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是還不錯,但這個世界的年輕人不太欣賞……”係統聲音乾乾巴巴,它一個身經百戰的係統居然被宿主套路了?!
“哦,”安以農卻不以為然,“那是以前,隻要足夠好聽,誰會在乎它是甜美的還是沙啞的?沙啞的歌聲不好聽?那是沒遇到我。”
接著係統又看到它的宿主隨意翻開一本曲譜,輕哼一遍後就現場清唱。
他隻唱了兩遍,第三遍就能脫稿,並且沒有任何生澀感,流暢得仿佛唱了成百上千次。這時候的聲音也完全沒有了說話時候的乾啞,一點點的煙氣隻能添加迷人風味,反而顯得韻味十足。
“完了完了,之前答應得太快了。”係統苦逼地抹臉,甜美的聲音是甜妹,沙啞的聲音是禦姐,而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既能欣賞甜妹,也能欣賞禦姐。
宿主問他能不能唱,答案當然就是……能啊!
這絕對是專業級的演唱,唯一的缺點是呼吸過頻。但這是原主的鍋,他的肺活量太低,需要運動。
“怎麼會?”係統不懂,他宿主不是七八年沒唱過歌了嗎?是娛樂圈出了名的廢物美人,緋聞還一大堆,他怎麼能上手就會?
係統低頭一個檢索:在宿主的履曆中,他的確隻是出道半年,也隻參加過一次比賽拿過一次冠軍。但是!
那一屆的亞軍是之後狂攬國內外音樂獎項的天後,而季軍是開創戲腔時代的新一代天王。
“當年能力壓兩人,成為毫無爭議的冠軍的宿主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魔鬼?”係統仿佛才認識這個人。
它以頭搶地:怪我太年輕!不知人間險惡。
安以農可不想知道係統在想什麼,他暢快地笑,似乎要把夢想斷裂的鬱氣吐儘,眼中甚至有點濕意。
不過安以農不願被人看見一丁點‘懦弱’,轉頭隨手蹭掉,並且拿起筆在一個空白便利貼上寫下:輕度煙嗓,音域廣,可塑性高。
顯而易見,這是適合唱歌的嗓子,並且很有特色。
安以農走出錄音室:“不說了,好冷,先煮點紅糖薑水。”唱歌最重要的就是對嗓子的保護,而有些感冒會讓喉嚨發炎。
心情愉悅的他吹起口哨,曲調活潑輕快,就和腳步一樣輕快
同一時間,某個高檔小區。
此時的趙澤也已經到了家中,他回憶著雨中帶著破碎感的‘柯以農’,以及那張說著讓人不高興的話的嘴唇。
他有點想不起上輩子‘柯以農’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嗬,牙尖嘴利,我還非得讓你哭著求我了!”
在房中走了一圈,趙澤想起什麼,他打了一個電話:“計劃繼續。要最糟糕的人設,我要他‘主動’離開娛樂圈。對了,給他化最難看的妝,陰間一點的。”
掛了電話的趙澤心情似乎變好了,他開了一瓶珍藏的美酒。
“跟我這耍小脾氣。不聽話的小寵物,就要打斷腿。”他嘴裡不屑道,“不過我隨手養的玩意兒,還真以為自己能翻了天?”
飲了半杯,他的‘好友’冒雨來了:“打了你幾個電話,怎麼不接?”
上輩子這個‘好友’家族崩塌破產,從他們這個階層掉出去,之後再沒見麵。趙澤差點想不起他是誰,陸宇?
“稀客,今天不忙?”趙澤記得,這段時間陸宇正式進入環宇集團,成為預定繼承人,正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
“父親讓我先拿著家裡的娛樂公司練手。”陸宇坐下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他看向趙澤,“你知道我那個大媽的兒子也開了一家娛樂公司吧。”
趙澤當然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婚生子心高氣傲非要和家裡斷絕關係,那麼大一個集團也輪不到身為私生子的陸宇。
當然,以後他們就會知道,那個婚生子的傲慢是有底氣的。
“我準備吞掉它。”陸宇露出豺狼般的笑,本來還算俊秀的麵相被獰笑破壞。
趙澤毫不意外,上輩子他也是這麼做的。說到這個,他就想起了一件事,柯以農似乎就在那間娛樂公司裡,叫……星光娛樂。
陸宇沒有注意到趙澤的反常,他仰頭喝掉半杯紅酒,惡狠狠地低喃:“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來陸家時他站在上麵看我的眼神,高高在上,不屑一顧。”
趙澤回過神,並且不以為然,婚生子看到私生子,難不成還得熱烈歡迎?
“如果從此以後一無所有,他還能保持自己的冷靜嗎?”陸宇一說起這個人就憋不住,他臉酸嘴苦地說,“說不定能呢,一個看到自己生母死掉都沒有流過一滴淚的怪物。”
趙澤對這些家長裡短不感興趣,他打斷陸宇的抱怨:“中午了,要不要吃點什麼?以農,讓廚房……”
習慣性吩咐柯以農的趙澤一愣:不對,他已經重生了。
“怎麼了?”陸宇疑惑。
趙澤沉默了兩秒,最後露出釋然的笑:“沒什麼,今天廚娘不在。”
沒有工作,沒有社交圈,沒有愛好,每日和瑣碎事物打交道,遠遠看著都覺得他身上圍繞著油煙味,這就是他記憶中的‘柯以農’。
“經常請假的傭人還是早點解雇了吧,不知本分。”陸宇皺著眉。
趙澤又是一笑,陸宇是真不知道他母親以前就是陸家的傭人,勾搭上男主人才上位的嗎?
“已經解雇了。”
此時的老舊社區。
突然的一股寒氣讓他打了個寒戰,安以農揉揉胳膊:“不會真的感冒了吧?”
打開暖燈後,他抱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鏡子裡出現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陌生是因為臉,熟悉是因為某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