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求毀滅世界,隻求擺脫遊戲係統和堡壘意識的盯梢,且讓它們確認他留下的幻影就是真實。
這點對於他這個擅長多門專業技能、還每門都精通,更能融會貫通的人來說,真的不是很難。
他看起來好像隻是跳了個舞,實際上那是多門術法的結合,他跳動的頻率可以放大他的精神力,把他原本的精神力翻倍提高。
翻倍啊!哪怕隻是短短幾分鐘時間,但也足夠對付堡壘意識。
遊戲係統隻是機械和程序,不受精神力影響?
沒關係,超頻影響、音波影響、頻率影響了解一下,總有一款適合你。
再不行,他還可以植入病毒。
什麼?跳舞不是植入病毒?
不好意思,任何係統隻要在那時看到他的影像,把影像攝製進“身體”開始,就已經中毒啦!
也許未來係統會檢測出這段病毒並消滅其,但那時他已經達成目的,而且……誰說他的病毒隻有單獨一層?
病毒可是會變異的,當係統以為它已經刪除了病毒,但隻要它還注意他、還在觀察他,那病毒就永遠都不會刪除乾淨。
堡壘意識正在堡壘中發瘋,它肆無忌憚地闖入一個又一個房間,瘋狂搜索。
它不是沒有懷疑那個兔人,但它堅定認為那個兔人無法在它眼皮子底下做出手腳,而且當它發現至寶消失時,它就查看過那個兔人,那個兔人就在那裡,就沒有離開過那個房間。
遊戲係統同樣如此認為,它再三檢測兔人葉的影像,都沒發現任何問題,之前麵對堡主做的真實布景,它還有所懷疑,但麵對兔人葉,它卻能百分百確定那就是玩家雷葉,而且百分百確定,在至寶消失時,他都一直待在房間裡。
堡壘意識的瘋狂動靜震驚了堡內所有幽魂。
堡主都不得不出麵阻止它:“你在乾什麼?發瘋嗎?為什麼攻擊自己人?”
“自己人?不!他們才不是自己人!他們偷了我的心臟!有人偷了我的力量源泉!我要把他抓出來!我要撕碎他們!”堡壘意識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它現在是很強大,可離開那東西,它就沒有了力量源頭,它身上的能量會越用越少。
說白了,那東西對於它就像是發動機,沒有了發動機帶動能量灌輸全身,就算它沉浸在能量之海,也沒辦法吸收和利用那些能量!
堡主聽說至寶消失,也是大大驚訝,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兔人葉。
他怕堡壘意識對兔人葉下手,立刻分神去保護對方,結果發現兔人葉老實地待在術畫研究室裡,正在畫畫。
而堡壘意識也沒有對付兔人葉的意思,顯然把兔人葉從懷疑對象中排除。
堡主不像堡壘意識這麼焦急,那至寶對於堡壘來說確實很重要,甚至他當年能轉變幽魂、他能幫助其他獸人也轉變幽魂,都是借用了那至寶的特殊能效。但除了幫助他們脫離肉身、保持完整幽魂,那至寶對他們就再也沒有其他作用。
反而是對於堡壘意識來說,那東西更為不可或缺。
但也是直到今天,堡主才知道堡壘意識竟然把那東西看做了是它的心臟,甚至脫口說出那東西是它的力量源泉。
如果是那東西在支持堡壘意識橫行,堡主倒覺得那東西就此消失也挺好,隻要彆再催生出一個新的什麼意識。
就在堡主搜索整座堡壘之際,堡壘意識竟然打傷了數名幽魂,還想吞噬他們。
“住手!”堡主勃然大怒,出手就攻擊堡壘意識。
而正被堡壘意識攻擊的老鬼雀江也在回擊。
俞森大師等幽魂從房間裡跑出來,紛紛詢問堡主:“堡壘意識是怎麼回事?它發什麼瘋?”
雀江不等堡主回答,就喊道:“它要吞噬我!”
堡壘意識衝著堡主狂吼:“為什麼要阻攔我?我要吞掉這些竊賊!”
陣法大師水君行拿出一個陣盤,觀察上麵的變化,當即說道:“堡壘意識在衰弱,它想捕食其他幽魂來充實自己。眾位小心!”
幽魂們全都警惕起來。
以前也有過這樣發瘋的幽魂,他們都處在某種能量暴走、或者靈魂即將崩潰的狀態,也有的是心理出了問題。這些幽魂會無視大家相處的情分,隻想吞噬其他幽魂。
堡主沉聲道:“小堡,停下來!你是堡壘的守護者,你應該保護堡壘中的一切,而不是攻擊自己人。”
“他們不是我的自己人!我是堡壘,你們都住在我的身體中,你們都是寄生在我身上的寄生蟲、吸血鬼!如果不是我保護你們,你們早就崩潰了!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混蛋,竟然偷盜我的心臟,你們已經沒有存留的必要!”
堡壘意識再次撲向雀江。
堡主也再次攔住它:“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小堡,你失控了。”
蕭生猿探出腦袋:“失控就解決它,反正我就沒喜歡過這家夥,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座堡壘明明是集結我們的力量共同煉製出來,為了煉製它,耗費了多少材料?結果現在這座堡壘竟然反過來說創造它的父母們是寄生蟲?我們除了住在堡壘裡,哪裡還依賴它了?”
“就是,作為堡壘意識,它是服務過我們,還是聽過我們的吩咐?倒是它時不時地會偷偷吸食我們的魂力,還偷偷藏起一些我們的東西。到底誰是寄生者、誰是賊?”山飆的兒子阿泉跳出來。
堡主看堡壘意識更加瘋狂,特彆想堵住蕭大師和阿泉的嘴巴,在摸清堡壘意識的實際實力前,他隻能儘量安撫堡壘意識:“它隻是被影響了。”
“被誰?遊戲囚籠主?嗬,我當時就不同意加入這個見鬼的遊戲,可你一意孤行,現在堡壘意識發瘋,堡主大人你看要怎麼解決吧。”另一名符紋大師冷冷嘲笑。
堡主:屁的一意孤行,本尊沒有問過你們的意見嗎?
堡主也不跟這些大師們一般見識,誰讓人家都是超有底氣的大師,想要他們乖順貼服那就不可能。
眾位大師你一言我一語,簡直就跟在刺激堡壘意識一般。
堡主很無奈,大家對堡壘意識的積怨顯然非一日形成,如今有解決它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堡壘意識看到自己竟然被幽魂們包圍了,大怒。但它好歹已經存在萬年多,就算再笨,也知道明知是吃虧還要硬衝上去那就是送死——這裡可還有實力和它相當的堡主在。
堡壘意識縮回牆體,想要先離開。它要一個一個解決這些幽魂,就算它把它的心臟找回來,也不會放過他們。
可是!
怎麼回事?為什麼它無法再融入堡壘中?
堡壘意識不信邪地又往地麵沉去。
沒有用,它像是被整座堡壘排斥了。
怎麼可能?它可是堡壘意識!
它是堡壘,堡壘也就是它。堡壘本體怎麼會拒絕它?
堡壘意識猛地看向堡主,看到了一道黑影。
黑影附著在牆壁上,就好像黑影才是堡壘的控製者。
“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堡壘意識終於意識到它很可能一直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堡主的真正實力。
堡主歎息:“小堡,你太小看大家的力量了。他們中可有三分之一是這座堡壘的煉製者。就算你是堡壘本身意識,但隻要你身體還在,你就不是無敵的。隻是大家以前舍不得動堡壘,因為這是大家最後的家。可你現在卻想要吞噬大家來彌補自身,你已經踩到了底線。”
堡主溫柔地道:“可如果你答應現在平靜下來,並與我契約,我可以繼續保下你。”
堡壘意識悲痛大喊:“你背叛我!連你也背叛我!遊戲說得對,你們都是壞蛋!你們隻想要契約我、控製我,根本沒有把我當做真正的智慧物種看待!我恨你們!”
堡主也就是仗著彆人看不清他的模樣,臉上表情特彆豐富。他真不知道堡壘意識竟然幼稚單純到這種地步,被遊戲隨便一忽悠就忽悠瘸了。
活了萬年有什麼用?生存環境太單純,就沒辦法成長。
水君行淡漠地道:“收拾了吧,彆浪費時間了。”
堡壘意識不可置信,它以前一直視這些幽魂為它的儲備糧,可現在這些食物竟然一副隨時都能消滅它的模樣?
“你們……你們一直都在欺騙我!”堡壘意識喊了出來。
身材高大的山飆麵露同情:“那不是欺騙,隻是大家把你當孩子看。作為家長,總不能孩子咋咋呼呼地喊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就把這孩子揍死吧?”
“我們個人武力也許不如你,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隻看武力。”蕭生猿再次刺激了堡壘意識,就看向堡主。
堡主還能溫柔地再次詢問堡壘意識:“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哦,你真的不和我契約嗎?”
“不!我死都不會成為彆人的契約物,就算那個人是你!”堡壘意識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向了它認為最弱的幽魂阿泉。
一道幽幽歎息響起,堡主的黑影逐漸變得清晰,他從牆壁裡走出來,手一翻,一個籠子飛出去,正好罩住堡壘意識。
堡壘意識拚命衝撞,卻發現無論怎樣都無法逃出囚籠。
“如果那顆心臟還在,我可能還拿你沒辦法。但丟了那東西的你,渾身都是破綻。”身影變得清晰的堡主擁有一張和堡壘意識幻化出的臉近七成類似的麵容。
隻是堡壘意識幻化出的五官更加棱角分明,缺乏生命力。
而堡主的臉卻豔麗無雙、美到震人心魂。
咕咚,不知道誰意識上的咽了口口水。
蕭生猿呢喃:“真是好久沒看到這張臉了,還是有這麼大的威力。”
堡主無視眾人目光,隨手抓起籠子。
阿泉癡望堡主傻傻捧臉,臉蛋通紅,也不知道作為魂體,是什麼功能造成這種效果。
其他幽魂也都在躲避堡主的目光,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堡主:這就是他不想露出真麵目的原因!
這時大約隻有堡壘意識沒有沉迷在堡主的無雙美色中,它還在不可置信地喊叫:“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抓住我?”
堡主懶得解釋。
還是蕭生猿看堡壘意識喊得可憐,決定讓它死個明白:“你還不明白嗎?厲害的是你的心臟,有那個東西,你才沒有破綻,我們也找不出來,甚至沒有把握把你徹底消滅。是那個東西保護了你。現在你沒了那東西,你也不過就是一座堡壘的意識而已。還是我們煉製出來的堡壘。”
堡壘意識呆滯了,不但不再衝撞籠子,還變得木愣愣,就好像魂魄中的精氣消失了。
它從沒有遭受過如此嚴重的打擊。
原來,它根本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