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累,我也是無聊嘛!”沈婉枝有點刻意撒嬌。
陸雲琛這就拿她沒辦法了,趕緊把飯盒打開。
兩個飯盒,一麵是米飯,一麵是菜,一共有兩個菜一個土豆燒肉,一個沙蔥炒雞蛋,算特彆豐盛了。
沈婉枝雖然覺得自己是乾飯人,但飯量還是不算大,本來想先撥出一點給陸雲琛,他看了一眼說,“你先吃,吃不完再給我。”
她也看了一眼他的飯盒好像也暫時裝不下,就隻能把多餘的用筷子撥到一邊,自己吃一半。
最後陸雲琛把她剩下的一半端過去吃了,吃完又拿著飯盒去廚房那邊水槽清洗。
沈婉枝要幫忙也被拒絕了,“枝枝,以後我在家,洗碗這種事都交給我。”
沈婉枝沒拒絕,她確實不太喜歡洗碗,不過做飯可以交給她。
看著家不大,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午竟然才安置得差不多,沈婉枝本來還想晚上自己做飯,結果又去食堂打的飯回來吃。
等全部收拾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邊天黑的遲,竟然感覺才傍晚似的。
回到床上沈婉枝已經不想動了,陸雲琛看著把頭埋進被子裡的人,“枝枝,累了就先休息,我去洗漱。”
“好。”沈婉枝回答得有氣無力,等陸雲琛出去洗漱才翻了個身仰躺著,沒一會兒困意來襲,眼睛直眨巴。
正當她要睡著,房頂的燈一下就暗了,人類對黑暗的恐懼總是最強烈的,沈婉枝就是最強烈那種,她十分怕黑,因為黑暗意味著未知,腦子總會在未知的時候無限發散。
而且這還不是熟悉的地方,今天才到,就一直在屋裡忙碌,連小院子周圍都沒走一遍,又不熟悉,恐懼感加劇。
這時候外麵不知道是風聲還是什麼,嗚嗚的又感覺在敲打麼門窗。
沈婉枝嚇得立刻坐了起來,臥室的後麵比較空曠能看到好遠,因為窗戶沒有窗簾,屋裡黑漆漆的一片,外麵卻變得亮一些,但也沒有多亮,遠處的樹影仿佛一個個的人影。
她腦子裡看過的喪屍僵死片瞬間湧出來,嚇得她大聲的喊陸雲琛的名字。
“陸雲琛。”
隻是喊了一聲,隻有她的聲音回蕩在屋裡,外麵除了嗚嗚聲,沒有一點回應。
沈婉枝越想越害怕,打開房門就往外麵跑,正門好歹還對著有兩戶院子,至少有人家沒那麼嚇人。
她才打開門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彆怕,我在的。”陸雲琛剛去了院子外麵,還沒進來就停電了,聽到沈婉枝叫自己就趕緊來了。
有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沈婉枝內心又湧進了熟悉的安全感,但拽著陸雲琛不鬆手。
他索性把人抱起來送回床上坐著,伸手從旁邊的櫃子裡摸出手電筒打開。
一束光瞬間驅散了屋裡的黑暗。
陸雲琛轉身去找了一個油燈,用火柴點亮,雖然沒有電燈亮,卻能驅趕剛才的恐懼。
等他回頭才發現坐在床沿上的人剛才鞋子都沒穿就往外跑,這邊晚上天冷的很,所以沒來由的蹙了蹙眉。
沈婉枝把自己的腳往後縮了縮,“剛才屋裡突然就黑了,外麵又有嗚嗚聲,我有點害怕……”
陸雲琛走過來在她旁邊蹲下,抓著她的腳在自己褲腿上蹭了蹭腳心的灰塵,才抬頭道,“是我的錯,停電了應該立刻進來。”知道她怕黑又不熟悉,還讓她一個人在屋裡。
男人溫柔話語和自然的動作讓沈婉枝心裡的那點不安消失殆儘,心裡暖滋滋的順著翻身上了床,然後把被子拉過來蓋上,隨即又坐了起來。
陸雲琛正要去熄油燈,以為她有事,又轉頭看她。
“窗戶沒有簾子,我總感覺外麵有東西。”
“我去拿兩張報紙先臨時糊上。”
隻是家裡沒有報紙,陸雲琛又跑去鄰居家要了兩張。
離她們最近的就是王雅蘭家,她一聽窗戶沒簾子,趕緊找了幾張出來塞給陸雲琛。
他回來的時候沈婉枝還抱著雙腿坐在床上等他,屋裡沒有人她也不敢安心睡覺。
陸雲琛速度很快,兩分鐘就把窗戶糊上了。
等他躺上床的時候,沈婉枝說,“還沒熄油燈。”
“不用熄了,就這樣點著吧。”今晚肯定都不會來電了,怕她半夜醒來開不了燈害怕。
“好。”沈婉枝聽到他輕緩的聲音,靠著他屋裡又有光亮,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陸雲琛先起來,想著昨晚睡得晚,打算讓沈婉枝多睡會兒,他去食堂打早飯。
才走出去就被人叫住了。
昨晚他去借報紙的事情有幾家鄰居聽到了,早晨一打聽才知道是陸團長的媳婦說窗戶沒遮擋害怕,又有人發現她們屋裡亮了一整晚。
昨晚大家都停電,就她們亮著,肯定是點著油燈睡覺。
昨天還在說沈婉枝嬌氣的人,就忍不住了,“你們看我就說陸團長這個媳婦嬌氣吧,才一天就鬨幺蛾子了,也不知道一個農村人還怕這怕那,我還不信鄉下不是這樣的,鄉下好多地方還不通電呢,難不成怕黑都不睡了?”
有好事者聽了也覺得沈婉枝小題大做,看到陸雲琛出去自然忍不住開了句玩笑,說是開玩笑也是有點嘲弄的意思,“陸團長,你這個媳婦真嬌氣啊,還要點著油燈才能睡啊。”
陸雲琛平時本就不太與這些家屬接觸,一聽這話,眉頭一擰,“我娶的媳婦兒,愛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沒用你家的油燈吧?”
他從不和家屬院家屬開玩笑,本就不算熟悉,也不會給彆人所謂的麵子,這話十足十的落了對方麵子。
說話的人年紀也不小了,被人這麼不給麵子的一懟,隻覺得臉燒的慌。
這時候王雅蘭出來正好聽到,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了一句,“劉嫂子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還沒鬨明白,手就伸到彆人家了?”
要是關係好開開玩笑就算了,她們這些人甚至都沒和陸團長說過一句話,彆人剛搬進來第一天就這麼說彆人媳婦,活該彆人不給她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