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枝點點頭, “對。”
陸雲琛道，“認識，不過不算太熟, 他這個人不怎麼愛說話, 在農場喜歡獨來獨往。”畢竟自己去農場的時間不多, 隻是知道他對這些研究很上心，褚教授私下也是誇他雖然不夠聰明, 但勝在踏實, 在農場這麼多年確實也踏踏實實的。
不愛說話？喜歡獨來獨往？怎麼和雅蘭嫂子說的不一樣啊？明明他對家屬院的人也很熱心啊？
“我聽說他本來就該離開了怎麼又沒走啊？”
“去年開始上頭紛爭多，褚教授曾經又在M國呆過很長一段時間, 他回去是被安排去農科那邊, 估計是有人氣不過, 又往上交了一封舉報信，回去這事兒就暫時擱置了。”
這種時候被摘掉帽子暫時都還回不去原單位, 就像趙老一樣，不過趙老也不想回去了，一心在駐地, 在他看來醫者在哪裡都是救死扶傷，隻要能堂堂正正治病救人, 在哪裡都一樣。
要是回去估計也免不了一場明爭暗鬥。
沈婉枝接下來的話也暫時沒有問了，倒是趙老說了很多，包括那些中毒的果子，實在太常見了, 隨手就能摘到的東西, 所以才讓事情陷入了特彆迷惘的階段。
趙老一想到床上躺著幾個也算同病相連的老夥計，歎息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醒過來, 醒過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大家都不肯相信褚教授幾人是自殺，可事實就擺在跟前，有時候人就很奇怪，明明死都不肯信的事情，可四下無人的時候心也會跟著動搖。
“趙老，先吃飯吧。”沈婉枝怕說著等會兒飯都吃不下去了。
現在褚教授他們還要靠趙老，中西醫雙管齊下肯定有醒過來的機會，趙老年紀也大了，要是吃不好睡不了自己先倒下了還怎麼救人。
趙老也拚著一口氣，拿上筷子說了句，“對對，先吃飯。”明天他從駐地領了中藥還要去醫院，老褚還等著他呢。
沈婉枝想難怪陸雲琛會讓自己做酸湯魚，是擔心趙老因為褚教授的事情胃口不好。
不過很明顯有作用的，趙老這一餐吃的還算好。
吃過飯陸雲琛去收拾碗筷，沈婉枝本來想去幫著收拾，結果被趙老叫住了。
“小沈同誌，你過來。”
“趙老，怎麼了？”沈婉枝以為趙老有什麼事情。
結果過來趙老直接示意她坐下，然後又讓她伸出手搭在桌麵上。
沈婉枝把手伸出去後就聽趙老說，“我聽雲琛說你前兩年身體很不好？”
“也不算不好，就是整個人成天迷迷糊糊，過了一年這種症狀就沒有了。”
人在老師，醫生跟前總是下意識的會很恭敬，沈婉枝也一樣，回答問題都非常中規中矩。
趙老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和煦的說了一句，“放輕鬆，我就隨意問問。”
沈婉枝舒口氣，放鬆了一點，不過依舊緊張的看著趙老，生怕他皺眉了，聽說老中醫皺眉和西醫歎氣是最能恐嚇人的。
還好趙老一直都很平淡，過了一會兒才放開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點了點頭說，“雲琛，你就放心吧，小沈同誌身體健康得很。”
沈婉枝聽了趙老的話這才回頭，看到陸雲琛就站在自己背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謝謝趙老。”陸雲琛道。
趙老搖頭笑笑，“跟我客氣什麼？”要說謝謝，他可是欠了陸家大人情。
陸雲琛又和趙老說了幾句話之後才把人送走。
沈婉枝把人送到門口就回來了，在家裡也沒閒著，一個人又開始搗鼓做衣服了，她是那種一旦學會了某項技能就特彆上頭，恨不得做出一朵花來。
不過她暫時沒動手做，反而是拿了個本子塗塗畫畫，這邊皮毛多，她感覺自己可以做很多皮毛類的東西。
等這邊口岸一開，哇撒，不是就可以賣錢了？這麼想著更有乾勁兒了。
陸雲琛不放心趙老一個人回宿舍，是把人送到了才回來的。
進屋就看著自己媳婦兒趴在桌子上一會兒撐頭，一會兒用筆頭劃拉頭皮。
埋頭奮筆疾書的樣子像個認真寫作業的學生。
“媳婦兒在乾什麼呢？”
沈婉枝抬頭笑了一下說，“學習做衣服。”
陸雲琛走過去看著媳婦兒畫的圖，樣子還挺好看的。
沈婉枝忽然壓下筆看著陸雲琛說，“陸團長，今天累了吧？先洗漱睡了吧？”最近的路雲琛忙的像個陀螺似的，她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