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東斂目,低聲道:“靜觀其變,找了這麼多年,是不是都該有個說法。”
黑色轎車漸漸駛出視野,孫紅英和蘇有才看著車離去的方向,心裡空落落的,鄰居們等車走了才敢過來。
“紅英啊,媛媛就這樣走了?怎麼哭都沒哭的?虧你以前對她那麼好。”
“要我說你該多要點補償的,可彆養了這麼多年白養了一孩子。”
“造化弄人,我說媛媛身上那玉佩不普通,原來還真是值錢東西。”
他們一人一句,孫紅英覺得煩,便麵無表情進了屋。
隔壁鄰居見她臉色不好,不禁嗤了句:“牛什麼呀!她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為了一個領的小孩,對自己親生的惟惟那樣,現在惟惟怨她,這媛媛肯定不會回來的,你說她到底圖啥?”
“就是,這人拎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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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惟惟趁下傍晚沒人,便推著自行車去了齊元新的辦公室。齊元新在這鎮上實習,雖然說是實習,可因為家世顯赫,大家都清楚他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攢點經驗,以後總要跳到城裡去的,再加上齊元新這人能寫會做,對人很親切,不少村民都喜歡他。
蘇惟惟剛喊了一聲,就見戴著眼鏡的齊元新從屋裡走出來,黑暗的光影下他麵色難辨。
“惟惟?”
蘇惟惟指著後車坐上的一網袋蘋果,道:“實在不好意思白用你的車。”
本想買貴重一點,又怕他誤會,想來想去買袋蘋果,沒多久就能吃掉,再好不過。
“我們之間不用這樣的。”齊元新直勾勾盯著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誼,眼裡的感情滿的就想要溢出來,他和蘇惟惟一直沒有鬨過大矛盾,他甚至不明白蘇惟惟為什麼忽然躲著他,之前倆人吵過,蘇惟惟要他娶他,當時他猶豫了,可經過這段時間他有些想明白,如果對方是她,他願意去拚一次。
“我們?沒有我們,車放在這了,真是謝謝你了。”
齊元新走近,與她四目相對,“惟惟,我想問你,如果現在我對家裡坦白要娶你,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蘇惟惟嚇了一跳,當即嗬了聲,“娶我?算了吧!彆最後你娶不成,又弄的滿城風雨壞我名聲,說實話,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把孩子帶好,至於你……你還是考慮一下彆人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我這人又沒什麼好的,沒學曆沒文化是個寡婦還帶著孩子,你說你到底圖什麼?”
她這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莫名惹怒了齊元新,齊元新冷著臉,忽而抓住她的手臂,“你說圖什麼?我能圖你什麼?蘇惟惟你這人真無趣,把彆人心湖吹亂,自己卻沒事人一樣,回頭還質問我為什麼要對你深情?你覺得為什麼?”
蘇惟惟第一次見他生氣,被嚇了一跳。他這話說的就好像她很渣一樣,她很渣嗎?並沒有。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歡你是我的事,你的事跟我的事不要混為一談,再說這天底下所有的喜歡在當時看確實情深,可喜歡和不喜歡也就是一線之間的事,你今天喜歡我明天就能喜歡彆人,為何不跳過我,直接去喜歡彆人呢?”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謝寶芸從陰影裡走出來,聽了他們的話心裡很不舒服,她急道:“齊大哥,你怎麼還對她不死心,像她那種人……”
齊元新卻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盯著她,“她是哪種人?”
謝寶芸噎了一下,最終沒敢說。
次日下雨了,農村的泥土地很不好走,經常會陷入泥裡,小弟見狀撐著傘說,“嫂子你來回不方便,我正好送他們上課。”
這天確實很冷,蘇惟惟的衣服不擋風,便點頭,“行,那你一定要把她們送到。”
三人跟蘇惟惟告了彆,小弟把她們送進小學校門,琤琤的幼兒園在小學裡麵,等琤琤走到幼兒園門口才發現幼兒園被水淹了,今天幼兒園停課,他無奈隻得折回去小妹的班級裡,希望小妹能幫他叫惟惟來接他。
然而梁小妹今天月考,她也顧不上琤琤,便讓琤琤坐自己的位置上。
“這是一年級,不是你們幼兒園,上課時亂跑要被打的。”
琤琤心裡翻白眼,他在幼兒園上課也不亂跑。
小妹掏出書背書,月考是在班級裡進行的,上次她才考了29分,正準備一雪前恥呢,想著梁小妹把書掏出來認真背誦,並把數學題又做了一遍,很快小莊老師進來了,見了琤琤也是一愣。
“這是哪來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