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錢,蘇惟惟把錢收在衣服裡麵的口袋裡,說起來梁小弟有好幾天沒回家住了,蘇惟惟便去了梁小弟的班級,老師皺眉道:“他好幾天沒上學了,我聽學生說他要退學。”
“退學?前幾天他是有這想法的,但後來被我勸住了,當時還說來學校的呢。”
老師這才察覺到事情嚴重性,“那他這幾天都沒回家?”
“沒啊,我以為他住在同學宿舍裡。”
蘇惟惟傻眼了,雖然知道養娃不容易,但她不知道養個孩子要操這麼多的心,她當下去了鎮上的錄像廳找了一圈,沒人見到梁小弟,再說梁小弟雖然愛看武俠,卻不太愛看錄相,蘇惟惟找了很久沒找到直接殺去謝振江那屋。
“你說,小弟是不是去了你的修車廠?”
謝振江瞥了眼她手裡的菜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要去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我這是帶著他賺錢!你這種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怎麼能知道我那修車廠一天能賺多少錢?我告訴你,小弟跟我是對的,要是跟著你被你耽誤了賺錢,那他就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果然在你那,”蘇惟惟氣得夠嗆,“好啊,我說了多少次叫你彆帶小弟去,你非不聽是吧?行,既然你不讓我們一家好過,那我也不讓你好過!”
謝振江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這麼難纏的女人,早些時候他還想占點蘇惟惟的便宜,可他指天發誓,他現在再也不敢了,隻想要這瘟神少來煩他,少給他添亂!
“我說蘇惟惟,你有病是吧?是梁小弟自己要去的!再說了,我拉他賺錢有什麼不好?”
“有什麼不好?你想死你自己死去,彆拉小弟下水行嗎?”蘇惟惟冷著臉罵。
謝振江一愣,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說,所以說這農村女人就是沒見過世麵,前怕狼後怕虎的,他就開個修車廠能有什麼風險?
“什麼死不死的!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我告訴你,我已經入了股,這工廠現在有我的分紅,你彆跟我嘰嘰歪歪的,我早就不是以前的謝振江了,你要是惹了我,小心我弄死你!”
“弄死我?”蘇惟惟氣笑了,當下冷颼颼地哼了一聲,“行啊,弄死我,我不等你弄死我,我先弄死你,省得你害了小弟害了我們全家!”
說完,蘇惟惟就要跟他拚命,謝振江嚇得半死,沒以為她會來真的,可她每一刀劈下去都不是開玩笑,那刀甚至砍進了床板裡。
江桃和劉玉梅聽到動靜都來了,江桃喊道:“蘇惟惟,你乾什麼呢!”
“乾什麼?我要跟謝振江同歸於儘,我給你們半天時間,要是今晚天黑之前不把小弟勸回來,我就拉你們同歸於儘!”
蘇惟惟哐當一聲把砍刀往地上一扔,劉玉梅嚇得膽都出來了。
“反了,反了!!富貴你看她,你看她……”
梁富貴拉著她勸:“你彆跟她一般見識,自打鶴鳴死了,她這性子就不正常。”
江桃氣的不輕,蘇惟惟平常看起來細聲細氣的,可每次發飆都能把人壓製住,她自認為自己作為廠長夫人有幾分氣勢,可現在倒好,愣是被蘇惟惟比下去了!
江桃氣得夠嗆!不禁嚷嚷著:“快去吧梁小弟攆回來!一家子窮命!活該他們窮死!”
蘇惟惟倒不是真氣,隻是知道這些人要是不鬨的大一點,他們根本不當回事。
她一直冷著臉,晚上梁小弟回來時覷著嫂子的臉色,一句話不敢說。
梁小妹偷偷教訓他:“我叫你惹嫂子生氣!叫你惹嫂子生氣!你知不知道嫂子為了我們吃了多少苦?每天飯都舍不得吃省給你們,你現在竟然敢違抗嫂子的命令!”
梁小弟懶得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不耐道:“你懂什麼啊!你知道那修車廠一天能賺多少錢嗎?”
要不是出去見識了一下,他都不知道原來外麵賺錢那麼容易,修一輛車一轉手能賺大幾千塊錢,幾乎沒什麼成本,轉手就大賺,錢跟流水一樣往裡麵來。蔣東來買了一輛很貴的摩托,下麵準備買轎車開,有錢人的生活真的不是他能想象的,像他這樣沒有一點依靠的,要是不早點為自己打算,那他這輩子就窮定了。
“我雖然不知道,但我知道聽嫂子的話沒錯,對吧,琤琤?”梁小妹努了努下巴。
琤琤點頭,他不喜歡彆人惹媽媽生氣。
梁小弟心裡煩著呢,總覺得是蘇惟惟擋了他賺錢的路,要不是蘇惟惟,他就能跟謝振江一起入乾股,去碼頭運車過來,知道這裡麵的門道了,現在倒好,發財夢醒了,工資沒撈著,還把謝振江和蔣東來給得罪了。
“再說蔣東來是我姐夫,他能坑我不成?”
琤琤蹙了蹙眉,為什麼他不喜歡蔣東來?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好人。
梁小弟怪蘇惟惟妨礙他賺錢,下麵幾天一直也不找蘇惟惟說話,他不上學天天在家蹲著,蘇惟惟也不強求,隻每天讓他下地乾活,梁小弟就這樣在家混了幾天日子。
這幾天,蘇惟惟又跑了兩家周邊的學校把試卷給賣了,因為離月考已經好幾天了,這兩家她降了價格,隻賣三百塊錢一家,想當然,他們搶著要,現在蘇惟惟手裡已經有了差不多一千七百塊錢,但賺了錢她誰都沒說,平常買根蔥都很摳搜,對孩子也不會大手大腳,因此大家都當家裡還是吃不上飯。
蘇惟惟心裡知道,賣試卷不是長期生意,也就是靠著一中複讀班的名氣才賺了個巧錢,一旦有人知道這個能賺錢,跟風的就多了,那這試卷就賣不下去了,還得轉行做其他生意,如今她賣試卷也隻是權宜之計,賺點生活費而已。
十月初,梁敏英要結婚了,家裡已經收拾妥當,大紅喜字都貼了起來,家裡幾個兄弟姐妹都回來了,可誰知就在這當下,城裡傳來消息說是謝振江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