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放過你(2 / 2)

這孩子怎麼這麼倒黴,當兵的孩子千千萬,怎麼就老落在他身上出事?

已經一隻耳朵壞掉了,現在連腿也要出問題?

林蕊嚇得渾身直打哆嗦,要不是蘇木攙著她,她能當場癱下去。

少女嘴巴一咧,當場就要嚎啕。

葉珍珍神情古怪地瞥了眼孫澤,照舊惜字如金:“踩到西瓜皮,摔著了。”

明明戰鬥都已經結束了,這人非要瞎顯擺,結果一腳踩在西瓜皮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林蕊都要掉下眼眶的淚水,又硬生生地收回頭。

少女滿臉大寫的囧,這事兒還真挺符合孫澤愛得瑟的個性。

孫少要跳腳:“你怎麼不說要不是我這一摔,你們還發現不了邊上還躲著一個呢。”

葉珍珍冷淡得很:“官兵捉賊,本來就沒我們的事。”

鄭大夫沒好氣地在裡頭喊:“羊雜湯麵,要吃不?不吃的話,我就不管你倆了。”

葉珍珍頭一扭,姿態冷淡地進屋。

晚上8:00之後,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碰任何食物的,這是女性的基本素養。

孫澤嗤之以鼻,直接揚聲接著鄭大夫的話:“那您給我下兩碗,彆浪費了東西。”

還女性基本素養,就她那樣,女魔頭差不多。

林蕊眼巴巴地跟進了廚房,還想再從這兩人嘴裡頭摳出點兒硬貨。

結果無苦一張嘴巴吃個不停,根本沒空搭理她;孫澤老油條一個,問什麼都顧左右而言他。

氣得林蕊也乾掉了兩大碗麵條,孫澤再想添飯的時候,無苦索性將整口鍋都端走了。

可憐人民英雄孫澤同誌隻能捂著還沒吃飽的肚子回去睡個覺省頓飯。

一連過了三天,報紙上才出現這樁案子的報道。

警方經過調查,已經明確當場抓獲的五人就是實行暴力襲擊的凶手。

他們聚集成團,決議使用暴力手段殺戮維族乾部來挑撥民族關係。

現在重傷的維族乾部伊力哈木江已經醒過來。

白鄉的群眾都表達對凶徒的憤慨,因為伊力哈木江是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好乾部。

從他上任之後,就一直在想方設法推進白鄉經濟發展,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

尤其是這半年的時間裡,白鄉村村都安裝了太陽能風能路燈,還種了2萬多畝的棗林,建造了二十幾畝蔬菜果林大棚。

大家夥已經擼起袖子掙錢,凶手卻要殘害帶領他們發家致富的好乾部。

林蕊端起羊雜湯,輕聲歎氣:“基層乾部不好當啊,搞不好就淪為出氣筒。”

無苦美滋滋地啃著羊肉串,吃的滿嘴流油,嘴裡頭含混不清:“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強調他們白鄉治安挺好的。”

伊力哈木江擔心這件事會將遠道而來的漢族朋友們嚇跑,如果前來投資的客商們全都被嚇走了,那白鄉還怎麼發展經濟?

鄭大夫也歎了口氣:“怪不容易的。”

當時他麻醉剛醒,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呢。

他張嘴說話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有什麼重要工作要交代,趕緊湊過去聽。

結果他喉嚨嘶啞,艱難地憋出了一句話:“我們白鄉群眾是歡迎漢人朋友的。”

林建明看他的樣子都吃不住,趕緊安慰他不要多想,也沒掉頭走人,而是繼續留下來考察白鄉的棉田。

製造點兒事端,就想把人都嚇跑嗎?他又不是沒見過地痞流氓。

除去所謂的民族身份之外,暴力襲擊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利用殘酷的手段來趕客。

本質上,這跟夜市上兩夥人爭攤位沒有任何區彆。

我要搶生意,那我就不讓你在這兒擺攤子,如此一來,我就能獨占這門生意。

不管,我生意做不好,就是因為你。

隻要把你趕跑了,那大家就隻能到我這兒來做買賣。

林蕊被父親的比喻逗笑了,感覺他爸說的挺有道理。

天下攘攘皆為名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衝在前頭的替死鬼炮灰,其實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本質。

真正的宗教是勸人向善的,絕不會提倡無緣無故的殺戮。

那些拿著經書說事的人,不過是斷章取義,故意曲解先知的意思。

林蕊在報紙上翻了半天,隻在角落裡頭看到則關於公交車爆炸案的豆腐乾。

然而這新聞寫得含糊其辭,隻說公交車出現故障然後爆.炸,誇獎了公交車駕駛員的臨危不亂。

至於車上的炸.藥什麼的,上麵居然一個字沒提。

林蕊都替無苦跟葉珍珍抱不平了,瞧瞧她家的孩子冒了多大的風險,結果論功行賞的時候一剪沒了。

旁邊的維族大叔吃完了早飯,開始跟同伴表達慶幸,幸虧當時有個不講理的漢族小姑娘,非要說有人偷了她的錢包,要押著他去公安局。

大叔用生硬的漢語跟自己的漢族朋友抱怨:“你們的姑娘實在是太凶了,要是我們維族姑娘才不能這樣呢 。”

漢族朋友笑出了聲:“你們的姑娘也很爽利呀。”

維族大叔還是覺得不能跟漢族姑娘比,漢族姑娘居然會為了錢包被偷的事情,騎著摩托車追了兩條街。

上車之後,她就開始嚷嚷個不停,非要逼著司機把車開去公安局。

司機當然不同意,他不能耽誤車上這麼多乘客。

結果那女孩子還不講理,直接跟司機吵起來,愣是將車子開進了沙漠裡。

她是吵得開心了,車子卻趴在沙子裡頭動不了了。

大家沒辦法,隻能下車改坐其他車子。

誰知道這車子究竟過多久才能好呢。

結果大家剛走遠,那趴窩的公交車居然就爆.炸了。

於是這不講理的漢人姑娘,居然意外救了大家的命。

林蕊耳朵豎得老高,拽著無苦的胳膊追問:“那司機跟他們是一夥的對不對?”

所以葉珍珍隻能蠻橫不講理。

無苦不耐煩地扭過頭,嘴裡頭不停地塞羊肉餛飩。

小二姐吵死了,耽誤他吃東西。

他呼呼啦啦乾完了一大碗,這才勉為其難地放下筷子,理直氣壯:“我怎麼知道?”

哎呀呀,今天又有個小巴紮,他可得好好給他家元元挑點兒好玩意。

林蕊看著小和尚的光葫蘆腦袋,等人走了老遠,才猛的反應過來。

那個什麼大本營呢?怎麼報紙上壓根就沒提大本營的事?

公交車爆.炸案都是白天發生的,他們為什麼三更半夜才回來?

大晚上的,他跟葉珍珍到底跑哪兒去了?

哎,你個臭和尚,趕緊給姐姐回來,你還有一堆事情沒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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