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就縫吧，但是小地方就在家裡穿就得了，”方老爺沒好氣地說，“以後去了大城，再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段璃璃來得太突然，沒給他換衣服的時間，有點不體麵了。
“咦？”段璃璃聽出來不對，“大城裡，女的也能穿成這樣嗎？”
她在村裡和小鎮上，看到女性都裹得挺嚴實啊。夏天熱就穿個對襟配抹胸，多露一些圖個涼快。倒是男的乾力氣活的，常有露著大胳膊的。
她以為這地方就跟地球古代差不多呢，不允許女性暴露太多。
“嗐，咱們這裡地方小，大家沒見過什麼。真到大城去，女武者們穿得，露胳膊露腿的，常見。”方老爺果然是見過些世麵的，思想上就跟村民們很不一樣。“鎮守家的丫頭，自從去過大城之後，就不樂意再待在小鎮了。她想穿得舒服些，鎮上人就指指點點的。雖然不能拿她怎麼著，但總歸是煩人的。那丫頭現在一心修煉，想將來去炎碧城謀發展呢。比她爹強。”
鎮守的女兒也是武者，說是在更大一些的城裡上中級學堂呢。
鎮守買下那套娃屋，就是送給寶貝女兒的。
段璃璃開心了，又上下看了看方老爺：露著胳膊的褂子、撒腿褲子，光腳趿著布鞋，搖著個大蒲扇，看著就完全是普通的街心公園老大爺。就倆字——舒服。
段璃璃一樂：“您以後見我就這麼著唄，彆每次都套長衫，我看著都熱。”
“那不是體麵嗎？我好歹是咱老溝村的臉麵。”方老爺回過神來，“今天怎麼過來了。
段璃璃說：“剛做了些糖，給您送過來。”
方老爺開心起來：“走走走，去我家。”
又張望段璃璃身後：“阿旺它們呢？”
“他們自己去玩了。”
到了方家，段璃璃取了兩板牛奶紫豆糖給方老爺。不敢給更多了，這老爺子有點貪吃，怕他壞了牙齒。
又拿出一大籮筐紫豆：“這個也給您。我自己種的。”
方老爺可喜歡紫豆了，他有時饞了，就自己進山去挖，也沒有一下子挖到過這麼多的。這一筐看著得有百來顆了。紫豆耐放，久放不壞，能吃很久。
“我還有個事。”段璃璃說，“不知道現在村裡人有沒有時間。就這個東西，我得稍微處理一下，太多了，懶得自己弄，想找人幫我弄。”
方老爺問了她要怎麼處理，原來就是皮肉分離。他說：“這簡單，女人孩子就能做。”
段璃璃請教：“不讓她們白做，我付酬勞的。我想了，大家也不缺吃穿，倒挺缺錢的，我這次付錢吧。您看看，處理這麼一筐的話，付多少錢合適呢？”
段璃璃預估的是10~20文之間一筐。
方老爺：“2文一筐。”
“……”段璃璃，“2文？”
方老爺：“不然咧？這又不是鎮上，這是山裡。”
直線距離差著70公裡左右，一個在山上，一個在平原，這經濟水平差距也太大了。
山上一家子一年的花銷，比不上山下一個掌櫃的月薪。
段璃璃：“好吧。”
方老爺找來兩個女人和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帶到了村口有井的廣場。其實看著都挺乾淨的，但段璃璃還是拿出豬胰皂讓大家都洗了手才開始操作。
反正她就是大事逼。
但她頂著仙姑的光環，這麼講究，村人反而敬畏。
她先給了每人一筐紫豆，又每個人兩個木桶。分離開的紫豆肉和皮分開裝。村口有她給搭的大涼亭，大家都在涼亭底下弄，也不怕熱著。
她和方老爺坐在涼亭下說話，掏出一個小木盆遞給方老爺。
方老爺：“這啥？”
一盆條狀物體，聞著有股香氣。他撚了一根放到嘴裡：“好吃！這啥？”
“油炸紫豆條。”段璃璃說。
“這還能炸著吃？”方老爺很稀罕，“沒人試過。”
大家偶爾挖到紫豆都是銬著吃。畢竟扔到火塘裡做飯的時候就捎帶手烤熟了，也不用費什麼額外的材料。
油炸的話就太費油了，除了過年炸丸子，村裡很少做油炸的食物。
話說回來，油炸紫豆條，真好吃啊。怎麼停不下來呢。
方老爺吃得一嘴油，還意猶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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