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劍已經是活過場的玩家,這是他的第四場遊戲。
所以當他看到前麵那棟不應該在沙漠中-出現的茅草屋時,很鎮定地就走了過去。
沙漠絕對是玩家們最不喜歡的遊戲環境之一。
如果沒有水係異能,或者身上沒有帶夠足夠的水,就已經先輸了一半。
如果這沙漠白天和黑夜還溫差極大,白天太陽能把人烤死,晚上冷風能把人凍死,那麼存活的幾率會再降低一半。
如果這種背景下還走詭異風……
譚飛劍有種不妙之感,遊戲場景有各種各樣,任務要求也都不相同,要說玩家最怕碰到什麼遊戲,那就是“隻能存活多少人”這一類限定玩家存活數量的遊戲。
譚飛劍在推開茅草屋門時,不斷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限定玩家存活數量的遊戲。
屋門被推開的一刹那,四個人同時轉頭向他看來。
譚飛劍腳步一頓,茅草屋裡有一張非常不合時宜的歐式長桌,兩邊擺的卻是沒有靠背的長條凳。
如今長條凳上已經坐了個人,還有個人站著,似乎正在檢查這間茅草屋。
“第七個了,不知道還會來幾個。”有人低聲嘀咕。
譚飛劍眼睛在屋裡迅速溜了一圈,沒看到自家隊伍的人,他沒說話,隻是走進去,找了個角落站定。
那個角落可以讓他把整個茅草屋內部情況都收進眼底,有誰進來,他也能看個清楚。
屋門再次被推開,一隻頭頂金色長耳朵的大兔子蹦了進來。
屋內七個人類一起對這個兔人行注目禮。
兔人抬手:“大家好,我是雷葉,煉器師。有人想要煉器可以找我,價格好說。”
有人對兔人點頭微笑,但絕大多數人都保持沉默,沒有任何回應。
兔人也不覺得尷尬,就那麼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內,還很隨意地就在長條凳上坐下,支著個腦袋打量眾玩家和這棟屋子。
譚飛劍想:一隻愚蠢的兔子,九成是才通過一次遊戲的新人。自以為聰明地開口就說明他器師的身份,想要得到保護,卻不知遊戲中隻有自己的命最重要,一開始就把自己信息透露那麼多才是真正危險。
隨後,一名帥氣大叔推門進來。
有認出這位的人,眼眸頓時收縮。
遊戲也是分難易度的,目前有十二個等級,玩家普遍認為一到級是初級難度,四級到六級是中級難度,七級到九級是高級難度,十級是超級難度,十一級是地獄級難度,十二級則是傳說級彆。
聽說如果有玩家能刷過十二級遊戲,就算存款不夠一億遊戲幣,也能選擇離開遊戲。
但自從遊戲城建立至今,還沒有聽說有哪個玩家能闖過十二級的遊戲場。
重點是玩家沒辦法自己選擇遊戲難易度,都是由遊戲係統判斷,隨機投放。
據說以前遊戲係統是根據玩家的實力來投放不同等級的遊戲場,但後來應觀眾強烈要求,才變成現在的混合式,據說觀眾覺得這樣的遊戲才真實,且充滿不可測的變化,更有未知性和賭博性,也更好看。
為此,遊戲沒有開場,玩家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進入的這場遊戲是難還是簡單。
但經曆次數多了的玩家卻可以從參與玩家的人數、名氣、厲害程度,來初步判斷遊戲的難易度。
昆叔,這位可是高手排行榜第七的大佬。
有他在的遊戲,就不可能是中級難度以下的遊戲。
譚飛劍也認出了昆叔。
能在遊戲世界混過場以上的人,都會把排行榜上的大人物想法記下來,至少要記個臉熟。
這除了避免自己不小心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也是為了能在遊戲中知道要選擇跟隨誰、抱誰的大腿。
榜單上隻有名字,沒有頭像。但能上高手榜的玩家的畫像,遊戲城有人偷偷販賣,譚飛劍就買了前二十名所有大佬的畫像。
有些大佬特彆神秘,臉一直沒有暴露,但總會留下某些特征。譚飛劍買的畫像中,就有不少還附帶了大佬的常用武器或能力特征。
昆叔目光一掃,在大兔子對麵坐下。
大兔子對他眨眨眼。
他們兩人在見麵次日,也就是今天中午就主動進了遊戲,遊戲城絕大多數玩家現在還不知道兩人認識。
昨晚,王葉和蟲老仔細商討後,想出種脫離遊戲的方法。
第一種,就是按照遊戲規則,賺夠一億遊戲幣,購買回歸券。
第二種,申請參加十二級的遊戲場,爭取過關,選擇獎勵時就選擇離開遊戲。
第種,強力突破。
強力突破最難。
蟲老知道王葉有破解遊戲後台的想法,想要從根本摧毀這個遊戲,就告訴了王葉一件事。
遊戲城建立至今一共有多少年曆史,沒有玩家知道。
這個遊戲世界吸納了多少玩家,也沒有人知道詳細數據。
但所有玩家都知道,這個遊戲世界並不缺乏驚才絕豔的超級天才。
相反,這樣的超級天才幾乎每隔十來年都會出現一兩個。
他們隻要沒因為運氣不好死掉,基本上都能在遊戲世界和遊戲城中掀起不小的波瀾。
就蟲老知道的,就有一名智商極高,極為擅長計算機語言的天才,他做夢都想要攻破這個遊戲係統的程序。而且這個人還非常大膽地在遊戲中融合了一台超級電腦,把自己大腦的運算速度變成了非人類。
但這位狠人最後的下場是迷失在了數據世界,分不清自己是電腦還是人類,到後來就連感情都逐漸缺失,變得極度理智和冷漠。
一場遊戲中,這位玩家判斷其他玩家都沒有存在意義,想要完成任務就隻能消滅所有玩家,就試圖殺死那場遊戲中的所有玩家,然後被玩家中一名幸運值極高、善於精神力攻擊的厲害大佬給反殺了。
而那位超級天才至死都沒能突破遊戲係統的後台。
那位也不是第一個針對“遊戲係統根本”下手的玩家,可至今沒有一個人成功。
那位超級天才還曾留下兩句話,說遊戲係統的程序語言是活的、有生命的。那是另一個維度的知識體係,和他學到的完全不同,根本無法入侵和破壞。
王葉聽後,並沒有和蟲老辯駁他一定能行,隻表示他在做多手準備,不成功也無所謂,就當學習了。
蟲老見他心態平和,並沒有非要解決遊戲係統不可的毛躁心理,自然也不會阻止徒弟想要嘗試的心。
王葉擔心隔牆有耳,也沒跟蟲老說他其實已經黑入遊戲後台,甚至能切換直播信號的事。
信號塔的事,他自然也沒說。
兩人商量後,決定先選擇最簡單的那個方法——進遊戲賺到一億遊戲幣。
蟲老還花了大價錢買了永久組隊券,和王葉組隊。
和大佬昆叔組隊,對於還是新人的王葉來說,那真的是超級不劃算,遊戲難度會提高很多。
但師徒倆好不容易見麵,哪可能再繼續分開玩遊戲?
且蟲老相信自家徒弟的能力,也相信自己能保護得了徒弟,而王葉更是不在乎遊戲的難易度,兩人說組隊就組隊,甚至連一天都舍不得耽擱,就一起跑來刷遊戲幣了。
繼蟲老之後,又連續進來四名玩家,至此,茅草屋內已經塞了十一個玩家。
就在大家以為這場遊戲就這麼多人後,冷不丁的,茅草屋內又多出了四個人。
“新人。”
這種出現方式,是新人無疑了。
“一共十五個人,雖然有四個新人,但難度也低不到哪裡。”說這話的人還偷偷看了眼蟲老。
王葉特意看了看遊戲後台,並沒有看到“向新人說明情況”之類的任務,再次想到這破遊戲對待它的打工蟻們果然一點都不親切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