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藝人,成名前和成名後是兩種待遇。
幾乎是一夜之間,安以農擁有了很多‘朋友’,他們打電話和發信息,熱情邀請他參加各種聚會,邀他唱k、搓麻將、吃飯、旅行……
最特彆的是一個生日宴會邀請,某個富豪的小女兒過生日,這位富豪爸爸準備花五十萬邀請他去生日宴會上唱歌表演——因為安以農是這個小女兒最新的牆頭,正著迷的那種。
安以農拒絕了,但是錄製了一首生日快樂歌送給那個小粉絲,還有一張手繪生日賀卡,十三歲的小姑娘在他看來就是小朋友。
“宿主你不喜歡錢嗎?”係統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拒絕,那個富豪爸爸明確說了是小孩子的宴會,宿主隻需要上去唱兩首歌,這五十萬實在太好賺了。
“你在開玩笑嗎?我當然喜歡錢,並且還在努力賺錢買更好的吉他,更好的錄音設備,還有更好的房子。我不答應,隻是因為……那些邀請,大部分是陷阱哦。”
安以農按著拖把的扶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正在拖地,對的,沒錯,被粉絲捧成‘玉手’它也得乾活。
而且還要更小心,因為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年輕漂亮的藝人剛剛進圈子的時候,經常會有‘好心前輩’過來,說我介紹一些業內人士給你吧。或者我知道哪裡有業內人士的聚會,要不要過去開拓一下人脈。千萬不要過去,因為……”
“因為什麼?”係統好奇。
“因為世界上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好心人,也沒有免費的午餐。”他邊說邊低頭拖地。
“到了那邊你就會發現,的確存在一些業內人士。不過想要他們介紹工作?恐怕需要你做一些非工作的事情才可以呢。而且這種承諾沒有任何的保障,或許你付出了代價,對方卻不承認。”
“這已經是好的結果了,至少你不高興還能走人,得罪一兩個業內人士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有時候你去了才發現,那不是私人聚會,而是搞得像個大型相親現場的大場麵,但是,是那些有錢的富豪在挑選你,很多人嚇到直接退圈。”
“總有正規的聚會吧?”
“有啊,然而我懶得從垃圾堆裡找出一個能用的。”他說。
再說了,這種非好友聚會一點意思都沒有,一群人穿得光鮮亮麗,然後就端著,好好的美味佳肴,一口都不會動。安以農覺得自己在這種環境下吃飯,能吃出腸梗塞。
被拒絕的人隻以為他傲氣,就在背後陰陽怪氣:大概隻有那些頂級的私人宴會可以打動他的心。
“頂級的私人宴會?其實進去就會發現,還是一樣搓麻將、吃飯、聊天,話題依舊是那幾個,不會更高端。我還不如待在家裡,吃著零食躺在沙發上聽音樂。”
係統已經發現,自家宿主的物欲很低,閃閃發亮的寶石黃金,價值不菲的名表好車,還有那些限量版的各種奢侈品,甚至好看的男女,他都不感興趣。
他的愛好全和音樂有關,其次是畫畫,一天中絕大多數時間都花在這兩記件事上。
“難怪趙澤無法打動你,能打動你的大概隻有人魚。”係統吐槽,悔恨值超過五十之後,趙澤就來過幾次電話,來幾次被懟幾次。
然而悔恨值完全不降,還略有提升。這人是把被懟當成情趣了是嗎?
“叮咚。”門鈴響了幾聲,但是安以農沒有聽到,他剛買的音響正放著美妙的音樂,係統一直覺得這套二手房配不上這組價值六位數的音響設備。
“宿主,有人按門鈴。”係統提醒他。
“什麼?”安以農回過神,他暫停音樂,聽到了鈴聲,摘下橡膠手套走過去。
“你……好?”
趙澤按了很久的門鈴,他本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但是門被打開,‘柯以農’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那種不耐煩奇跡般消失了。
就是那種期待禮盒裡出現自己喜歡的手辦,結果開出來一個想了很久的限量版的感覺。
安以農隻是穿著最普通的居家服,但是他頭上戴了一條楓葉紅的三角巾,沒有收進去的頭發從旁邊翹起來,看起來有點可愛。
“呃……咳,你自己打掃衛生?”
趙澤的視線很沒有禮貌地在安以農的身上轉悠,這讓他有些不高興。
安以農假假地笑,一邊將門虛掩:“正在打掃衛生,不方便請你進來,你有什麼事嗎?”
趙澤又皺眉,這段時間他從‘柯以農’這裡得到最多的話就是‘你有什麼事?你有事嗎?什麼事?’
疏離、陌生、不耐煩。
“難道我們不能好好地說話。”
嗬。
這人簡直是惡人先告狀。試想一下,一個你打不死但很討厭的蒼蠅,整天圍著你嗡嗡嗡,你還能和這個蒼蠅好好說話嗎?
“抱歉,我很忙,如果沒事我就……”安以農話還沒說完,手也隻是剛剛放在門把上來不及關,趙澤一把掐住他的手臂,就在之前傷到的地方,鑽心痛。
“放手。”安以農的眼裡出現了生理性的鹽水,他想要把手臂抽回來,但趙澤越握越緊,“你乾什麼?放手。”
隔壁的鄰居剛好從電梯裡出來,她看到了在門口糾纏的兩人。
“需要幫忙嗎?”好心的鄰居退遠一些,抱著她的小包,手裡拿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