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宿主。”係統驚訝。
“這就是他極力阻止我上這個節目的原因?”安以農猜到了趙澤的顧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上這樣高風險的綜藝節目。
白月光姓陶,藝名陶然,是個從唱跳偶像轉型的青年演員。劇情裡他很快就會退圈,之後甚至自殺,但沒有細說為什麼,隻是通過彆人的口知道他生了重病。
是治不好的絕症嗎?所以乾脆自殺了?
而在劇情裡,陶然並未參加這個綜藝。
“變數太多,劇情隻能作為一種參考了。”安以農心想。
“你好,我是柯以農,很高興認識你。”他伸出手,沙啞的聲音帶著客氣的笑意。
對方也伸出手:“你好,陶然。”
陶然的手有點兒冷,體溫似乎比常人低一點,他的眼睛卻很漂亮,像是溫順的食草動物,帶著種說不出的溫柔。
安以農微笑著收回手:“你知道還有哪兩位嘉賓?為了保持神秘,我什麼消息也沒得到。”
“抱歉,我……不太清楚。”陶然的聲音低下來,眼神流露出一種歉意,仿佛是在為自己的‘不知道’感到抱歉。
安以農上車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位白月光全身籠在灰藍色的憂鬱裡,和現實世界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或許他的求死之心在這時候就開始了。
但是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溫和無害的,沒有任何負麵的東西。
眼神這樣溫柔的人如果就這麼死了,那還真是可惜。
“說起來,”安以農看著他的眼睛,“我看過你演的電影,你的眼睛裡都是戲。當然,我不太懂戲,但是能讓人忘記這是演出來的故事,這就是一個演員的能力吧。”
陶然一怔,他下意識問:“你喜歡哪一個角色?”
“電影《半糖情緣》中的服務生。反正一個電影看完,我隻記住裡麵有個可以在咖啡上畫彩虹的服務員。”
安以農回憶了會兒,臉上露出淺笑:“我本來還懷疑導演真的請了一個會拉花的服務員過來。後來才知道你是演員,就去看了其他的戲。”
陶然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起了輕輕的漣漪,那個服務員的角色他用了很多心思,出場五分鐘的角色,他卻建立了完整的檔案,寫了三萬字的角色小稿。
不過很少人注意到那個角色。《半糖情緣》是粉絲專供的偶像電影。
“謝謝。”陶然也不知道自己要謝什麼,或許是感慨,在他的健康和事業都將沉寂的時候,這世界上還有人在欣賞他。
“我也聽過你的事。”猶豫了一下,陶然才開口。
他是知道‘柯以農’的,事業巔峰期被人下毒害了的倒黴鬼。不過陶然之前沒有多關注,隻知道聲音壞了,不過這會兒聽了,他卻不覺得這樣沙啞的聲音難聽。
“現在的聲音也很好聽。”
陶然是真的沒什麼情商,這會兒說這種話,很多人都會誤會。但是安以農能看出來,陶然這是真心在安慰自己。
他笑道:“可不是?這是天使吻過的嗓子,全世界也找不到幾個。”
見他真的看開,陶然也笑了,這是他上車之後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對。”
車上除了兩個嘉賓和司機,還有一個負責人和一個攝影師,他們一直看著兩個嘉賓互動。
“這個柯姓藝人綜藝感真好。”工作人員暗想,“脾氣也不錯。”
隻有係統看出來,宿主試圖把對麵那個陶然從一種糟糕的情緒裡拉出來。
它覺得不可思議:“宿主你是在幫助你的情敵嗎?”
安以農沒有回答它,並且他沒有將趙澤看作是配偶,‘情敵’也就無從說起。
“我來之前本來還擔心,綜藝上如果要求合作,找不到隊友怎麼辦?我人緣也不好,朋友也不多。幸好,遇上的是你。”
安以農的聲音低啞,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時自帶纏綿溫柔的感覺,陶然被哄得臉紅。他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你很好。”
“真的?”安以農笑著,“如果抽中我們兩個做搭檔拚演技,你願意帶帶我?”
“當然。”陶然正色道,並且收起一開始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他的前路斷絕,未來怎麼樣都無所謂,柯以農的生活夠艱苦了,就不要再添磨難了。
係統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宿主不動聲色地照顧著他的‘情敵’,用一種近乎溫柔的方式帶領著他從憂鬱的氣氛中走出來。
於是原本有些僵硬的陶然開始展現屬於自己的風采——一粒珍珠安靜躺在那裡也是很美的,但肯定還是動起來,閃耀光澤的時候更好看。
安以農的眼神更溫柔了,就像春風一般如意。而那個傳言十分高冷,男主角跪下都求不到一個微笑的白月光此刻眼中都是他家宿主,臉上帶著笑。
“……”係統嘴角一抽一抽,“我這是簽了個魚塘主嗎?”
作者有話要說:對著安以農。陶然:他懂我。
對著趙澤。陶然:人間不值得。
係統:魚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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