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發泄了一通後,大哥心情好多了。”熱汗過後,心頭儘是暢快,幾日積壓下來的沉悶一掃而空,想他薑寧風,這輩子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還能怕見一個小姑娘?
這麼一想後,薑寧風心底登時勇氣倍增,多了幾分坦然。
“不改了,我就這模樣過去。”
薑寧風打算讓她見到自己真實的模樣,好歹也有兩三年筆友的感情,怎麼著也得做個了斷。
蘇曉蔓:“大哥,你這樣想就對了。”
關震嶽:“是,沒錯,哪能到了現在還想著去欺騙人家小姑娘。”
謝明途:“蔓蔓說得對。”
薑寧風看著麵前的三個人,再回想起照片上姑娘的容顏,不禁又心生一陣後悔,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如果給我回信的不是個姑娘就好了。”
這會兒也就不會那麼糾結。
蘇曉蔓:“……”大哥你這樣的想法十分危險。
謝明途:“好兄弟你就可以欺騙他?”
蘇曉蔓:“……”狗子哥的情商也沒得救了。
“好兄弟那就可以繼續跟他做兄弟。”
關震嶽:“你怕是太單純。”
蘇曉蔓心想還是師父見多識廣。
薑寧風:“那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亂編這個身份,我還不如說自己是個女人。”
“這樣……也沒那麼多煩惱。”
蘇曉蔓偷偷跑去跟謝明途耳語:“……你們薑家男人的情商恐怕是沒得救了。”
薑大哥隻會想到更嚴重的火葬場。
裝女人都能想出來,萬一真的陷下去了,苦逼的是誰?
“你能娶到我全憑運氣。”
“我當初真是太傻太好騙了。”
當初她還一直心疼這個傻狗子。
謝明途摟著她的腰,低頭道:“我比大哥運氣好。”
蘇曉蔓抱了下他,心想你哪裡運氣好了,薛定諤的運氣。
“你們夫妻倆在偷偷說什麼呢?”
“說大哥你好好準備跟人家姑娘見麵吧,也許這就是愛情的萌芽。”
“那是筆友,隻是筆友,沒有什麼曖昧的關係,我這人十分正直。”
薑寧風再三解釋,可都沒人相信。
蘇曉蔓等三個人隻是覺得他十分彆扭,當然,可能唯一相信薑寧風話的,唯有他的弟弟謝明途。
這兩兄弟純屬一丘之貉。
木得不能再木。
關震嶽好奇那女孩子的照片,讓他拿出來給大夥兒看看,這家夥還舍不得。
“怎麼好意思把人家姑娘的照片拿出來供人觀賞呢?”
關震嶽:“切。”
“活該你這麼多年還是沒對象。”
“自找的!!!”
*
“敏清,你真的要去見那個筆友?”
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楊敏清的好友周曉曉簡直覺得她被魔怔了,她不知道那個叫做“楓”的筆友究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藥,她才會不管不顧地去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儘管那個男人是跟她通信三年的筆友。
“你不怕他在信上全是騙你的嗎?”
什麼溫文爾雅的病弱俊秀男子,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斯文敗類,隻是為了欺騙女孩子,才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以前那些花言巧語的男人,可不都是這樣欺騙女孩子的?隻是故作溫柔,背地裡指不定與多少個女人曖昧不清。
楊敏清可真是著了魔了。
“敏清,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曉曉,你彆勸我了,我隻是要去見見他,見見他是什麼模樣的。”楊敏清的表情十分沉靜,並不像周曉曉所說的那樣著了魔,她隻是想去見一見那個叫做“楓”的男人。
她對他十分感興趣。
“敏清,我怎麼感覺他是在騙你,我聽你的描述,總覺得他是在騙你。”
“他該不會是故意招惹你吧,就連當初送錯信都是故意的。”
楊敏清:“他能騙我什麼?是我主動想要見他,又不是他主動來見我。”
“他說他受傷了,要養病。”
周曉曉覺得這個叫做“楓”的男人十分不靠譜,低聲道:“等你們見麵之後,指不定連所謂的生病都是騙人的。”
“你就是太傻了,你看你看,你對他多實誠啊,什麼都告訴他了,但是他呢,甚至連一張照片都不肯給你,哪怕地址都是彆人的,根本找不到這個叫做楓的男人。”
“他的背景家世都成迷。”
“你還對他這麼上心。”
楊敏清輕輕道:“我隻是覺得他很神秘。”
“鬼鬼祟祟的,指不定背後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敏清搖了搖頭,“我相信他肯定不是壞人,再說隻是見一麵而已,又能怎麼樣?”
“他不能對我做什麼。”
周曉曉:“我怕他對你騙財騙色,騙你嫁給他。”
這男人一聽就像是那種故意裝神秘,卻沒有什麼真本事的軟飯鳳凰男,天天隻知道吟詩作對,弄些什麼風花雪月的故事來打動女孩子。
也就楊敏清太單純了,才會被他給糊弄住。
怕就怕的是,這人知道敏清的身份,故意想釣一個家世好的結婚對象。
楊敏清笑了笑,搖搖頭:“我沒那麼好騙,他至少得長得好看。”
楊敏清隻是好奇這個通信兩三年的筆友究竟長什麼模樣,她承認自己有一點點出於男女之間微妙的好感和心動,甚至在腦海裡無數次幻想那人的模樣。
可腦海裡的那個人,總是看不清麵容。
父母近來要求她相親結婚了,總是給她介紹各式各樣的男人,那些人楊敏清都沒有動心,心裡總忍不住惦記著那個叫做“楓”的奇怪男人。
他表麵看起來像個掉書袋的普通文人,但有時候說得話特彆有趣,跟她現實中碰上的文化人完全不一樣。
——特彆能逗笑她。
楊敏清覺得他是個精神十分豐富的男人,哪怕他說自己受傷生病,未來的人生無望了,她都能從他的話裡感受到一種蓬勃向上的積極,他仿佛完全不知道悲傷和絕望是何物。
至於什麼傷春悲秋,那都是沒有的事。
楊敏清自己就是個天性開朗且十分看得開的人,看見什麼事情都習慣性往好處去想,她不太喜歡整天悲傷抱怨的人,以前她學彈鋼琴,為人清麗文靜,總有人將她誤會成一個在春日裡為落花傷感的多情女子。
實際上她看見漫天的落花,隻會覺得好玩、高興、漂亮,花瓣還能做糕點,根本就不記得去感慨什麼韶光易逝。
約筆友見麵的事情,她也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知道他如今在首都,跟她所在地方距離不遠,那麼就見一見,想知道對方現實中的樣子。
或許會大失所望,可那也沒有關係,至少她不用在腦海裡再對他進行無端猜測。
至於像周曉曉所說的,自己被他欺騙感情?被騙婚?楊敏清也覺得不太可能,哪怕真對他上心了,那麼他隻要能逗她高興就行了。
她總覺得這個“楓”像是一隻不斷“瞎撲騰”的大公雞。
讓她覺得特彆好玩。
周曉曉:“……”
這聽起來怎麼又不像個多情渣男,反而像個二愣子。
可這不對勁啊?
二愣子會跟你當筆友通信三年嗎?!!
還能有這樣的男人?
周曉曉搖了搖頭,感慨道:“你還不如繼續喜歡你之前喜歡的那個薑寧風。”
她這個發小朋友,每次喜歡的對象都十分不靠譜,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喜歡他還靠譜一點。”
楊敏清搖了搖頭:“接觸不到,沒機會。”
幾年前的某次表彰會上,她作為鋼琴演奏者,對表彰會上的大英雄薑寧風一見鐘情。
正是因為那封寄錯信上所屬的“楓”與“風”相似,所以她才有興趣回了一封。
“而且我現在不喜歡他那樣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