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觀眾還沒走是因為他們發現比試台上那些虎蟲獸被運送了一圈又放回了比賽台上,然後原先給這些虎蟲獸治療的治療者大多數都離開,隻留下三個人。
這三個人中有一人對著身邊的虎蟲獸就踢了一腳,嘴中還罵罵咧咧說什麼這種原始生物還要浪費他的星力去治療,要不是看在大賽負責人的麵子上,他才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接著又辱罵觀眾沒事找事,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瞎嚷嚷。
另外一名治療者就勸他說這些虎蟲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等測試完新版滌塵藥劑的效果後,這些虎蟲獸都會被處理掉。
站在兩人旁邊的第三名治療者冷眼看著同事,臉色很不好看。
嘴中罵罵咧咧的治療者不耐煩地大聲詢問一名工作人員,問他們把人送到了,負責接手的人在哪裡。
那名工作人員似乎也愣了愣,隨後就說要去找人。
沒過一會兒,就有幾名大賽工作人員出現,其中一人似乎還是一名小頭目。
小頭目說他已經等了半天,問治療者怎麼會把這批虎蟲獸送到這裡。
治療者很不高興地說他們送的地方沒錯,又說人就交給他們了,並再三說像這種給低等原始人治療的事彆再來找他們,就是給的價格高也不願意。
治療者在哪裡都很寶貴,說話和罵人的治療者在碎星域也算是小有名氣,雖說這人給人的印象也不是多溫柔和善的人,但這樣粗暴且張口就罵臟話的模樣還是很讓觀眾們跌掉眼珠子。
尤其他最後說出的那句話“記住,我不治療兩種人,一種是下賤人,一種是下等人。這些虎蟲獸兩個都占了,下次再喊我治療它們,我真的要翻臉。”
觀眾們當場就發出了龐大的噓聲。
但台上那些人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現場觀眾們察覺出不對勁,原本打算走的人也停下了,打算看看大賽方到底在搞什麼。
有些在直播的觀眾更是特彆興奮,不斷在自己的直播間中說有好戲可看。
為此,好多看比賽結束已經要關直播的觀眾又留了下來,甚至還有更多好奇的新觀眾湧進來。
緊接著,一幫子穿著大賽方製服的安保人員,衝進賽場觀眾席,像是在尋找什麼人。這群安保人員態度特彆囂張地在賽場觀眾席走來走去,領頭者嘴中還大聲嚷嚷著什麼,語氣特彆凶,同樣把在場所有觀眾視若無睹。
就坐在參賽者親友特彆觀眾席後麵的觀眾們還親眼看到並親耳聽到這些安保人員在找誰。
“頭,那個葉王的伴侶和他的助手都不在,他們都跑了!”
“該死的!趕緊聯係出口通道那邊,看他們有沒有混在觀眾中一起走。”
“頭,找到他們,他們如果當眾抗拒怎麼辦?”
“這種事還用我教你嗎?就說懷疑他們身上攜帶有對觀眾不利的不明物品,懷疑他們是鞋教教徒,需要他們留下來自證清白。”yushuGU.
“哦。”
觀眾們目瞪口呆,這是現場栽贓?這些安保人員是來演戲的嗎?為什麼就跟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這些安保人員可能以為賽場觀眾都已經離開,說話有點肆無忌憚,在座位間尋找時彼此還互相說笑。
“這個葉王也倒黴,明明是個有本事的,可看他都乾出了什麼事。我看他以後是彆想在魔藥界混了。”
“上麵不是已經要求我們扣押他伴侶和助手了嗎,如果那家夥識相一點,以後為上麵做事,說不定還能有一口飯吃,就看他怎麼選擇。”
聽到這話的直播者們都要激動壞了,不斷跟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道:“你們聽到了嗎?我們的魔藥初級比賽第一名就要倒黴了。以往是不是也有過同樣的事情?這次大賽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內-幕?”
“行了,都給我閉嘴!這種事不要瞎聊,給上麵聽到,你們工作不想要了嗎?”領頭者警告手下。
手下們和領頭者關係好,並不怕他,大家都笑嘻嘻地答應。
其中一人比較細心,忽然指向比賽場:“咦,比賽台上是怎麼回事?那些虎蟲獸為什麼還沒有被送走?”
“是不是要處理它們?”
“那也不至於放到比賽台上處理啊。”
“不對勁,你們看直播大屏幕,為什麼還在對準比賽台直播?”
比賽台上,罵臟話的治療者拂袖而去,另一名治療者搖搖頭也跟了上去,但第三名治療者沒有走。
這名治療者看起來年歲較大,頭發都白了,臉上代表星力覺醒者的紋路顏色很深邃。
這名老治療者走到身穿黑衣的負責頭目麵前,忽然問道:“這些虎蟲獸真的隻是野獸嗎?”
黑衣頭目皺了皺眉頭,但這名老者比較德高望重,他也不好得罪,就儘量語氣和緩地說道:“他們當然是野獸。鄭師,您的工作已經結束,非常感謝您能抽空前來幫忙,現在您可以離開了。”
黑衣頭目還特意喊了一名助手過來送鄭師離開。
鄭師沒動,他指向那些不能動彈的虎蟲獸:“它們這樣非常痛苦,希望能把它們的禁錮全都解開。這種禁錮,時間久了會很損傷身體。”
黑衣頭目:“好的,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讓人解開它們的禁錮,但現在還不行,它們生性凶殘,殺傷力也很大,如果現在解開,在場諸位都會很危險,如果讓它們逃出去,那會禍害到更多無辜者。”
鄭師並不吃這一套:“能隻解開一個嗎?我負責治療的那個虎蟲獸情況很糟糕,它原本身上就有傷,身上多處骨折,更有內傷,偏偏參賽者又給它服用了亂七八糟的藥劑,不但讓它內傷加重,那份藥劑還有毒。我剛才隻是維持了它的生命,想要治好它,我需要和它稍微交流下,知道它哪裡不舒服。”
黑衣頭目一臉忍耐地說:“鄭師,感謝您的負責,但這裡真的用不到您了。這些虎蟲獸等下會有其他人治療。吳一,把鄭師送走!”
鄭師看著走到他身邊,做出請的姿勢的安保人員,似乎明白了什麼,對黑衣頭目冷笑道:“賽場上一共就那麼些治療者,原本願意來為虎蟲獸治療的治療者就不多,我自願留下治療你們都不要。還有哪個治療者願意幫助這些虎蟲獸?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想要治療它們。”
黑衣頭目臉色變冷,語氣也變得強硬:“鄭師,您該離開了。有些事您心知肚明就好,但不該您管的,還請您不要多事。不為您自己,也請為您的家人弟子多想想。”
鄭師十分氣惱,胸膛起伏數次,冷不丁地再次道:“所以這些虎蟲獸壓根就不是什麼野獸,他們都是智慧生物,你們定住他們,讓他們不能動不能說話,就是怕他們露出智慧生物才有的舉動。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域主知道嗎?”
黑衣頭目眼中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似乎是嘲笑,但他這次什麼都沒說,隻示意鄭師離開。
當鄭師走向他認為的門戶時,黑衣頭目才傳來一句話:“鄭師,我相信您很清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離開這個房間後,如果您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那麼您自然什麼事都沒有。”
“你在威脅我?”鄭師騰地轉身。
黑衣頭目目光冷淡:“不,我是在描述事實。”
無數觀眾都看到了這一幕。
觀眾們群情激奮,觀眾席上到處都是大聲抗議和謾罵聲,還有人要往比賽台上衝。
這會兒,不知道多少人在聯係大賽方。
大賽主辦方更是焦頭爛額,他們在發現情況不對勁時就在聯絡這個賽場的工作人員,更不斷聯絡黑衣頭目。
但不管他們聯係多少次,都沒有人接聽聯絡器。
主要負責人見聯絡器失效,又派出人去傳話,可派出的人就像是迷路了一樣,竟然無法走入魔藥初級賽場。
大賽方更在第一時間就想切斷直播信號,但他們的直播係統再次被人控製,無論他們怎麼做,魔藥初級賽場的直播係統都無法關閉。
“現在除非我們把整個大賽的直播係統都強行關閉,否則……”
“不行,不能把整個大賽的直播係統都關閉。真這樣做,事情才會鬨大!”
“現在再關閉整個直播係統還有意義嗎?就我們耽擱的這點工夫……拜見領主!”
“拜見領主!”這個會議室中的所有人全都站起,對忽然出現的人恭敬行禮。
域主之下就是領主,九大領主至少表麵上都是域主的擁躉。
而九大領主中地位最高的就是管理域之都及周邊領地的護衛領領主。
護衛領原本是碎星域域主的私人地盤,而曆代能擔任護衛領領主的人都是域主心腹中的心腹。
這位護衛領領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除了他臉上的深邃紋路能說明他是星力覺醒者,無論從衣著還是氣質,他看起來都很不起眼。
可身在這間會議室中的大佬們沒有一個敢輕視這位領主,更沒有人敢在他麵前露出半點不敬之色。
這位的手段,那可是相當有名,嘗過的人都絕不想再嘗第一遍。
“大賽直播係統不用關閉。”護衛領領主進來後隻淡淡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