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獨自生活的第三十四天(1 / 2)

以前,胡族犯禦朝疆土,仗著有戰馬和地廣人稀,像老鼠一樣藏來藏去,這困擾禦朝數百年,如今可算被逮到老鼠尾巴了。

這於社稷有功,仗是將士們打的,可安慶帝在位期間,有這等大事,史書上也能記上一筆。

隨行官員跪了一地,趙耀等人也跪下,齊聲道:“江山穩固,是百姓之福,皇上/父皇治國有方,乃社稷之福!”

安慶帝大笑道:“這也是諸位愛卿的功勞。秦王燕王,你們兩個帶著兄弟們去狩獵吧,讓朕看看你們的騎射功夫有沒有退步,諸位愛卿,也一同去吧。”

安慶帝回營帳了,李德順連忙跟上。

皇帳四周有羽林軍看護,等人進去簾子落下,趙耀才低下頭。

難怪當初四哥冒那麼大的風險也要去見顧見山,他還覺得趙構蠢,可若是他,也未見得能禁住誘惑。

隻是再用顧見山做誘餌,就沒人上當了。

趙構的確蠢,光想著顧見山,卻沒想過永寧侯府,永寧侯府除了顧見山,還有一個顧見舟,這家一門雙星,一將星一文曲星,誰不想握在手裡。

隻是顧見風無用,這塊骨頭實在難啃。

趙耀麵上重新掛上笑,對著趙禛道:“六弟七弟,我們兄弟幾個比一比,看誰的騎射功夫更厲害。”

趙禛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道:“說出來也不怕五哥笑話,我這一個冬天,都沒怎麼動過,開春之後也是,這下,隻要彆讓幾位弟弟比過,就不算丟臉了。”

趙耀大笑,“馬背上才能見真章,來吧!”

幾人去換了騎裝,又配上劍,在侍衛的護衛下進了林子。

安慶帝教養孩子教養的極好,各個文武雙全。

永寧侯也跟著同僚去騎馬打獵了,這邊吃不了的,還能帶回去,去年安慶帝身體不好,沒有秋獵,這回他想多打點獵物回去。

他是靠武起家的,雖然年紀大了,但騎射功夫還在,沒一會兒就射中了一隻兔子。

同僚誇讚道:“難怪顧將軍如此神武,看來是得你的真傳啊。”

安慶帝雖然幾句話宣布了西北的戰果,但這樣的功勞,不封侯加爵真說不過去,顧見山年紀輕輕,不可小覷。

這一家子,當真令人羨慕。同僚本是好意,可永寧侯禁不住多想了。

永寧侯謙虛了幾句,心想,永寧侯府如今太過招眼了。

幼子在西北,手握兵權,四子在工部,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三子在京北軍營,二子長子一個在戶部一個在吏部,幾個孩子都入朝為官,與其他世家相比,就顯得異常顯眼。

像定北侯一家,世子紈絝,最後被廢了。盛京多的是這樣的人,朝中官員多如牛毛,有的是不乾事的。

其他世家的公子哥在朝中領個不大不小的官職,荒廢度日。

永寧侯盼著子孫長進,可不想當成各派爭儲的活靶子,他笑笑應和道:“他不過是小將,還是徐將軍治軍有方。”

這番笑說幾句,永寧侯又去打獵了,隻是這次,隻敢挑野雞兔子獵,根本不敢獵大的,到手的兔子還故意射偏,放走幾隻。

更不敢越過幾位皇子,隻是這樣春獵不儘興,憋屈得很。

這次春獵有大臣帶了家眷過來,但永寧侯沒帶,獵完之後讓小廝洗乾淨,就自己燒肉烤肉吃。

安慶帝獵的鹿給大臣們分了,是禦賜之物,幾位皇子中,秦王一騎絕塵,燕王等人獵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小物,隻有秦王獵了隻野山羊。

安慶帝賞了秦王一把匕首,其餘幾位皇子各自都賞了東西。

一群人圍在秦王身邊稱讚他身手不凡,連趙禛也道自己不如兄長,永寧侯沒過去,隻覺得民間有句話說得好,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幾個皇子沒一個省油的燈。

到了夜裡,風就涼了,雖有篝火,還是覺得涼意難抵,吃過烤肉,永寧侯精神越發清明,他怕晚上出什麼事,一晚淺眠,幸好一晚安然無事。

次日,安慶帝又騎馬獵了兩隻野物,這才擺駕回宮。

永寧侯則是直接回了侯府,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鄭氏見他鬱鬱寡歡,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這樣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永寧侯喝了口茶水,朝堂中的事不能說,但家事可以說。

“我覺得咱們家太招眼了,你看老四是狀元出身,老五又握著兵權,一文一武……昨兒皇上說,西北告捷,收複一城,雖沒聖旨下來,但見山定然立功了。”

這等戰功非拿幾個人頭能比,永寧侯歎了口氣,又道:“你再看老大他們,各個身居要職。彆人看,或許覺得侯府子孫爭氣,可大多數人會想,這朝中實職顧家就占了五個。”

從前顧見風在鴻臚寺,還不怎麼明顯。而如今呢,人在吏部,管著朝中官員任職罷黜之事,也是實職。

聽永寧侯這麼說,鄭氏也覺得太招眼了。

剛剛得知又打了勝仗的喜悅被衝淡,心裡擔心占了上層。

跟她交好的那些夫人總說侯府有五個好兒子,哪怕是庶子,也教養得當,爭氣體麵。

在鄭氏看,這是實話,她沒苛待過庶子,便是有小娘,他們如今要孝敬的也是自己這個嫡母。

從前的實話如今想起來反倒是彆有深意。

再有朝中動蕩,像是懸著的一把劍,一旦和顧家有牽扯,定會受累。

鄭氏心緊了緊,輕聲道:“這見軒也考中了,越發招眼了。”

顧見軒殿試還進了幾名,殿試考了第三十一名,賜進士出身,那邊顧見風還想使使勁,把堂弟留在盛京,以便多加照顧。

永寧侯道:“的確如此。”

隻是永寧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好主意來,最好的法子就是分家,但這個節骨眼分家,很容易惹皇上猜忌。

臣子想明哲保身,也得看皇上願不願意。

當真是進退兩難。

永寧侯今年四十九歲,比安慶帝還小八歲,他不該也不能想著分家,現在就讓長房承爵。

總不能讓誰罷職,這也行不通。

做臣子的,該為皇帝考慮,永寧侯把茶水一口悶了,隻告訴鄭氏,“見風那邊,你去說一聲,讓見軒該去哪兒去哪兒,他才做官多久,就想著這種事。”

為官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這剛來吏部幾日,就這般招搖,是為官者的大忌。

鄭氏點了點頭,“我一會兒讓老大媳婦過來一趟。”

這孩子太有本事也成了煩心事。

鄭氏讓南雪往宴安堂跑一趟,等了一刻鐘多,韓氏就過來了。

便是晚上,韓氏打扮的也極其體麵,頭上的寶石簪子閃閃發光,在夜色映襯下整個人珠光寶氣,還不顯庸俗,這般打扮,很像一位世家夫人。

韓氏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然後起身問道:“不知母親叫兒媳過來所為何事。”

鄭氏對如今的韓氏算是比較滿意的,這有小半年了,沒折騰什麼幺蛾子。

她道:“老大可回來了?”

韓氏點了點頭,“才回來,吏部如今事務繁忙,大爺熬了數日,回來之後就去歇著了。”

鄭氏道:“他如今身居要職,你作為他娘子,該勸誡著愛惜身體,公事重要身體也重要。”

韓氏心道,到底是不同的,從前顧見風在鴻臚寺,婆婆可沒說過這些。

她笑了笑,“大爺也是想爭口氣,兒媳會規勸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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