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鎮劍石(5)(2 / 2)

劍身隨著她下落的力道傾斜,再一次被她輕鬆拔下。

虞意看著手裡這兩把乖巧無比的高階靈劍,眼睛一瞬間變得透亮。

這山道兩壁上斜插的靈劍雖不是很密集,但光是她跑下來這一段距離,就差不多有十來把,還都是高階靈劍。

這要是全撿回去,就算自己用不上,拿出去賣,那她往後的路費都不用愁了。

虞意摸了摸荷包裡還沒緩過勁兒來的丹頂鶴,興奮道:“鶴師兄,我們發財了!”

她立即掏出一個儲物袋,將裡麵不甚重要的物件清空,專門用來裝靈劍。

這樣一路在兩壁間上躥下跳地拔劍,虞意下行的速度就慢了些,但是有這麼多高階靈劍到手,就算被熱流再燒一燒,她也甘願。

虞意爬到山壁上,拔最高處一把劍時往下望了一眼,忽然看到筆直往下的山道上,有兩名修士正往上狂奔而來。

來人一男一女,竟是看也不看兩壁上嗡嗡顫鳴的靈劍,隻快步往上衝,顯然目的地是山頂的淬器台。

虞意眯著眼睛打望的這麼片刻功夫,兩人已經快要走近了。

那女修稍微落後一些,氣喘籲籲地撫著胸口,不甘心道:“師兄,取劍道上的劍壓全都消失了,下麵的那群修士定然會趁機將靈劍取走,我們真的就放任他們不管麼?”

“我已經朝離山傳訊,門下弟子片刻就會趕來。”走在前麵的男修回身朝她伸出手,“毓秀,淬器台震動,才會讓這些靈劍不願繼續呆在這裡,現在最緊要的是淬器台,彆的都不算什麼。”

姚毓秀側眸掃一眼旁邊的靈劍,咬了咬唇,將手放進他手心裡,被裴驚潮扶住腰,繼續往上方疾馳。

狹長的山道將他們的話音傳入虞意耳中。於此同時,她也看清了他們二人身上反光的銀絲竹葉紋。

能被離山毓秀仙子稱為師兄,二人舉止又如此親密的,唯有一人。

虞意暗道一聲倒黴,她要是繼續往下走必定要跟裴驚潮遭遇上。

且不說他還記不記得當初是自己活埋了他,光是淬器台出事,她又從正好從這條唯一的山道下行。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兩個人絕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頭頂上劍氣紊亂得厲害,禦空很可能會被亂劍砍死,要是回頭,又隻有山頂淬器台那一個去處。

裡麵還烤著一隻大魷魚呢。

虞意正進退兩難之際,裴驚潮突然抬目往上看來,他銳利的目光穿透環繞山間的雲霧,精準地捕捉到崖壁上倚劍趴伏的身影。

“什麼人!”他薄唇張合,帶著靈威的聲音轟隆隆地滾到虞意耳邊。

虞意被震得耳中嗡鳴一聲,胸口劇痛,險些吐出一口血來。她一把抽出崖壁上的靈劍,扭身下落,發力往上狂奔。

管他的,反正都逃不過,當然還是將他們倆湊到一起比較容易渾水摸魚。

希望薛沉景還能堅持住,不要把自己徹底烤熟了。

……

淬器台內。

薛沉景終於進入熔爐核心,看到了中心處那一朵靜止的白焰。

他周身血肉雖然被燒得透紅,實際上卻並沒有多大損傷,畢竟這團真火怎麼說也算是從他的身體裡取出去的,他現在不過是來將它收回。

“三千年過去,竟還有神力殘留。”薛沉景走近白焰,隨著他靠近,白焰激烈地跳動起來,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歸他身上。

隻是,薛沉景卻有些嫌棄,他討厭這朵火焰中殘留的神力,厭煩道:“就這麼直接將你收回去,反倒會助長他的實力。”

他好不容易才將那個蠢貨囚住,奪得這具身軀的控製權,絕不可能再給他翻身的機會。

連體內三火都保不住,害得這具身軀如此孱弱,簡直廢物。

薛沉景深吸了口氣,割開手腕,鮮血順著傷口,滴落成線,豎直地落到他腳下,血線遊走,凝結成一座陣法。

陣法成型後,他立即捂住手腕傷口,等再鬆開時,傷口已然愈合。

疼痛消失,薛沉景抿緊的唇線才放鬆下來。

陣法裡湧出一團團黑霧,在他手指的引導下,朝火焰圍攏。

白焰動蕩得更加厲害,拒絕被魔息染指。

薛沉景全然不管它的掙紮,催動更多黑霧湧出,好似一重重帷幔,將焰光都遮掩得低弱下去。

魔息和白焰中的神力互相較量,彼此消磨。

這一朵真火到底被封在淬器台中三千年,被人用來煉器,火中神力熔煉進了無數的兵器中,如今還殘留在真火裡的不過當年的萬分之一。

就連這道神力的主人都被他囚禁了,更何況是這麼丁點苟延殘喘的神力。

源源不斷的魔息很快吞噬儘了白焰裡殘留的神力,薛沉景這才滿意地伸出手,將已被“清洗”乾淨的真火收進掌心,回手按入自己臍下氣海。

氣海民火歸位,暖流從腹下流淌入四肢百骸,融化他被冰封的骨血。

薛沉景感受著這久違的暖意,舒服地喟歎一聲,連眼尾都浮出潮紅。

真火被收,熔爐裡的火氣飛速消散,流淌的岩漿和鐵水逐漸凝固。

一條粗大的腕足從上方伸入,卷起薛沉景將他托出熔爐。

滿地的觸手都重新活過來,漸漸冷卻恢複成半透明的質地,隻在蠕動間會間或流淌過蛇鱗的金光。

觸手簇擁著圍擠在他身邊,薛沉景眯著眼睛躺進觸手搭建的肉床裡,慢慢感受著自己逐漸回暖的身軀。

一條腕足蠕動到他身前,不停地在薛沉景手背上纏來繞去。

他終於有些煩了,纖長的睫毛略揚,掀起一條狹長的眼縫,朝那條躁動的觸手瞥去,“怎麼了?”

腕足倏地立起來,湊過去將自己腦袋上的齒痕給他看,傷口上分泌出的黏液濕淋淋地滴落,像是它掛滿的眼淚。

——它被咬了,還被咬掉一大塊肉,咬它的人還嫌棄它不好吃!

薛沉景方才在熔爐裡,注意力沒放在這些觸手上,現在被這條腕足一告狀,他接收到了腕足傳遞過來的信息,看到當時的場景。

很好,咬他就算了,竟然還罵他肉柴難吃!

薛沉景懶洋洋地伸出手,將那條腕足拉進懷裡,指尖在齒痕上反複摩挲,沾了一手亮晶晶的黏液,記恨道:“我早晚會咬回來。”

還要將她一口一口地吞吃乾淨,想必她的肉一定很細嫩多汁。

係統無可奈何地提醒他:“主人,這是一本戀愛甜寵文,不是美食文。”

作者有話要說:  統統你不懂,甜寵文當然有甜寵文的咬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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