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是來山上燒板栗和竹筒飯的,現在竟然多了一隻雞,那就做板栗燒雞。
蘇曉蔓不願意順路去看謝明途養雞基地的原因也是因此,她聞了大半天竹筒飯的清香,肚子的饞蟲已經在鬨騰了,更彆提現在還多了一隻雞。
……她現在眼睛裡啥都看不見,隻想吃雞。
很快,兩人就燒了一大鍋板栗燒雞,香甜的栗子和誘人的雞肉在鍋裡不停冒出勾人的香氣,他們倆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蘇曉蔓先用竹筒盛了小半勺,打算帶回去給親娘,而後就拿起謝明途就地取材做成的竹筷子,對眼前這一鍋板栗燒雞大快朵頤。
無比誘人的雞塊已經帶上了栗子的甜,肉汁豐厚,一咬下去,雞肉香軟,甜而不柴,燒栗子又糯又粉,帶著甘香的甜意,再把帶著汁的板栗燒雞澆在清香的竹筒飯上,肉香和清香簡直是絕美的搭配。
蘇曉蔓都不由自主吃了很多,邊上的男人吃得更多,兩人搞定了一大鍋板栗燒雞和兩斤竹筒飯,以及帶來的那一筐燒栗子。
蘇曉蔓有點一言難儘地看了眼謝明途,對方的確是個寶藏狗子,但是這個胃,也著實是個無底洞。
這也太能吃了。
“蔓蔓燒菜真好吃。”
“明途你以前自己怎麼煮雞肉的?”蘇曉蔓覺得這個家夥養雞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估摸著他自己偶爾也殺隻雞犒勞犒勞自己的肚子。
謝明途猶豫了一下,“加水和鹽煮。”
蘇曉蔓:“你不放點薑絲和蔥嗎?”
謝明途:“?”
蘇曉蔓心想這個家夥還真是有點暴殄天物,以前不管是對住的地方,還是對嘴裡吃的東西,都沒什麼追求,每天草草了事的過日子。
這樣是不行的。
“以後我給你煮更多好吃的。”蘇曉蔓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明途笑著點了點頭。
這種兩個人偷偷開小灶的滋味十分不錯,蘇曉蔓笑著攬過謝明途的脖頸,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口。
果不其然,都不用過多描述,被她親了一下的謝明途又激動又開心。
這個男人真的很容易被滿足,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親吻臉頰,他都開心的不行。
希望他以後還是這麼純情又知足。
蘇曉蔓也不知道謝明途究竟懂不懂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畢竟現在沒有現代社會那樣的信息發達,當然,她也不會主動去探究答案,現在他們倆,就這樣拉拉小手,親親臉頰就行了。
讓謝明途在溪邊收拾東西,蘇曉蔓則在附近摘野菜去了,好不容易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附近村裡的人去摘野菜,也不會來這麼遠,蘇曉蔓一下子就裝了大半筐,她也摘到了好幾串野葡萄。
“明途我們回——”她轉身正要叫住謝明途,突然就見百米外的謝明途猛然間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
“蔓蔓!”謝明途將她抱在懷裡,蘇曉蔓已經愣住了,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這樣,然而沒幾秒,她就見到一個小灌木叢裡鑽出了個黑乎乎的大家夥。
是一頭大野豬。
它的速度極快,也不過就是那麼幾秒的功夫,它就突然閃現出來,朝著兩人的方向撞了過來。
尖銳的豬牙如同尖刀一樣聳立在碩大的鼻孔兩旁,蘇曉蔓被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她知道山裡的野豬雖然是豬,但它也是非常危險的動物,能把人給咬死。
她登時後悔了,心想不應該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剛剛高高興興吃了一頓板栗燒雞,現在可好了,樂極生悲。
蘇曉蔓正要拉著謝明途一起找個地方跑,下一秒卻被他推了一把,謝明途抄起地上的一根竹竿,就朝著那頭又黑又壯的野豬撲了過去。
“啪!!”一聲巨響,竹竿猛地擊在野豬的背脊,這根約莫人手臂粗的竹竿憑空折斷,野豬狂嚎了幾聲,震耳欲聾。
蘇曉蔓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上,她太擔心謝明途了,怎麼辦怎麼辦?慌亂中的蘇曉蔓左右掃了一眼,瞥見背簍中的鐮刀,她連忙跑過去拿刀。
蘇曉蔓將鋒利的刀攥在手裡,她的右手發著抖,耳朵裡聽的是野豬震天的嚎叫。
她轉過身,就見謝明途那高高瘦瘦的身體將那野豬壓在地上,拿著一塊石頭,硬生生將那頭又高又壯的凶殘野豬砸暈了。
蘇曉蔓握著刀的手還在發抖。
地上躺著的那隻野豬,一身濃黑色的粗毛,長得尖牙利齒,全身都是膘,吼叫聲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看起來無比凶殘。
但是……
壓著它的謝狗子,似乎更加凶殘,原本就十分淩厲的一張俊臉如今充滿了凶性,手背上青筋鼓起。
蘇曉蔓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一副滿是凶性的樣子,心跳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停,也說不出到底是害怕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它是死了還是暈了?”
“暈了。”謝明途從野豬身上站起來,他原本想走到蘇曉蔓的身邊,可是這隻野豬太臟了,味兒重,粗毛上還有不少發臭的淤泥,他現在身上也不太好聞。
謝明途擦了擦手,怕蘇曉蔓嫌棄,猶豫著往旁邊站了站。
看著他現在這樣,蘇曉蔓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凶殘暴砸野豬的男人,是她那個老實聽話的對象。
“蔓蔓,你彆過來,我現在身上臟——”
蘇曉蔓心頭一軟,丟掉了手上的鐮刀,她才不管身上臟不臟的,跑到謝明途的身邊抱住他,“剛嚇死我了,幸好咱們都沒事。”
謝明途身體僵硬,懷裡是他香香軟軟的蔓蔓,手上卻是淤泥,他抱也不是,不抱又舍不得。
“你剛受傷了沒有,我看看你的手,有血!”
謝明途老實道:“沒有。”
“不是我的血。”
蘇曉蔓給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發現謝明途還真沒有受傷,就這麼簡單的把一頭大野豬給製服了?
“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你隻是把它打暈了,意思是它等會兒還會醒過來?!”蘇曉蔓有點慌,萬一它沒幾分鐘就詐屍了怎麼辦。
謝明途直接在山上就地取材,找了些藤蔓將地上暈了的那隻野豬綁起來。
蘇曉蔓疑惑:“是要把它帶回去嗎?野豬肉能吃嗎?”
謝明途瞥了她一眼,悶聲道:“野豬肉不好吃。”
聽他這個語氣,蘇曉蔓莫名能感受到一股怨念,看來野豬肉是真的不好吃,或者是謝明途水煮的太難吃,這個謝狗子從小到大煮東西,貌似方法不是用烤的,就是水煮。
如果好吃的話,說不定他都會在山上放養野豬了……
蘇曉蔓:“……”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眼前的謝狗子格外強悍,她這個對象的氣質非常奇特,看起來高高瘦瘦長得俊,是一個又純情又兼具凶殘又老實聽話的……
小可憐。
劃掉這個詞。
他更像是一隻獨自在山野裡長大的小豹子。
謝明途給了她很多驚喜和驚嚇,蘇曉蔓看著他笑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所以就把它丟在這裡,咱們倆回村嗎?”他們倆現在都是一身野豬味兒,手拉著手下山,都是臭臭的,誰也彆嫌棄誰。
謝明途點點頭。
“那你乾嘛還要綁著它?”既然他們倆獨自回去,當然是把野豬放生了,那就沒必要多此一舉。
謝明途遲疑了一下,“蔓蔓害怕?”
蘇曉蔓:“……”
意思就是她剛才表現出十分害怕這頭豬詐屍,所以她體貼的對象,就去把有詐屍嫌疑的野豬給綁了嗎?
“我們還是先回村裡問問大舅怎麼處理這隻野豬吧。”他們倆這麼臟兮兮臭烘烘的回去,總要給大家夥一個交代,要不然都誤會他們夫妻倆上山乾啥去了。
更何況把這麼凶殘的野豬放生在這裡,萬一它又去襲擊村子怎麼辦,還是要報備一下。
蘇曉蔓和謝明途回了村裡,告訴柳大舅這件事,柳兆強知道他們活捉了一頭野豬,很是驚喜。
這就是天降的肉啊。
於是他找了幾個村民,把野豬抬了回去,打算在生產隊裡養到年底,然後一起分肉。
抬野豬回去的時候,這些村民紛紛問她跟謝明途:
“你倆到底上山做什麼去了?還能遇見一頭撞暈的野豬。”
“我上山,咋連個撞樹上的兔子都不給遇上呢?”
“你們這運氣太好了吧。”
“看看這頭豬,可有個兩三百斤。”
蘇曉蔓笑:“我說是我男人打暈的你們也不會信吧。”
那幾個村民瞅了眼瘦瘦高高的謝明途。
嗯,不信。
隻能是他們上山摘野菜時撿到的傻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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