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謝家,薑宴堂又是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他能改變的東西,每個人的出身就是這樣。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知青點外麵吵吵嚷嚷的,好幾個人小跑著往大門奔去,嘴裡喘著粗氣,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驚天消息給帶回去。
“林知,你們不是去看熱鬨了嗎?現在熱鬨看完了。”林白俊見他們氣喘籲籲地跑回來,笑著打趣道。
林知的手在通紅的臉頰邊扇了扇,嘴裡一直念叨著:“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驚天消息!!”
“林白俊,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跟你說,你要是知道,你的下巴準的掉下來。”
“謝家的事?”聞言林白俊好奇。
“是謝家的事,卻不僅僅是謝家的事。”林知說著,他口乾舌燥,嗓子眼裡乾澀地卡了殼,明明很想立刻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那缺了水的嘴巴卻不答應。
林白俊給他遞了杯水,“謝家分家的時候打起來了?”
林知咕嚕咕嚕地喝著水,“比這更嚴重……”
見他還不說,跟他一起回來的另一個知青乾脆直切正題:“謝老五不是謝家的親生子。”
林白俊果然愣住了,“啊?!”
還有這樣的事情,難道謝老五是被撿來的?怪不得孫梅一直對這個小兒子不好,原來並不是她的親生孩子。
“他是被調換的孩子。”
“他們說薑宴堂才是謝家的小兒子!”
林白俊呆滯了一下,“薑洋唐還是薑楊唐?是哪裡的人?”
“是咱們這裡的薑知青?”
林白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是在說笑話搞笑的吧?薑宴堂?你們知道薑宴堂是誰家的孩子嗎?能跟謝家調換——”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白俊突然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猛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孫梅悄悄來知青點,找他打探薑宴堂的家世,還問他是哪裡人等等……
薑宴堂他們學習回來後,林白俊也總是能在知青點瞧見逛過來的孫梅。
天啊!
林白俊眼睛裡浮現不可置信的神色。
起先他是不相信,現在卻是不能確定了,因為一切的一切,為免太過於巧合。
“有什麼證據嗎?”
邊上一個知青道:“現在外麵都傳揚起來了,都不用什麼證據,看看薑知青跟謝老二的臉,他們幾個兄弟站在一起,就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哈——”林白俊乾笑了好幾聲,簡直笑死人了,說薑宴堂跟謝家兄弟長得相像。
腦海裡登時跳出來一個畫麵,薑宴堂跟謝老二站在一起,一個衣冠楚楚,另一個略顯落魄……林白俊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媽耶!
不說還好,一說,這兩人的確長得十分相像。
這些難道都是巧合嗎?
“我是謝家的小兒子,我和謝老五是被故意調換了?”當他耳邊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薑宴堂隻覺得十分可笑,可笑到了極點。
先不說謝家跟薑家天壤之彆,他這個人人稱讚的薑知青,怎麼可能會是謝家的孩子。
這些人扯謊也不鬼扯一點能讓人信服的東西。
薑宴堂出身優秀,是大院裡人人稱讚的天之驕子,也是他母親的驕傲,他怎麼可能會和謝家扯上半點關係。
可在薑宴堂聽見這件事的時候,身體裡還是不由自主地升騰起奇異的心慌。
他是母親最喜歡的小兒子,因為他儒雅平和,舉止溫潤有禮,母親說他像極了她們謝家的孩子,跟家裡另外幾個皮來皮去被打發去了部隊的哥哥姐姐都不同。
薑宴堂是特彆的,也是最讓母親驕傲的人。
他的母親,隻可能是優雅的薑夫人謝雅知。
謝?
同姓隻是碰巧吧。
直到歇斯底裡的孫梅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薑宴堂仍然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荒謬。
“他們要搶你的身份,他們要搶你的身份,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孫梅這種時候已經慌不擇言了,腦海裡完全沒有任何法子,怎麼辦?謝明途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謝家的孩子,他還知道他跟薑宴堂被調換了,他才是薑家的孩子。
這個謝狗子一定會來搶她親兒子的身份。
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然而孫梅完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因為分家來看熱鬨的人太多,這個消息不需要宣傳,不出一天,整個村子,乃至大隊,甚至連鎮上縣上,都會討論起這一件稀罕的事情。
太多人知道了。
這就像是一個炸彈在平地炸開。
處於驚慌失措中的孫梅還僅剩了一點愛“子”的良心,她覺得必須得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她那優秀的小兒子薑宴堂,她要讓他早做防備。
一定不能讓謝明途搶了她兒子的身份。
孫梅神經兮兮地跑進了知青點來找薑宴堂,緊隨在其後的謝老二跟著跑了進來,全部的知青都跑出來看熱鬨。
現在大部分知青都知道了這件事,哪怕是不知道的,此時見了孫梅和謝老二,也該知道了。
“是孫梅。”
“那個是謝老二。”
知青們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湊在一起小小聲的說話,他們也並不相信這件事情,但是事實擺在麵前,謝家鬨出了這麼一出,讓人不可不信。
要麼是謝家的人一起發瘋了。
謝老二追到了知青點,見到了薑宴堂,兩個人站在了同一個畫麵。
“我天——”知青人群裡傳來了一聲驚叫。
“真的像啊!”
這兩人不同框還好,一旦站在一起,仔細端詳他們倆的麵貌五官,越看越覺得長得很像,活脫脫就是一對兄弟,隻是以前兩人氣質天差地彆,沒有人將他倆聯係在一起。
這一刻,所有的知青心裡都明白了,說薑宴堂是謝家的孩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你不能讓他們搶了你的身份!!”孫梅拉著薑宴堂的衣袖叮囑他,除了這句話,她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她隻知道,要趕緊告訴他想辦法,他現在還是大院子弟,一定能有辦法壓下去這個消息。
隻要不讓薑家的人知道,她兒子的身份就一定不會被彆人奪走。
那些殺千刀的,就是在嫉妒她兒子的身世,對,一定就是那個蘇曉蔓,是她想攀高枝,是她攛掇出來的。
“你在亂說些什麼?”看著麵前像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她那一雙黝黑粗糙的手拽著他的衣袖,薑宴堂隻想把她推出去。
他們要搶你的身份?
誰搶誰的身份?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除了被驚動的知青,還有聞訊趕來的其他村民,聽著孫梅口中的話,他們一個個冷眼旁觀著,還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薑宴堂的臉色鐵青,已經快要克製不住自身的教養,可他一轉頭看向謝老二的時候,想起他們說的話,再看看謝老二的臉,身體登時如同墮入冰窟。
他這時又忍不住想起了謝明途的那一張臉,從之前他就感覺到了一陣微妙的熟悉,但卻沒有細想,現在卻不敢細想。
為什麼他會跟謝老二長得像,而謝明途……
薑宴堂全身僵硬,“你說搶什麼身份?誰的身份?”
如果謝明途是被調換的孩子,那麼薑家幼子的身份應該是他,被奪了身份的人也是他,但是為什麼眼前這個瘋婆子卻又能振振有詞地喊著:“不能讓他們搶了你的身份。”
這不異於盜竊的人口口聲聲說那是自己的,怨怪原主搶他的東西,這不是太無恥了嗎?
這個無恥的女人,會是他的母親?
“如果謝老五才是薑家的孩子,那麼這身份本來就是他的。”薑宴堂仍然還不願相信這個事實,隻怕是孫梅發瘋了來鬨事,他順著她的話出聲詐言。
謝明途才是薑家孩子,究竟是誰搶誰的身份?
“這身份是我幫你爭取來的!是你的就不能讓彆人搶走。”孫梅沒什麼文化,從小生活在村子裡,完全沒什麼道理可言,她所理解的道理,比的是誰的聲音高,誰的拳頭大。
她已經習慣了胡攪蠻纏,隻要對自己有利,死的都要說成是活的,並且她還自認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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