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巢(5) 宿主,你也可以選擇放棄這個……(1 / 2)

薛沉景這隻水母怪有多黏人, 虞意這回才算是見識了個夠本。

他的擬足盤纏在木樓內外,無意識地拽下樹上的葉鋪入屋內,樹葉圍繞著床榻層層疊疊地累積起來。

虞意一覺醒來, 睜開眼睛時, 直接被滿眼的綠淹沒。薛沉景睡著了, 他的擬足卻還在用心地工作著,攏著樹葉盤纏在四周,就像搭建而起的一個嶄新的巢。

“在鳥窩住了幾天,怎麼還學鳥一樣搭起了巢。”虞意嘀咕道, 伸展了一下酸軟的四肢, 立即便有觸手拋下手頭上的任務,嘩嘩抖落身上樹葉, 諂媚地湊上前來輕蹭她。

虞意偏眸看了一眼薛沉景,他明明還未醒。

她伸手摸了摸擬足, 在那擬足頭上摸到一個熟悉的印記, 是她曾經留下的牙印。

“這個印子怎麼還沒消?”虞意疑惑地反複撫摸那個牙印,薛沉景曾經受過那麼嚴重的傷, 都能愈合,怎麼一個牙印他卻消不了。

那擬足便如它的主人一樣德性, 在她手心裡晃動, 又得寸進尺地朝她手腕上纏來。

即便已經適應了很多遍,但是當冰涼的觸感在皮膚上蠕動時, 還是激起了她渾身的雞皮疙瘩, 讓虞意不由哆嗦了一下。

有觸手似看不過去, 纏繞過來,拽著那條擬足想將它扯回去繼續築巢,偏偏有牙印的那條擬足死死纏在虞意手腕上, 怎麼拖拽它都不肯動彈,一邊還賣力而諂媚地虞意手背上磨蹭。

爭鬥的範圍逐漸擴大,波及更廣,所有觸手都簌簌地抖動起來,樹葉嘩嘩掉落一地,大有你不乾活我也不乾活,你要摸摸我也要摸摸,我們大家一起擺爛的架勢。

虞意聽到枕邊人從鼻腔裡發出的低哼,薛沉景似在睡夢中也感覺到了自己擬足的反叛,不悅地皺起眉,睫毛顫動,眼珠在眼瞼下滑動,似乎快要醒來。

虞意立即道:“都不準動,你們排隊,我一個一個摸。”

顫動的觸手倏地靜止了,虞意勾住手邊這條擬足,將溫熱的手心貼到它身上,看它透明的肉質在她掌心的溫度下一點點沁出粉色,如同摸貓摸狗一樣揉了它片刻。

為了分辨它們,免得有擬足渾水摸魚,造成紛爭,虞意指尖掐出一縷靈力,在被摸過的觸手上坐下標記。

被推出去時,那條擬足還十分戀戀不舍,撒潑打滾地還要再求多點撫摸,當真和小動物是一個樣。

虞意正想最後再摸它一下,那條擬足不知被誰猛地拖拽,倏地從榻上消失。

為了爭取能早點被虞意點中,觸手努力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有揉碎樹葉,將葉汁塗抹在身上,勾勒自身形跡的,也有單純靠憋,用力把自己漲紅的。

總之,以往能讓它們神出鬼沒,隱匿於無形的特質,在這個時候成了絆腳石。

虞意伸手點了一條,那擬足歡快地遊過來,迫不及待往她懷裡鑽,在她身上打滾。虞意被它撓得顫抖著肩膀忍笑,指尖點在擬足皮膚上,慢慢往下滑。

擬足表層柔軟的皮膚便隨著她指尖的滑動,驟縮抖動起來。

薛沉景額上出了一層汗,擬足獲得的感官斷斷續續反饋至他腦海,它們似乎都在期待著什麼,讓它們焦躁,急切,卻又不得不忍耐著等待。

偶有一道得到滿足的感官,也很快便淹沒在其他越發急切的等待中,隻如杯水車薪,非但不能平複這種焦渴,反倒令人越發難以忍受。

虞意鬢邊碎發隨著身側之人一起一伏的呼吸而飄動,越來越熱,也越來越急。她抱著觸手轉過身,便盯著眼前這張似酒醉一般酡紅的臉,耐心地玩著手裡的擬足。

擬足反饋的感官越積越多,最終如潰堤之水。薛沉景身體猛地一震,猝然醒來,眼中睡意未消,烏黑的眼眸裡,瞳孔擴散,失神了許久。

虞意將他的反應全部收入眼中,好整以暇地問道:“你醒了?”

薛沉景怔怔抬眸看向她,表情仍然空白,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的擬足快把四周的樹葉都扒光了。”虞意隨手撚起一片翠綠的葉,貼到他通紅的臉頰上,冰涼的感覺激得他眯起眼,渙散的瞳孔才漸漸收攏,回過神來。

薛沉景遲鈍的大腦緩慢地運轉起來,明白了睡夢中那些古怪的感覺來源,虞意手裡的觸手倏地抽出去,滿屋葉子嘩嘩落下,觸手從虛空中消失。

虞意陡然空置下來的懷裡擠進來一個腦袋,薛沉景嘀咕道:“彆管它們,你要摸就直接摸我。”

虞意:“……”狗都沒你這麼粘人。

眼見環繞在木樓內外的觸手終於消失,鶴師兄蹲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嘎嘎大叫,那鶴唳聲比替人送葬的嗩呐還要淒厲。

很快就被一條從窗射出的擬足打飛。

不過尖銳的鶴唳傳入耳中,還是將虞意從美色的漩渦中拉扯出去,她推開薛沉景,起身披衣,背對著他係上腰間纖細的係帶,抬手撩出被壓在衣下的長發。

柔順的發絲順著肩頭垂落,遮掩住底下單薄衣料未曾完全掩住的纖細腰身,虞意略微側頭,側顏在窗外的陽光下勾勒出一道耀眼的線條,唇上點點碎金,說道:“你慢慢睡吧,我要去沐浴更衣。”

薛沉景不死心地湊上去,“我也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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