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實驗體都是他的族人,因為他們這一支反抗最厲害,就被連鍋端了。送到碎星域後,不少族人都被帶走,不知被用來乾什麼,而剩下的兩百名則被送到了大賽中。
除了這場初級魔藥比賽,還有其他專業大賽中也會用到他的族人。
他親妹妹就在他身邊,就在隔壁的隔壁。
他“聽”到了他妹妹的哀嚎聲,他們這一族隻要願意就可以產生通感,尤其是血緣關係者。
很多族人為了怕把自己的痛苦傳遞出去,就切斷了通感。
但他和他妹妹血脈相連,就算他妹妹有意切斷通感,他還是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痛苦。
臨湧出更多眼淚,他不想哭,這是軟弱的標誌,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
很多參賽者都看到自己麵前的野獸流下了眼淚,有少數幾個參賽者良心受不住煎熬,放棄了研究改良版的滌塵藥劑,改為用剩下的藥材煉製能救命的藥劑,試圖挽救回這些野獸的生命。
但更多參賽者隻當沒看見,大賽方都不珍惜這些研究用的野獸,說明這些野獸就是消耗品。
野獸會流淚也不代表它們就是智慧生物,會流淚的野獸多去了。
難道就因為野獸、牲畜、家禽會流淚,他們就要不吃它們了嗎?
觀眾們看不到野獸們的反應,而研究藥劑的過程在大多數觀眾眼裡看來都很無聊,那原始凶獸上來讓觀眾們稀奇了一會兒,但那些凶獸既不能動也不能叫,連哼唧兩聲都不可能,大家看著看著就轉移了目標。
專業大賽很多,高級專業大賽都會和其他專業大賽錯開時間,但初級和中級的有不少比賽時間重疊,大家看膩了這邊的比賽,就可以切換到其他比賽去看。
王葉看著流淚的臨,沒有給他任何承諾,隻一邊試圖改良滌塵藥劑,一邊分心戳元宇宙鑰匙:“元元,出來乾活了。”
元宇宙鑰匙:“……”
王葉
特彆理所當然地道:“這個大賽用直播係統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能侵入進去控製這個直播係統嗎?”
元元終於開口:“你想乾什麼?”
“不想乾什麼,我就想讓你把這些‘野獸’的模樣轉播給觀眾們看而已,要超清視角,保證能看清楚每一隻野獸的模樣。”
“這毫無意義,還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你手腳快點,不讓他們察覺不就好了?”
“你會被懷疑。”
“哦,比賽完我會記得跑快點,不到寶藏開啟就不會出來。等探完寶藏,我就帶著木木回去魔界。保證不讓碎星域的人抓住~”王葉沒忘跟雷木傳音,讓他記得趕緊離開,順便帶上邢傘。
雷木收到傳音絲毫沒有感到驚訝,他家大葉子遇到這種事不搞事就怪了。
“等等,要做就做一票大的。”王葉眼珠一轉,“元元,你再試試看能不能侵入這裡的其他監控係統,專門找主辦方和大人物待的地方,內容先彆急著轉播出去,先放給我看看,然後我讓你放哪段,你就放哪段。”
這兩個要求對於元元都不難,不到三分鐘,元元就通知王葉:“搞定,現在轉播嗎?”
“先轉播現場那些野獸的情況。”
王葉話音剛落,全賽場大屏幕突然就改了內容。
也不能說改,隻是原來看不到的景象現在也被直播鏡頭給收納了進去。
而且直播鏡頭不但把那些被大賽方要求不能播放出來的景象放出來,還怕觀眾們看不清楚一樣,給出了特寫和連貫鏡頭。
一動不能動的野獸,但哪怕如此,也能看出它們的表情有多麼痛苦,更不要說很多野獸正張著嘴吃力呼吸,不少野獸被開膛破肚還在堅強地喘氣,有些野獸更流出了眼淚。
鏡頭突然給了這些野獸眼睛的特寫。
痛苦!悲傷!仇恨!不甘!這哪裡是野獸的眼神?
這種無聲的、隻能用眼神表達出來的呐喊更加讓人無法忍受。
心軟的人根本看不了這種內容,當即全賽場的觀眾席就出現了巨大騷動。
賽場觀眾席如此,正在看直播的碎星域人更不知有多少人在此時受到了強烈衝擊。
直播鏡頭不但給出了這些野獸淒慘的模樣,鏡頭還把測試野獸記憶星器的圖像內容給播放出來。
雖然沒有任
何語音解說,但這世上永遠不乏聰明人。
參賽者中有人能看出這些圖像不像是普通野獸能想象出來的東西,那數量更為龐大的觀眾們呢?
王葉恰好在此時抬頭,看到大屏幕上出現的景象,當即就皺起眉頭,然後很多在觀看比賽的觀眾就看到這個長耳混血竟然再次舉手,大聲說道:“我請求大賽方給予這些實驗用野獸治療,保證他們的生命。他們也是一條命,他們已經為我們碎星域的發展做出了極大貢獻,我們不應該就這麼看著他們死去,更不應該讓他們受到這麼多的折磨。”
這次觀眾們的反應和王葉第一次舉手時完全不一樣,王葉聲音剛落,比賽現場就傳來無數聲音,全是觀眾在喊,要求大賽方立刻對那些野獸進行治療。
不但現場觀眾在喊,更有無數看直播的觀眾不斷聯係大賽方,強烈要求大賽方趕緊治療那些野獸。
更有一些動物、原始生物、低等文明保護組織發出極大抗議,表示大賽方必須要給出交代,迅速救治這些生命,並給予這些生命自由和尊嚴。
碎星域術法文明發達,直播也特彆多,這也就導致他們的信息傳播率特彆高。
這邊魔藥初級賽場的事情剛鬨出來,不到片刻,整個碎星域都知道了。
於是,來觀看魔藥初級賽場的觀眾越來越多,不到五分鐘就超過了十億人數。
眼看越來越多的碎星域人參與進來,更收到無數抗議和謾罵,大賽方再也不敢拖延,立刻派出治療隊對這些野獸進行現場治療。
大賽方倒是想把這些野獸都收走,但抗議的觀眾太多,而且觀眾們強烈要求大賽方現場治療這些野獸。讓大賽方想把野獸轉移走再解決都做不到,隻能現場搶救。
而且現場搶救,他們還不能派出太次的人,畢竟那麼多觀眾看著呢,你表現不好,那可不是一個兩個人罵你,而是會被全碎星域人圍觀並嘲諷。
上場救治野獸的治療師們更不敢不儘心,他們可不想被人嘲笑他們的治療術太差或者沒有醫者之心之類。
虹蝶堡主悠悠哉哉地看著魔藥初級賽場因為他徒弟的搗亂差點亂成一團——他懷疑那個直播係統播出不應該播出的鏡頭就跟他徒弟有關,畢竟他徒弟可是把木星遊戲城都直接端掉的狠人,不過侵入一個直播係統後台,對他徒弟大約不是什麼難事。
他果然沒有看錯,他這個便宜徒弟天生就是搞事的材料。
而專業大賽也出現了往屆從沒有出現過的特異場景,一群治療者兢兢業業地在挽救那些工具獸的生命,而參賽者們則繼續他們對藥劑的改良。
因為這完全不同的緊張場景,竟把其他賽場的直播觀眾也都吸引過來。
魔藥初級賽場的直播觀眾數量在不斷攀升,眼看就要突破以前的最高人頭數。
大賽方氣炸了,他們正在查找內賊,因為對直播係統安全性的強大信賴,大賽高層首先就認定直播係統不會出問題,出問題的必定是操縱係統的人。
高層認定有人操縱直播係統改變了直播鏡頭的方向,這才把不應該放出的內容播放了出去。
所有參與魔藥初級大賽直播的工作人員都被審核,工作也被現場調動。
但等新工作人員到達現場後發現他們還是無法調動直播鏡頭轉移方向,高層這才意識到他們認為不可能被侵入的直播係統很可能被人侵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