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現代科技文明參與乾涉的世界,天似乎也黑得特彆徹底,這時候的外麵已經是伸手不五指,黑漆漆一片。
是黑暗中的動靜卻多起來。
琴聽到尖銳的哭嚎聲,他無動於衷,隻是撥動枯枝,讓它慢慢燃燒。
後的帳篷裡,呼吸聲變得很平緩,新組隊的那小孩似乎真的睡著,倒是那隻禦風獸還保留著一點警惕心,沒有完全睡著。
他的手表上,幸存的人數以緩慢的速度往下掉。一間又一間直播間黑屏,觀眾們罵罵咧咧出來,尋找下一直播間。
安以農的直播間,打著哈欠的觀眾無語地看著抱著毛茸茸睡得很香的安以農:這位是傻還是心大?
一些人覺得他就是傻,也有一部分觀眾堅定地認為他是藝高人膽大,無所畏懼。
“不行,困死,我也睡一覺,調鬨鐘。”
至於琴的直播間,他們正商討一件很嚴肅的情:“有沒有一種可,眼這琴,他不是琴,而是琴的另一人格,或雙胞胎?”
觀眾不相信眼這處理小魚,壘灶,還乖乖聽從分配領取守夜任務的居家男是他們熟的那冰刀琴。
一定有陰謀!
夜越來越深,聲響也越來越少,不道是哪一方解決哪一方。
天空響一道雷,刹那間雨點衝刷而下,從毛毛雨到瓢潑大雨也就是兩分鐘的,後麵簡直是傾盆而下。再大的雨,雨水也沒有飛濺到洞穴內,它們被一層看不的膜阻擋在外麵。
琴閉上眼睛,他周籠罩淺淺的水汽,而水汽凝結成尖銳的冰刺。他額角有青紫色的青筋,看出他動用力量的時候要承受許多痛苦。
精神領域重傷就這樣,動用一下就感受到被千刀萬剮一樣的痛苦。
對他們這些使用非物理力量的高等蟲族來說,精神領域就是最重要的存在,哪怕肢體殘廢都沒關係,是精神領域絕對不出問題。
出問題就意味著成為一廢人,以及死。
全星際都道琴的精神領域出問題,他無意隱瞞,也不願露出一點痛苦模樣。
很多人猜他來遊戲是為‘死’,對也不對。
說不對,因為他來遊戲是收到情報,異族有動作,他們的目標就是‘求生遊戲’。
求生遊戲是蟲族用來證明己的極端綜藝,近些年也成七大國比拚國民實力的項目。是蟲族全民性質的直播節目,也是收視率最高的綜藝。
異族來這樣的節目搗亂,就是為挫敗蟲族信心。
說對,則是因為他來這裡,九死無生。他現在就是一根繃緊的弦,最多兩月就斷裂。
他的確是來找一最適合的方式結束己的生命。一戰士的歸屬是戰鬥至死,而不是在這裡苟延殘喘。
隻是……
琴睜開眼睛:隻是情出現一點變故。
“啊——”第三層的選手什都不道的時候,第一波來遊戲世界的惡意已經襲向第一層的玩家。
一排高達百米的‘白牆’已經近在眼,飛上高空以為萬無一失的蟲族目瞪口呆地看著遮天蔽日的巨浪衝著他拍下。
一直到冰冷帶著海腥味的海水砸在臉上,這選手依舊沒有反應過來,他被狠狠衝到一塊凸出的礁石上,體瞬間裂成兩半,一點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鮮紅的血液湧出來,又瞬間被衝刷走,一點痕跡不留。
而那啟動放棄按鍵的玩家也隻看著咆哮而來的白浪衝在還未徹底被生物膜包裹的體上:“救……”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裡鑽的,在這毀天滅地的巨浪麵都顯得如此脆弱。
選手們被浪濤席卷著衝向陸地,他們在海水中翻滾,就是善水的蟲族都被卷得暈頭轉向。隻有少數人抓住邊漂浮的東西,勉強抓住生機。
隻是他們都道,這樣不夠。
海嘯最可怕的一點就是帶著席卷的東西退回茫茫大海。他們必須抓住類似樹或礁石的東西,否則等潮水開始退,他們就真的求生不求死不行。
幸存數量開始瘋狂下降。
看直播的人卻覺得不夠,他們紛紛表示:“這難度也還好吧?百米的浪又不是沒有過,而且這裡是原始環境,沒有建築物,殺傷力也不大。也就是最開始的一下有點嚇人,後來淘汰率就不行。
“這可是三年一度的求生遊戲,不和上一屆一樣沒意思吧?”
“和上一屆一樣?嗬。可以準備第二波,要高過百米的浪。浪潮之後,第二層的極寒設備開啟預熱。第三層的雨量加大,增加閃電頻率。”
看著第一層選手情況的遊戲設計摸著下巴微笑:“不隻是第一層的選手,第二層第三層的選手也需要這樣的驚喜嘛。”
“轟隆!”一道閃電劈在洞口,洞外世界亮如白晝,琴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小火堆裡的火有些弱,他補兩次柴。
隨著時間流逝,雨也是越下越大,遠處響起嘩嘩的聲音,還有數道閃電劃過天際。雨滴的聲音這樣嘈雜,襯得山洞越發安靜,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帳篷裡的安以農皺著眉,他被噩夢困擾著。
夢裡他是一隻小螞蟻,夢裡還有狂風暴雨,雨很大很大,風也很大很大,他抓著一片小樹葉,卻被雨水衝刷到不道什地方。
夢裡還有許許多多的小螞蟻,一些在水裡飄蕩,被暗流裹挾著旋轉,一些和他一樣抓著樹葉艱難求生。
緊接著夢境又是一變,出現一群肌肉噴張的肌肉男和材健美的肌肉,他們一半人半蟲,同時具備兩種形態的特點。
這些人圍著石條凳樣式的墓穴跳舞,後把一件件遺物放上去,封土。
他們跳舞的時候,外麵正在下雨,雨水沒過草地,也沒過他們的腳。
這時候恐怖的情發生,安以農發現己不是上帝視角,他是那躺在坑裡的屍體,眼睜睜看著一盆土一盆土的撒過來,一邊撒一邊念著聽不懂的話。
他要掙紮,並且扭動體,卻沒有任何用處,泥土混合著雨水形成泥漿,他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捆綁著,最後他的體被泥土覆蓋。
“!”安以農睜開眼,驚魂未定。
“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