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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鶴長老也發現了,一時麵沉如水:“諸皇天,你手段不少!”

“哪裡哪裡。”諸皇天謙遜地笑笑,“都是我家道侶,十分疼我,給了我大乘修士的防禦法寶。”

話落,場中登時嘩然!

大乘修士的法寶!這是何等品級?便是他們青陽宗,舉宗上下都拿不出一件這等法寶!

青陽宗曆來出過的最強大的修士,就是合體期強者,從來沒有出過大乘期。否則,也不會一直是二流門派,早就晉升一流門派了。

而大乘期法寶,所用材料無不是天材地寶,彆說價格了,普通修士到死都見不到其中一件材料。

這等品級的法寶,逍遙宮的掌門說送就送了!

逍遙宮的底蘊也太深厚了吧!

眾人羨慕的眼神,諸皇天當然看在眼裡,不禁有一絲絲的得意。也就他家小公主了,這般大方。

不過,想到她的大方不隻是對他,還對琉寧、琦玉,甚至如今敖璨也得了她的大方,他又笑不出來了。

“葉宮主,你來的正好!”就在這時,清鶴長老看到了前來的葉緲緲,立刻責問道:“你的道侶無緣無故打傷我青陽宗的弟子,你怎麼說?!”

葉緲緲落地,身邊跟著蒼叔二人。

敖璨不肯出門,還在整理納戒,她便沒硬叫他。但蒼叔二人的修為太高,一般人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於是落在眾人眼裡,葉緲緲就是一個人來的。

這也是清鶴長老敢於責問她的底氣。

逍遙宮到底是小門小派,有幾件高品級法寶又如何?身邊連個侍奉的弟子都沒有,他不知不覺就將她看輕了。

諸皇天見葉緲緲來了,立時提氣而起,飛至她身邊。

才要開口,與清鶴長老交鋒,就聽葉緲緲道:“怎麼是無緣無故?他們不是有仇嗎?”

諸皇天:“……”

清鶴長老都愣住了,隨即氣道:“那你是承認了?就是諸皇天打傷我兒?”

“怎麼了嗎?”葉緲緲詫異道。

實在不知他大驚小怪個什麼。諸皇天跟他們有仇,他出現在青陽宗山腳下的鎮上,他們就該知道,他是來報仇的呀!

她的表情太直接了,就是把“你是不是傻”寫在了臉上,直把清鶴長老氣得臉色鐵青,胡子吹得老高,指著她道:“你!你為虎作倀!不分是非!”

就在他們說話時,青陽宗的掌門也到了,其他門派的掌門、長老們也到了。

此刻,看著葉緲緲這理直氣壯護短的樣子,都猶豫了。

他們想結交逍遙宮來著,但今日的事情,顯然有些超出他們的底線。

如果裴寧聞果真是諸皇天下的手,而葉緲緲還如此維護,那逍遙宮便與魔門無異了。

它再強大,如果是魔門,他們也不會結交的。

“諸皇天!當年沒有殺了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這時,一位化神後期的長者走出,看向諸皇天的眼神滿是憎恨。

緊接著,又有幾人出列,有元嬰期,有化神期,分彆代表了滄浪門、輪回穀等勢力。

當年諸皇天“殺”了他們許多精英弟子,青陽宗答應從重處置諸皇天,給他們交代。結果諸皇天跑了,他們便自己追殺。

諸皇天把追殺他的人,殺了不少。算下來,他們每個門派都折在他手裡許多弟子。這份仇,深似海,他們絕不可能放過他!

至於青陽宗賠償的事,因為任由他們追殺諸皇天,所以隻是意思性地賠了一點東西。他們從來沒有原諒過青陽宗,這十年來,都沒有跟青陽宗打過交道。

此次是青陽宗多出一位合體期強者,他們不能不來,但不代表當年的事就過去了。此刻見到諸皇天,全都殺意騰騰地站了出來。

諸皇天看著這些喊著要殺他的人,當年孤立無援,有口難辯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他清俊的臉龐繃得緊緊的,眼裡跳動著冰冷的怒火:“仍是不聽我解釋嗎?”

當年沒有人聽他解釋,現在還是沒有。

但他也懶得跟他們講什麼道理,直接伸手,一指被扶著坐起來的裴寧聞:“隻要他肯發誓,一切水落石出!”

“當年他發過誓了!”一位化神修士說道,看向諸皇天的眼神冷冰冰的,“天道沒有降下責罰!”

諸皇天的臉上露出嘲諷,一指清鶴長老:“不,被他攔住了,那誓言的最後一個字,是他說的,不是裴寧聞。所以,天道才沒有降下懲罰!”

當年他被千夫所指,求生無門,便提出跟裴寧聞一起向天道立誓。倘若人是他所殺,則天降雷劫,橫死當場!

清鶴長老十分大義凜然,說出絕不會是他兒子,並讓裴寧聞當場立誓。結果,裴寧聞的誓言卡在最後一個字,而沒有成立。

這事是諸皇天後來在逃命中才想明白的。

當時的他想不明白,又驚又怒,且因為他所指之人是“清白”的,那麼他就是不清白的了,當場定下罪名。

今日重提,眾人臉上皆是愕然,不可置信的目光紛紛投向清鶴長老。

清鶴長老在他說破的一瞬間,臉皮抖了抖,但隨即喝道:“一派胡言!”

“是否胡言,讓他重新立誓,不就清楚了嗎?”諸皇天指著裴寧聞,眼神帶著嘲諷,還有些解恨,他目光緩緩掃視過眾人,“你們不想知道,當年最後一件重寶去哪裡了嗎?”

他聲音低緩,透著引誘:“就在裴寧聞的身上。”

話落,輪回穀的修士麵色驟變,紛紛看向了裴寧聞,眼神已經帶了懷疑。

當年諸皇天“殺”了那麼多人,身上固然有死者的寶物,但還有一件至寶,始終下落不明。

那是輪回穀死了許多元嬰修士,甚至幾位化神修士,才獲得的一件至寶。正是因為此寶的遺失,他們與諸皇天不死不休。

“你重新立誓吧。”一位長者看向裴寧聞道,“如果不是你,輪回穀重禮賠罪!”

立誓而已,如果不是他做的,則他不會有任何事。他隻需要配合一下,稍稍損些顏麵,便可獲得輪回穀的重禮賠償。哪怕是為了兩派的情誼,裴寧聞也不能不應。

但此時,隻聽清鶴長老大喝一聲:“今日膽敢辱我兒者,今後與我勢不兩立!”

他已經是合體期強者,他堅決拒絕讓裴寧聞立誓,眾人便為難起來。

但是目光已經透露出懷疑——如果不是裴寧聞,他為什麼非阻攔不可?

看著這一幕,諸皇天的嘴角勾了勾,緩緩道:“你莫不是做賊心虛了吧?你以為你不讓裴寧聞立誓,他就清白了嗎?不,恰恰相反,說明他不無辜!”

被他點破,清鶴長老臉色大變,恨恨朝他看去:“卑鄙小兒,今日之仇,老夫記住了!”

說完,運起靈力,卻是朝著裴寧聞狠狠拍去,目光狠辣:“我兒寧死也不受辱!”

隻要裴寧聞死了,此事便死無對證,而在場眾人都是逼死他兒子的凶手!

他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損失了獨子,哪有名聲重要?他已經是合體期強者,還有悠長的壽命,兒子死了可以再生!

看著他狠辣而無情的目光,一直處於眾人目光中心的裴寧聞,頓時膽寒!

他終於明白,諸皇天所說的“帶你看一場精彩的好戲”,是什麼意思——是他為主演的,父子相殘的戲碼!

“你好毒!!”他謔的轉頭,想衝諸皇天大喊。但他被諸皇天封著嘴,一直沒有解開限製,此時一點聲音都發不出,恨得目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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