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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端著一盤爆米花,飛快遠去了。

葉緲緲沒抽到他,又甩了幾個鞭花,抽了頓空氣,才將心中的焦躁與煩悶暫時壓下去,提著鞭子進了殿內。

近身侍奉的小奴戰戰兢兢。

殿下向來脾氣不好,暴躁易怒,本來這陣子有所緩和,可是瞧著今日打人的樣子,又回去了。

小奴不敢上前,卻又不得不上前,戰戰兢兢地為葉緲緲倒茶,又詢問需要什麼侍奉。

“滾出去!”葉緲緲現在煩得很,直接叫她退下。

小奴卻如釋重負,趕忙退下了。

不一會兒,葉緲緲發脾氣的事被不少人知道了。

主要是諸皇天的衣擺裂開,被人看去了。他是從殿下那裡回來的,大家就都知道他被打了。

琉寧從小侍奉葉緲緲,知她打人必有緣故,何況連諸皇天這樣油滑的都被打了,隻怕緣故還要特彆一些。他有些擔心,就往正殿去了。

他沒叫月霜、凝隴等人,平時可以帶他們去殿下那裡侍奉,但殿下這會兒心情不好,他們又不得寵,去了也沒用,隻怕還要遭難。

“殿下?”琉寧進了殿內,就見葉緲緲坐在金椅上,很沒有形象,一條腿搭在扶手上,懶懶散散地歪著,手裡還把玩著鞭子。

見他走近,她細長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想發脾氣,又沒發出來:“什麼事?”

“殿下心情煩悶?”琉寧主動走上前來,站在她身後,十指輕揉她的腦袋,為她緩解情緒。

葉緲緲本來一個人煩著,他一來,心底的情緒頓時壓不住,往外拱。

攥緊鞭子,抿了抿唇,才道:“嗯。”

她不能跟他撒氣。他很好,葉緲緲舍不得。而且,他身子不好,也受不起。

“是因為什麼?”琉寧溫和的聲音問道。

葉緲緲抿住了唇,沒說。

從前她有什麼煩心事,他一問她,她都會說。

但這回不一樣。父王跑了,跑去她看不見的人界,他實力縱橫,很容易惹出事情來,她擔心他提前激化人族與魔族的矛盾。雖然他不一定有心,但世事總是無常,充滿陰差陽錯。

又擔心他出事。雖然他實力超絕,但人界大能也不少啊!而且人族狡猾,又擅陰謀詭計,如果合起夥來圍攻她父王,隻怕她父王要吃不消。

他是魔淵的首領,他不能出事。

葉緲緲既擔心,又煩悶,還有些責備自己。她覺得是自己沒考慮周全,就將此事報給了父王。她明明知道他的性格,卻忽略了這一點。

她實在很不擅長謀算。還沒出魔淵,在自己人的地盤上,她都搞不定。

她明明很努力學著人族,學著諸皇天,去動腦子了。

肌膚如雪的少女如沒了骨頭般癱在金椅中,櫻色的唇微微抿著,細長眉頭蹙起,往日淡漠高傲的灰眸也沒了神采,渾身的活力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

琉寧看在眼中,心疼極了,跪坐在她腳下,輕聲問道:“殿下遇到什麼煩心事,不能說嗎?”

“說了也沒用。”葉緲緲有氣無力地道。

告訴了他,他也不能把魔尊從人界拉回來,又不能阻止半個月前思慮不周的她。

琉寧滿心想要為她分憂,但不知從何入手,他沒見過她這樣煩悶的樣子,有氣無力的,連說出原因的興趣都沒有。

他想了想,道:“要不然,奴將諸皇天叫過來,殿下打他一頓出出氣?”

這是葉緲緲的老習慣了。不高興了,抽人一頓,發泄發泄。

想到諸皇天隻是下擺裂了道口子,渾身毫發無傷,而葉緲緲煩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琉寧對諸皇天更加不滿了。

他跑什麼?就該讓殿下抽一頓。都是因為他不溫順,害得殿下現在如此悶悶不樂!

“算了。”葉緲緲現在不想看到諸皇天,想了想,她道:“你把琦玉叫來吧。”

琉寧手指一緊,說道:“殿下要打琦玉出氣?奴覺著,不如挑諸皇天吧?他對殿下一直居心叵測,不如敲打敲打他,叫他收收心思。”

“我不打他。”葉緲緲道,“你叫他來吧。”

琉寧不是很信。不打琦玉,難道要讓他侍奉她嗎?琦玉難道比他會侍奉嗎?琉寧是不信的。

但葉緲緲心意已決,琉寧勸不住,也隻好走了。

走的時候,眼底滿是擔憂。仿佛已經看到琦玉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模樣。

回到西院,見到琦玉的時候,他還勸道:“殿下心情不好,不是不看重你。你想一想,殿下近來賞了你多少東西?”

讓他如果挨了打,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琦玉點點頭,沒說自己可能不會挨打,隻是會被殿下要求變回原形。

他還沒成年,在殿下麵前變回原形,是死罪。殿下不讓他對人說,他也沒想過對人說,哪怕是琉寧。

琉寧將他送到院子門口,餘光看到諸皇天抱臂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模樣,冷冷看去。

“我去了。”琦玉沒看諸皇天,對琉寧說了一聲,便往正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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