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線索,大家再看彆的,就發現了更多異常。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遠處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但要是細看,就能發現那些亮著燈的高樓變矮了。
不,應該是他們這裡變高了。
“走,我們去看看。”他們順著大道往邊緣走,越是靠近邊緣,震感越強,同時也通過比對越加肯定他們是在升高。
終於,選手們到達了斷裂處,居然就在安以農之前待過的廣場邊緣。
他想要看仔細一點,但戒指裡的光太短,看不到下麵是個什麼場景。
“殿下,我去看看。”一個蟲族見他探頭看下麵,明白了他所想,立刻變化成自帶燈籠的蟲形,朝下飛去。
這個蟲族自帶的燈籠雖然不大,但光的強度亮度都能調整,她就將光擴散開,讓廣場上抓著護欄的選手看得更仔細一些。
他們看明白了,的確是他們站著的這塊巨大平台上升了,並且慢慢離開地麵。
過了一會兒,發光的蟲族回到廣場這邊:“脫離地麵的部分不是岩石,倒像是光滑的特殊金屬。”
特殊金屬?安以農一直握著扶手:“你們說,這塊正在上升的平台,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飛船?”
這個問題一出,全場寂靜。
其實他們也有這個懷疑,但是這個平台是不是太大了?差不多就是半個大都市。
當然有錢人的私人飛船也有這麼大的,隻不過他們就幾百人,遊戲方為什麼要用那麼大的飛船搭載他們?
“這是曆史上那艘希望之舟的縮小模型。”琴說。
“設計這個遊戲的人是個做事很嚴謹,或許還有些強迫症的人。所以,他能為遊戲複原一個彩虹之城,也能為遊戲複原一個希望之舟。”
希望之舟就是帶著蟲族幸存者離開母星的飛船。
這個猜測更是讓人驚歎,連直播間的觀眾都是張大嘴巴的癡呆模樣。
複原一個彩虹之城已經是燃燒經費了,居然還要複原一個結合全族之力打造出來的希望之舟?
哪怕這是一個縮小版,那也很震撼啊。
“遊戲方真是有錢,這些選手進來三十天,每天都得燒幾億吧?”掐指一算,這就是幾十億。
而最狠的還是,最終這所有東西都要炸沉了、毀滅了。
雖然事情還沒發生,但觀眾已經開始心疼。
有了‘希望之舟’的猜測,選手們都高興起來。希望之舟能帶著曾經他們的先祖尋找到生路,也一定能帶著他們尋找到生路。
“有人懂希望之舟嗎?我們需要儘快找到入口,一旦飛船升入高空,我不認為所有人都能適應高空空氣。”安以農提醒他們,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
“殿下說得對,我們要儘快找到入口。”
帝娜這個曆史係學生在這時候派上用場:“我有點印象,學校教材上出現過。”
還有一個短發女生也想起來:“我進遊戲前才看過‘新世界之光’的動畫片,裡麵就有希望之舟,我記得希望之舟應該有六個出入口。”
選手們你一言我一語,毫不吝嗇地分享著情報。而希望之舟的大致模樣也就在他們的補充中一點點完善。
其實剩餘選手的成分挺複雜的,他們有家國之彆,階級之仇,各有立場,理論上不太能迅速團結。但誰叫這一屆的選手裡出了‘女王’這個bug?
蟲族對女王的服從,那是刻在基因裡的,甚至能克服仇恨和異族的控製。所以大家會本能地放下以前那些矛盾,團聚在他四周。
女王手指的方向,就是他們前進的方向。
這個畫麵看得觀眾異常感動,隻有少數人很清醒:這不是真正的團結,而是因為利益一致(保護女王)而勉強妥協。
出來之後,他們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七個大國也不會突然就變成一個統一國家。畢竟星際這麼大,大家隻能以這種平時分散,但遇到外敵第一時間聯合起來的聯盟形式存在。
不過女王的出現還是有很多積極意義,他的祝福就不說了,把卡著蟲族脖子的刀移走了,並且緩和了階級矛盾,甚至未來會因此修正法律。
但他對蟲族還有一個巨大的意義,就是讓所有蟲族,包括被異族洗腦的那些人認識到,我們所有人都是同脈連枝的同胞,我們有著同一個祖先,同一個曆史,還有同一個女王。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莫大功德。
有了選手補充的信息,他們很快找到了進入飛船的入口,居然就在天空塔下。
飛船啟動,大地開裂,鋼鐵巨物脫去了厚厚束縛,從土裡鑽出來了。選手們紛紛亮起手中照明設備,就看到塗成黑色的船艙如竹筍般長大,碎石塊灑落兩邊。
“真的是希望之舟!”混亂中一人發現了黑色船身上的白色標誌。是代表古時蟲族聯盟的交叉橢圓,正中間趴著一個圓點。
“天哪……”帝娜撫摸著特彆有曆史感的做舊表殼,幾乎激動地暈過去。
“現在它是我們的‘希望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