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到底是什麼,蕭生猿沒有告訴他。
但蕭生猿跟他說了,除了堡主和堡壘意識,堡中沒有任何魂知道至寶長什麼樣。
王葉原本對尋找至寶可有可無,但堡壘意識惹火了他,讓他特彆想要玩玩這個尋寶遊戲。
堡壘意識那麼長時間沒有抓到兔人葉,忍無可忍,對攔阻它的堡內幽魂下了狠手。
雖然堡主及時趕到,讓堡壘意識沒有把幽魂全部吞噬,但攔阻堡壘意識的幽魂全都受了重傷。
堡主親自把那些受傷的幽魂送到王葉麵前。
王葉看到三名幽魂的傷勢,感到了堡壘意識的不可控。
兔人葉這次沒有開口跟堡主討要醫療費,沉默地幫助幽魂療傷。
堡主看著這樣的兔人,心中忽然冒出“壞了,這個兔崽子要搞事”的念頭。
有些人生氣的時候,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在生氣。
但堡主觀察兔人葉這麼長時間,對他也算了解。
堡主在所有幽魂傷勢複原離開後,留下來對王葉說道:“不要做衝動的事情,你現在還遠遠不是堡壘意識的對手。”
王葉微笑:“我什麼時候說要對付堡壘意識?我當然知道我打不過它。”
堡主仍舊是黑影的模樣,以至於彆人都看不到他的真實神情,但他的語調透出了十分無奈:“小兔崽子,彆給我找麻煩。”
王葉漫不經心地問:“堡壘意識對於這座遺跡很重要?非它不可?”
“……倒也不是,但它的存在確實能幫我維係這座堡壘。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堡壘之魂。”
“器靈嘛,我懂。”王葉點點頭,冷不丁問:“那如果它消失了呢?”
堡主:還說你不想對付它!
“除非它能平靜地消失,否則整座堡壘包括堡內幽魂都會受到殃及。”
王葉明白了,就是想要搞-死堡壘意識可以,但不能鬨出太大動靜,更要防止堡壘意識拆家和拿堡內幽魂補充自己。
堡主見兔人葉沒有再詢問更多,不知為何,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更擔心起來。
以前他隻是對這個兔人有點興趣,如果兔人葉亂來導致他自個兒受傷死亡,他會惋惜,但也不會特意阻攔。但現在他已經充分認識到這個兔崽子的才華,早就在內心認定他是自己的傳人,又怎麼舍得看他冒險犯難自找死路?
堡主想著他要多看著點這個特彆會搞事的小崽子,同時也得提醒一下堡壘意識。
“他是你的傳人?”堡壘意識的語調充滿了懷疑。
堡主:“對,他是極為難得的人才,能跟他相比的隻有當年的雷霆。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其他獸人像他這樣多才博學、海納百川,但我知道如果錯過這一個,我一定會後悔終身。”
“可你明明說過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學法,最終隻會學出一個什麼都會其實什麼都不會的庸才。”
堡主失笑:“我是這麼說過,但那是一年前。我沒想到他真的能通過那麼多不同專業大師的考驗,如果是彆人,這樣學隻會浪費精力,但那孩子知道他在乾什麼,他這樣學可以讓他更好地觸類旁通和融會貫通。”
堡壘意識不喜歡堡主那種充滿驕傲和炫耀的口吻。
“他是希望,他讓我看到了木星生命能獲得自由的希望。”堡主又道。
堡壘意識很想說木星生命關我屁事,但它忍住了,它知道堡主不喜歡它這樣說。
“如果我不在了,我打算讓他繼承我的堡主之位。我希望你能像輔佐我一樣輔佐他。”
堡壘意識震驚到在牆壁上凝出了一張臉,那是一張棱角分明、比例堪稱完美的麵孔。
“你要讓那個兔崽子繼承堡壘?!”
“對。所以我希望你對他能心平氣和一點,不要把他當敵人對待。”
堡壘意識心中升起了更加暴躁的情緒:“你覺得他比我對你更重要?”
堡主安撫地道:“不,你和他一樣重要。”
堡壘意識不但沒有被安撫到,還差點氣炸:“我陪伴了你多少年,他才來多久?你的心已經偏到他身上了嗎?明明他是遊戲中的玩家,是我們的食物!遊戲囚籠主果然沒有說錯……”
“遊戲囚籠主說什麼了?”堡主聽到堡壘意識說到一半,突然住口,當即追問道。
堡壘意識沒有回答,而是沒入牆壁,拒絕再跟堡主說話。
堡主皺眉,堡壘意識確實越來越不可控,而且它似乎受到遊戲囚籠主影響極大。明明他跟它說過,遊戲囚籠主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隻能虛與委蛇,不能真正相信對方。
堡壘意識追蹤著堡主的身影,直到它再也追不上。這是它唯一的對手,也是它最在乎的存在。
但遊戲囚籠主說得不錯,不管它如何為堡主和堡壘考慮,它也隻是堡主和所有幽魂眼中的異類,他們表麵尊敬它,實際恐懼它、提防它,甚至想要消滅它。
它可以變得更強,強到任何存在都無法傷害它的程度。隻要它能把這座堡壘中的幽魂全部吞噬。
而隻要它吞噬了堡內幽魂,它就會擁有壓倒堡主的實力。
等它把堡主也吞了,它就可以獲得打開通道的實力,離開這個貧瘠的世界,去往能量更豐富、更高等的大世界。
守護堡壘?
不,這不是它的職責,這隻是那些獸人幽魂給它強加的束縛。
王葉做了一個夢。
他很清楚地認知到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