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菜是出自他手,豈有浪費之理。
薛沉景收拾完碗筷,還得去給她那隻丹頂鶴蒸魚。這不像是隻鶴,更像是頭豬,一頓能吃八條魚,生的它不喜,太熟的它同樣不喜,鹹了不行淡了也不行。
而且,鶴師兄很不喜歡薛沉景,找到機會就想要衝上來啄他一口。這畜牲也懂得趨利避害,不會在兩人單獨相處時攻擊他,隻會在虞意在時,偷偷摸摸地啄他。
薛沉景每一天,從睜開眼睛到他夜裡入睡,可能會動八百次念頭想要殺了虞意,但絕對會動八百零一次念頭,想要殺鶴師兄這隻扁毛畜牲。
但他不能殺,係統說,如果他殺了鶴師兄,虞意對他的這點可憐巴巴的好感度肯定會瞬間清零,且難以挽回。
所以,為了完成那該死的係統任務,打開鎮劍石,薛沉景隻能繼續忍辱負重。
薛沉景給丹頂鶴送魚,又被那畜牲逮著機會啄了兩口,偏過頭,果然見虞意正從屋裡出來,朝他們走來。
鶴師兄知道,他不敢當著虞意的麵揍它。
連一隻畜牲都敢這麼堂而皇之地欺負到他頭上了!
“主人!主人!好感度百分之六了!你要珍惜啊!”係統慌忙大叫。
薛沉景殺心微微一滯,忍住了掐斷丹頂鶴脖子的衝動,在係統的嘮叨下,扼住滿心殺念往回走。
“阿湫,我看你手背上好像被燙傷了,我幫你擦點藥吧。”虞意走到他麵前,手裡托著燙傷膏,仰起臉對著他微微笑道。
薛沉景愣了一下,立即將手背到身後,他手背的皮膚下有什麼東西瘋狂蠕動,片刻後,在那原本光潔的手背上,擠出兩個紅通通的水泡來。
虞意催促道:“把手給我呀,你彆藏著,我先前都看到了。”
薛沉景聽話地將手遞給她,少年的手掌修長,骨感分明,手心一如既往地冰涼,如同冬天的晨霧,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濕冷,被燙到泛紅的皮膚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虞意捧住他的手,在唇邊輕輕吹了吹,仰起來臉瞪向他,又責怪又心疼地說道:“你以後受了傷不要自己藏著忍著,擦點藥很快就好了。”
她的雙眸豔若桃花,睫毛纖長卷翹,眼中映著明媚的陽光,像含著一池溫泉水,溫暖又甜蜜。
薛沉景不由在她甜蜜的雙眼中失神了一瞬,然後清醒過來,在心裡問道:“好感度。”
係統:“……”好感度好感度,你一天要問八百遍好感度!每次問完都要生氣,還要它來哄,到底有完沒完了?
現在氣氛這麼好,係統不想破壞,沒有理他。
係統不回,薛沉景也能猜到。這個女人慣常都隻是嘴裡說得好聽,長著一副柔美甜蜜的眉眼,望著他時,好像全副身心都掛在他身上,一副好喜歡好喜歡他的樣子,其實心比誰都硬。
哼,鐵石心腸說的就是她。
薛沉景一直都覺得,人雖然很聰明,但也很好騙。他隻需要在他們心裡植入一個牢不可破的認知,他們的大腦就會自動為這個根深蒂固的認知,完善和合理化它的存在。
就像離山劍派後山那群守石弟子,就像萬喜門那三個人。
他把“自己是她相公”這個認知植入到虞意心裡時,虞意也自動為他編織了一個合理的來曆,且聽上去還不錯。
但是,她對她的相公好感度卻隻有百分之三。
薛沉景盯著她頭頂的發旋,眼中的神色越來越陰沉,心中又開始躁動。
虞意渾然不覺,埋頭在他身前,指上蘸取燙傷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他燙紅的手背,邊塗還邊輕輕地嗬氣,小聲道:“不疼了不疼了。”
鶴師兄吃完魚,邁著長腿走過來,不屑地“嘎”了他一聲。
薛沉景陰沉的眸轉過去,殺氣騰騰地看它一眼,丹頂鶴被他看得渾身一凜,羽毛全都炸起來,撲騰翅膀奔到虞意身後,嘎嘎嘎地告狀。
虞意推了它的腦袋一把,輕斥道:“彆搗亂,阿湫怎麼可能會凶你?”
薛沉景眯起眼睛,還敢惡鳥先告狀,簡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不經意地往上抬了抬手,袖擺內腕足蠕動,墨色的袖口從他手臂上滑落一截,露出手腕上兩條鮮紅的血愣子,血愣的邊緣呈現密齒劃過的痕跡,一看就是丹頂鶴的傑作。
虞意大驚失色,將他袖子又往上推去一截,露出更多的血愣,“你手臂上怎麼這麼多傷?”
薛沉景連忙把袖擺拉下,遮掩住傷口,抽回手背到身後,垂下眼睫低聲道:“我沒事,一點也不疼,我知道鶴師兄不是故意的。”
在虞意身後,丹頂鶴大張著嘴,一雙小小的鳥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嘎?”
它明明啄的是他左手,而且根本沒有用力!傷口怎麼可能跑到右手去?
虞意轉過身,抓住鶴師兄的鳥嘴批評它,罰它晚上不準吃飯。
薛沉景嘴角揚起,突然之間,心情大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看把孩子逼的,終於無師自通,學會該怎麼正確地撒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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