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離開村長家後,安以農回到自己的屋子,想要處理葛根。結果家裡快沒水了,得去蓮花井打。他就一條扁擔挑著兩隻桶去了。

結果到了蓮花村才發現,這是一條長長的打水路——來打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都排著隊,手裡拿著換水的物資。

蓮花村幾個村民拿著刀守著井口。

安以農在後麵等了半天,發現排隊也得講個遠近親疏,有親戚關係的,說一句就能插隊先打,排隊的人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他等了很久,等著接水的隊伍慢慢往前挪動。

終於,等到他了。蓮花村的村民上下打量他,然後伸出一隻手,這是要物資的意思。

安以農給了三文錢,總算打到滿滿兩桶水。

他挑著水走出沒多久,忽然身後起了騷亂,回頭一看,竟是打水隊伍裡幾個漢子和蓮花村的村民打起來了。其他人趁機湧上去搶水,場麵十分瘋狂。

他沒時間耽擱,很快挑水回到家中,準備處理葛根。

葛根需要洗乾淨,切成小塊,然後放在木盆裡用木棰子捶打,捶成泥狀。

捶好的葛根水渾濁得像是泥水,需要用紗布過濾兩遍才能得到白色渾濁的葛根水。

“等放著靜置一晚上。”安以農擦擦腦門的汗水,把處理好的水盆放在牆角,再去找了新的木盆。

這時瑪麗發來任務邀請,她家裡小倉鼠的頰袋發炎了。

這一天他都沒有去瑪麗那兒做任務,正好這會兒做了,還能蹭個晚餐。

等治療好那隻往嘴巴裡塞了便便還發炎的倉鼠,瑪麗果然用一頓正式的晚餐答謝他。這頓晚餐真的十分豐盛,他的麵前是一個頗大的白瓷盤,上麵盛著一片巴掌大的牛排,一片金黃的魚排,還有一枚太陽荷包蛋。

此外擺盤有用於補充維生素的西蘭花、胡蘿卜、生菜和土豆。

他麵前還有一盤洗乾淨的水果,一碗濃鬱的奶油蘑菇湯。

看著油滋滋的牛排和魚排,安以農第一次感覺脂肪和油是如此美好的東西。他甚至吃得很有罪惡感,因為這個時候其他人(村裡人)都還在忍受饑餓。

“八分飽就必須停下進食。”安以農必須克製自己,因為他沒有生病的權力——健康祝福的效果有限。

鱈魚排表麵裹著酥脆的麵皮,咬下去發出‘哢嚓’脆響,伴隨著油炸食物濃鬱的香味和細膩的魚肉。他坐在餐廳朝外看,可以看到農場被夕陽籠罩著,橙黃色的天空飛過一群鳥,歲月靜好。

可惜這歲月靜好不是屬於他的,他隻是一個過客,那個充滿饑餓也有溫情的世界才是他的。

安以農吃掉了魚排、煎蛋、西蘭花、生菜和蘑菇湯,之後他用餐巾紙將牛排、胡蘿卜、土豆和水果都包起來,然後放到自己的房間。

饑餓麵前,他沒有任何偶像包袱,連吃帶拿算什麼?

晚餐後他繼續處理這些葛根,屋子裡亮起火把,房間裡飄著木材燃燒過後的焦味兒。

這些葛根全處理完已經是半夜,家裡頭所有能盛水的容器都用上了,白色的液體擺滿屋子,最開始那個盆已經能看到下麵沉澱下來的粉。

大概因為疲憊,或者因為鼻尖嗅到的煎牛排的香氣,安以農這天晚上睡得很好,醒過來就是天亮,遠遠的還聽到雄雞打鳴的聲音。

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忽然,安以農發現旁邊的褥子上有人坐過的塌陷。

他的睡相一向很好,而且這塌陷也不像是睡出來的。

安以農摸著冰涼的褥子起了疑心:“小七,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古怪?”

“真的沒有的,宿主你就安心吧。”係統拍著胸脯打包票。

他將信將疑,低頭摸出枕頭下的紙包,裡麵的食物一個都沒少,牛肉依舊散發誘人的香氣。

“還在。”安以農安心地呼出一口氣,他擔心有老鼠嗅著味道過來。

早起熬了一碗雜糧粥,他拿出放了一夜已經冰涼的牛排和蔬菜,都撕成一小片一小片,丟進滾燙的雜糧粥裡。等過了幾分鐘,粥的溫度降下來,牛肉和蔬菜也變得溫熱,那就可以吃了。

牛肉提供的飽腹感是粥水無法媲美的,再加上昨日睡得安穩,安以農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早餐後他繼續倒騰葛根粉。

接下來的步驟就很簡單了,上層的水分要倒進水桶,下層的粉放著曬乾。靜置後的水不會扔掉,留著繼續燒飯。

“成了!”葛根粉出來的時候,他比自己的歌上了歌曲榜還高興,當下就泡了一碗慶賀。

葛根粉泡好之後是淺褐色透明膠狀液體,有點兒像藕粉,並且吃起來也有一絲甘甜。安以農喝了一碗又一碗。

雖然窗外的世界不像是瑪麗的農場那麼美麗,但依舊讓他感覺到安心和寧靜。

“咚咚咚。”突然的鑼鼓聲把他嚇一跳,出來才發現是村長,敲著鑼鼓挨家挨戶走。

是因為蝗災的事兒嗎?

果然是因為蝗災的事兒,村長把這件事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說是以前的經驗,大旱之後有大災。而且大家若是細看,也會發現最近地裡多了很多蚱蜢,蚱蜢變黃了就是飛蝗。

村裡人將信將疑。

“可是,麥子正是成熟的時候,一天一個樣,現在割一年功夫就白費了。”

“可不是嘛,這時候正鼓麥粒呢,怎麼能割?”

村裡人餓得兩眼發昏都舍不得割麥子,還不就為了每天能多長兩斤?現在就讓他們割,那不是割麥子,那是割他們的肉。

村民的心理,村長都懂,他自己就是莊稼漢,把莊稼看得和自家娃娃一樣,哪能不懂這個心情?可是啊,天災這東西,哪兒會等人?

“情況我已經說了,要怎麼做你們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多的我也不說了,總歸後果都是自己擔著。”

村長背著手走了,村民眉頭打成結,卻沒有任何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

之後村長家果然割了家裡一半的麥田,家裡人雖然有異議,可是村長這樣決定,他們也就這樣執行。

安以農家裡也是一樣,原主家兩畝薄田,他收割了一畝,之後一稱麥子重七十斤,曬乾還要減很多,而且裡麵麥粒並不大。

如他兩家的並不多,很多村民難以下定決心。再說蝗蟲什麼時候來也沒有準數,就想再拖一拖。結果就是一拖再拖,沒有下文。

麵對這種情況,安以農也沒有任何辦法。就像村長說的,自己的事自己決定,一概結果自己擔。

後頭安以農還去了葫蘆潭好幾趟,又挖了不少葛根,甚至還發現了兩根很粗的山藥,山藥切片曬乾了,能保存很久。

找葛根,磨葛根,他忙活好幾日,終於倒騰出了足足十五斤的葛根粉,它們都被小心藏到一個罐子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