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
這是德魯伊的能力嗎?眾人好奇,便不肯離開,要看看他是怎麼治療的。
安以農低下頭,將額頭抵在花豹抬起的腦袋上,他嘴巴開合,無聲的咒語包圍著他們三個。
世界的眷顧降臨,生命的甘露清洗花豹的傷口。
“咕嚕。”待在安以農身上的小章魚仔感受到了這股生命的力量,它伸出小觸須,點著彆人看不見的‘甘露’,並且本能地想要更多。
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光暈特效,隻是感覺到有微風環繞,所有的變異動物都安靜下來,它們朝聖一般轉向安以農。
最了解自己小夥伴的飼主們感覺到了這種莫名的壓力,他們一動不動,由著某個存在審視他們。
花豹抬起頭,舒展四肢,那斷裂的骨架似乎被無形力量複原了,長期搏殺留下的疼痛如山一樣,可這座山今天卻被移走了。
它灰蒙蒙的眼睛裡有了光彩。
“嗷嗚——”
它仰頭長嘯。
伴隨這一聲吼,猛烈氣浪震開,四周發傻的人紛紛用手臂擋住臉,避開這突然的狂風。但風暴中的安以農仰頭看著站起來的花豹,所有風都繞過他,隻留下輕柔的一點。
“嗷嗚——”
一聲更響了,刀一樣撕開了沉默的天空,它身體立在在狂風中,表情是那麼憤怒。
它那因為無數次打罵而凝結成的厚厚麵具裂開,它想要憤怒,要儘情宣泄,想要從山包一樣的枷鎖中掙脫出來,對殘酷命運吼著‘我不甘心’!
黑色火焰在它體表然後,讓花豹失去異能力的詛咒被這龐大的生機一點點逼退,化作黑色的花火。
詛咒中蘊含的負麵能量灼燒著花豹的理智,它想到了過往所有的痛苦,它的眼睛被血色漸染。
“你可以憤怒,去儘情發泄。”此刻安以農溫柔的咒語拂過它的心臟,驅散了灼燒一般的痛苦。
【如果我要複仇呢?】花豹的身體裡有兩個意誌在搏鬥,它喊了一聲又一聲,是發泄也是質問,【人類塑造的世界,允許一個動物的複仇嗎?】
“不允許,不是不允許動物複仇,隻要是人類規則不允許的複仇,都不允許,包括我。”
安以農看著它:“但我可以為你對抗規則,隻有這次。你殺了他,我也保你不死,保你自由。”
【我不需要自由,也不知道為什麼活著。】世界帶給它那麼多的痛苦,一直被拋棄,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拉開掐著命運喉嚨的那隻手,活著有什麼意義?
“可以找找看。”屬於人類的手梳過它的頭頂,在那無數痛苦的片段後,陽光照進來,“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可以成為你活下去的理由嗎?”
花豹停住了,它看向安以農。
【為什麼願意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你不缺強大的變異動物。】
安以農想了一會兒:“大概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特意看了我一眼,所以我記到了現在。是我選擇你,也是你選擇我,我們是相互綁定的關係。”
【這是你說的。如果你違背了承諾,我會咬殺你。】
安以農看到,花豹的犬牙慢慢長長,突出嘴唇外,像傳說中的劍齒虎那樣貼著下頜骨長出。
他看到黑色的詛咒在花豹身上暈染開,他金色的毛發一點點化作純黑,而原本漂亮的玫瑰花一樣的斑點,則成了純金色。
風浪過去後,選手們看到了一個全新的生物。
二次變異進化過的花豹還是原本的大小,然而氣勢卻完全不同。
那閃耀著柔順光澤的漆黑皮毛仿佛上好的緞子,點綴的金色玫瑰花閃爍神秘的光,一層模糊光暈籠罩它。它仿佛是從神話中,從那一個個傳說中走來的動物。
“天哪。這難道不應該是動物神祇嗎?”
它的美麗讓人驚歎,它那幽冥般肅穆的氣勢讓人敬畏,就連之前輕而易舉拋棄了它的男人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它。”
它漠視所有人,優雅地走到安以農的麵前,它低下頭,壓下身軀,高傲的動物神隻為一人低頭。金色的雙眸看著安以農,仿佛在示意他坐上來。
“我喜歡和你並行。”安以農伸手抱抱它,然後抱著金魚缸站起來,“為新生的自己取一個名字吧。”
它仰起頭,蹭蹭安以農的手掌,嘴裡隱約有聲。
“荷魯斯,很好聽的名字。
“我們走吧。”
四周圍所有變異動物都退後一步,讓出一個通道,安以農帶著新生的花豹,他和萊拉說:“現在人太多,我們一會兒再聊。”
“好、好。”萊拉愣愣回答,還沒有從花豹換皮膚的震撼中回神。
“等一下!”雙目滿是貪婪的那個男人走出來,但是他才說了一句,花豹身上金色的玫瑰斑中旋出一輪輪彎月,輕而易舉在他身上留下幾道見骨的傷口。
見到這一幕的選手無一不驚,居然進化出外放型的能力了?
花豹走過去,俯視躺在地上的男人,那雙金色的眼睛是男人所不熟悉的。其中的冰冷和純粹的殺意能止住所有貪心。
男人仗著養育的恩情為所欲為的時光一去不複回了,眼前這隻花豹,會真的殺了他。
“噠噠。”一雙運動鞋出現在男人視線中,就在花豹邊上。順著筆直的腿往上,是華夏的那個飼主,有名的德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