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沒有被他激怒,反而眼底一片冷凝:“你有問題!”
他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一個放牛娃。
他會跳舞,會作畫,識字、能背下那麼多秘籍,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而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居然在殿下身邊,琦玉不由得謹慎起來,雙手握著重劍,屏息提氣,將愈來愈多的魔氣灌注在重劍裡,積蓄了駭人的力量之後,朝著青色光繭狠狠劈下!
“轟!”
“轟!”
“轟!”
一劍劍劈下,先是他們所處的正堂倒塌了,接著是庭院裡的磚石地麵被掀起、碾成粉碎,繼而是整座院落的外牆被衝得倒塌,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還沒完,黑色魔氣與青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又朝著周圍的院落波及而去!
這股動靜驚到了公主府裡的所有人,包括正跟赤陽真人通話的葉緲緲。
“發生什麼事?”她問道。
府中的侍女和侍從都是有修為在身的,此刻拔高身形,立在半空,縱覽整座公主府,很快看清情形,落下來回道:“是從秦公子那邊傳來的。”
秦生離?他在做什麼,為何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稍後再說。”她斷掉了赤陽真人的通話,重要的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其餘的可以稍後再說。
她縱身飛向秦生離的院落方向。
院落已經不見了,那裡被夷為一片平地,在廢墟中隻有一團青光和一道挺拔的青年身形。
“怎麼回事?”葉緲緲飛過去問道,在挺拔的青年身旁落下,先是看向青色光繭,發現裡麵坐著秦生離。他此刻兩眼放光,好不興奮的模樣。
隻不過,在見到她後,便神情一變,興奮褪去,變為了委屈:“公主,琦玉要殺我,我畫了你的畫,他還粉碎了。”
葉緲緲不知琦玉為什麼要碎他的畫,但她肯定是向著琦玉的,便道:“你未經我允許,居然敢私自畫我,膽子不小!”
“你又向著他!”秦生離氣得直拍地麵。
葉緲緲眉頭挑了一下。親疏有彆,她不向著琦玉,難道向著他嗎?
側頭看向身旁,打算問問琦玉怎麼回事,就見琦玉此刻麵色略微蒼白,唇卻顯出異樣的紅潤,雖然神情一如既往的沉毅,並未透出痛楚之色,但她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你受傷了?!”
琦玉緩緩搖頭,以袖遮口,片刻後才放下袖子,唇上的鮮豔已經減了幾分,他這才聲音低啞地道:“他身上有至寶,我奈何不了他。”
他沒說自己為什麼殺秦生離,而此刻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秦生離的古怪和來曆,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
葉緲緲聞言詫異,看向青色光繭裡的秦生離,問道:“你把法寶藏哪兒了?”
程越跟了他那麼久,都不知道他居然身懷法寶!
秦生離便朝她攤開掌心,說道:“在這裡呀。”
葉緲緲冷冷道:“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秦生離撇了撇嘴,說道:“我知道呀,可我就是藏這裡了。”
見她不信,便把手掌一合,再攤開時,青珠便不見了,他又攤開另一隻手,隻見青珠赫然在他另一隻手裡。
“你讓法寶認主了?”葉緲緲便道。
隻有法寶認主,才能解釋他平時把法寶放何處的問題。
秦生離幾不可查地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是。”他把玩著青珠,一會兒在手心裡,一會兒在指間,一會兒又從頭發裡摸出來,低頭笑著說道:“這等低劣寶物,老妖怪不讓我用血滴它們,我都是放手裡的。”
他開始對她解釋:“這在凡間,叫做耍把戲,我動作快,你不仔細看是瞧不出我的動作的。”
開始放慢動作,讓她看著他是怎麼“藏”青珠的。
葉緲緲卻不在意了,皺著眉頭,如果這是品級“低劣”的寶物,那品級高的法寶是什麼樣的?
“你還有更高品級的法寶?已經認主了?”她問道。
秦生離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臉,有些羞澀地道:“原來我剛才不小心說出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