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裡,薑寧風笑了,解釋道:“因為咱媽沒準。”
“我記得之前好像打算叫薑電霆,還是薑霆電來著?”
蘇曉蔓:“……”
將停電?將電停?
這名字聽起來可真是夠虐心的……
哥哥姐姐們占了風雨雷,當弟弟的就隻剩下最後一個電了,往後的電腦電視機機電台電……總之這個字似乎不太適合加在名字裡。
畢竟“電啥”都奇怪。
“啥電”也奇怪。
怪不得換名了,沒有湊夠風雨雷電。
關震嶽:“我都在旁邊聽迷糊了,你們幾兄弟怎麼跟你小弟的姓氏不一樣。”
又是姓薑又是姓謝,還搞出了什麼風雨雷電,複雜的很。
薑寧風簡略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告訴關震嶽,關震嶽知道了後,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等到吃飯的時候,關震嶽看向謝明途的時候,眼睛裡總多了幾分憐愛。
說話也比往日溫聲溫氣。
“徒弟啊,來,吃點這個。”
令謝明途全身都不舒服。
吃了飯,夜裡也沒多少事情,薑大哥跟關震嶽住在幾間東廂房,謝明途抱著蘇曉蔓,問他們在趁著他做菜的時候聊了些什麼。
蘇曉蔓就把薑電霆和薑霆電的事情告訴他,謝明途:“……”
“跟我沒關係。”
蘇曉蔓笑了,“當然跟你沒關係,你是明途,小兔哥哥。”
“還有師父也知道了些你過去的事情。”
“是嗎?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謝明途的眼神幽幽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曉蔓暗搓搓問他:“是不是多了幾分慈愛?你有沒有感受到溫暖。”
來自老師父的溫暖如同狂風驟雨。
謝明途:“沒有。”
他抿了抿唇,眼睛裡閃過一點光芒。
蘇曉蔓凝視著他的眼睛:“你打算要乾什麼?總感覺你在想什麼主意?”
謝明途嘴角掛著抹笑容,“趁機讓他答應我幾個要求。”
蘇曉蔓:“……你可真是學壞了。”
現在賣慘都能賣的十分熟練。
就不知道能不能坑到老師父。
蘇曉蔓抱著他,怕他是故作輕鬆,過去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再提過了,現在回想起來,蘇曉蔓心底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孫梅這會兒早已經判刑入獄。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謝明途將溫熱的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蘇曉蔓問他是什麼感覺。
“變大了一點。”
“軟軟的。”
蘇曉蔓低頭仔細觀察,好像原本平坦的小肚子的確變大了一點,她覺得幸福的同時又難免有些害怕,已經開始顯懷了,孩子這幾個月會越長越大。
拖著那麼大個肚子,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如果直接能穿越到生產後該多好。
蘇曉蔓埋在謝明途的懷裡,坐著這樣的美夢入睡。
*
薑寧風跟關震嶽住在東廂房裡,關震嶽順口問了一聲他手傷的事情,薑寧風不欲多說,怕惹得家裡人擔心,隻說沒什麼大礙。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看看手上的傷。”
薑寧風笑著搖搖頭,隻當關震嶽是出於好心的隨意詢問,他的手傷,找不少有名望的大夫看過了,都對他搖了搖頭,這一次,是有目標的來求醫。
在沒治好前,他暫時還瞞著自家人。
見他拒絕了,關震嶽便沒有再問,打了個嗬欠回去睡覺。
第二天薑寧風去了一趟三舅家裡,探望了姥姥,孟老太太這會兒精神氣十足,狀態非常好,讓薑寧風感到十分高興。
孟老太太的情緒也很高,自從聽見了她小外孫的媳婦兒懷孕後,她也跟著高興,如今她這個年紀活在世上,那是多活一年就多賺一年,她希望在自己離世之前,能看到更多的小孫子。
孟老太太高興極了,給小外孫家裡送了不少東西,之前老孟家的一些孝敬,大半她讓送去給了小外孫,讓他給媳婦兒吃好喝好,這一點令謝仲啟夫妻倆不太舒服。
以前老太太的東西大多是留給他們夫妻倆的兒子,現在卻要憑空分給彆家一半,這他們哪裡願意。
謝仲啟和高夢月趕緊催促著自家大兒子大兒媳趕緊的懷上孩子,他們謝家的孩子,才是孟老太太的直係孫,就不信有了這個曾孫子,她還能想著那個外曾孫。
他們家裡那個大兒媳也是個令人頭疼的,三天兩頭還要補貼娘家兄弟,自打老大娶了妻之後,他們這日子還過得大不如前。
老小謝成琮一家帶著兩個女兒這會兒則滋潤極了,又不用煩著給兒子娶妻,還不用防著兒媳拚命給娘家兄弟貼錢,嫁女兒還能得一筆錢,她兩個女兒嫁出去了,指不定老小夫妻倆日子過得更舒暢,這年頭的女婿還能不孝敬嶽丈丈母娘?
再加上葛香玉明顯擅長操持,這一家子越來越吃香喝辣,卻連大哥一家都不願意幫襯,實在是沒有半點兄弟情分可言。
“寧風啊,你來看你姥姥了?”謝仲啟搓著手跟他打招呼。
他想從薑寧風的手上糊弄幾個子兒。
可薑寧風因為手上的事情,並未跟姥姥多說幾句話,怕她老人家擔心懷疑,所以他也不在三舅家多待。
謝仲啟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完,薑寧風已經跟他們的名字一樣,來去如風。
謝仲啟:“……”
這大外甥,手殘了還跑那麼快。
謝仲啟在後麵追都追不上。
薑寧風到了一間道觀裡去尋人,那道觀已經成了一家國營單位的職工住房,薑寧風在那打聽那一位出家的神醫,有些說他已經故去了,有的說可能去找某個胡同裡的穀大夫。
道觀大院的孩子們吵吵嚷嚷的,在各類建築之間穿梭跑跳,這會兒正逢初一十五,還有人偷偷燒紙,偷偷說他咋個就不分配在寺院裡,他信佛不信教。
佛祖可千萬彆拋棄他。
薑寧風心想這還真是人間百態。
走了這麼兩趟後,時間已經不早了,薑寧風回到了小弟家,進門前見到了個圍裙大嬸子,正一臉好奇地盯著他。
張嬸子又瞧見隔壁謝家來人了。
這小夫妻倆最近總是招待客人啊,家裡的飯菜都越做越香了,愁人。
上次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這一次倒反而是個英俊的大哥,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婚配。
薑寧風見到這位張嬸子的目光,一瞬間就明白這嬸子的所思所想,他心中一動,想到這種好奇心旺盛的嬸子最是個包打聽,她彆的事情記不住,各種奇聞異事一定記得比什麼都牢固。
於是他向她打聽那位大夫。
張嬸子果然一聽他的描述,就想起了些什麼,“你說得那個大夫啊,是以前的關神醫吧,他這會兒估計都仙去了。”
“……至於穀大夫,穀大夫就在小謝家呢。”
穀大夫就在小謝家?在他弟弟家?他弟弟家還有彆的人?隻有一個教他廚藝的禦廚傳人師父?
想起昨天晚上關震嶽的問話,薑寧風疑心他難不成真是個大夫?他不是說自己是個廚子嗎?
之前薑寧風猜測這個穀大夫可能是關神醫的徒弟,可他小弟又是穀大夫的徒弟,這個神醫該不會巧了,是他小弟的另類師祖爺?
他來找小弟的師祖爺治病?
或許有可能像隔壁張嬸子說得,小弟的師祖爺早已經故去。
推開門走進院子裡,院子裡的小絨毛雞們嘰嘰喳喳地邁著小短腿四處亂跑,小弟媳婦兒蘇曉蔓坐在旁邊看小雞,薑寧風問道:“小弟的師父是穀大夫?”
蘇曉蔓點了點頭,“是啊。”
蘇曉蔓這會兒聽他這樣問,看見大哥受傷的手,突然福至心靈地詢問:“大哥,你該不會也是為了求醫?”
“對。”薑寧風笑了笑,他這會兒也沒什麼好瞞著了,“我的手傷有問題,比較嚴重,來京找個大夫。”
“我之前遇見個老大夫,說我這手傷最好找這京裡的一個老大夫,他說那個大夫脾氣十分古怪,似乎早就出家當道士去了,這會兒早就仙去,還留下個徒弟。”
蘇曉蔓:“……?”
這麼多大夫出家當道士啊?
“聽著跟咱師父一樣。”
薑寧風:“隔壁嬸子說小弟他師父就是穀大夫?”
關震嶽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對,學醫是我個人的一丁點小愛好,平日給街坊鄰居看看病。”
“你的手傷要我幫忙看看嗎?”
薑寧風禮貌道:“穀大夫,您師父還健在嗎?”
關震嶽莫名其妙:“我沒拜過師……那些人要都算成我師父,那我師父都換了好幾個……數不清了,我跟不少人學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