再奢求其他。
林蕊可不覺得有什麼好,少女急了:“那你就任由大表哥當你爸啊?”
她真想捶死那個不要臉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