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全族大轉移...)(1 / 2)

第256章

許許多多分裂的小國家, 卻不稱國,隻稱城邦。城邦的主人也不稱王,隻稱城主。

段璃璃終於明白, 這是因為真正的王族一直還都存在著。上古傳說,王族血脈對其他武者有無法描述的壓製, 令其他武者必須服從。這壓製似乎再末代王族的時候減弱了, 可能跟末代王族過於荒糜, 又酗酒又嗑藥有關係。

但即便這樣, 即便末代王族都被釘上了七星斬元釘。雖不敬畏這具體的人,卻敬畏這血統。十一叛臣依然不敢稱王, 隻稱城主。從此定下了大陸的城邦製度。後麵代代都因循沿襲。

而所謂“血脈的秘密”大概率就是夜行他們家那個基因鎖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呢?那玩意相當於高等文明搞了個挺不錯的獨家基因配方, 怕彆人抄襲走了, 所以弄了個箱子保管。

那玩意連自動運行的係統都無法破解,讀取不了夜行的數據, 直到係統ai從休眠中醒來, 才計算出來給破解了。所以後麵可以毫無障礙地讀取隗羌的數據了。

就這世界這農耕文明的水平, 想憑一點血一點肉進軍“神的領域”?

搞笑呢?

然而因為當權者的無知,給隗家帶來的噩夢一般的命運, 段璃璃笑不出來。

她對隗月說:“你要是還不困,就等等我。”

隗月莫名。

段璃璃說:“我現在就去,把你族人帶回來。”

隗月呆住。

段璃璃其實在剛才談話中, 就已經打開了通訊錄——現在通訊裡太多人了,細分了很多群。主要是兩個體係, 璃璃家這一係和玄門仙宮這一係,然後才是其他。

在“其他”裡, 段璃璃找到一個灰色的名字:隗羌。

七個月前就加了隗羌,不過一直沒激活。

段璃璃現在激活了隗羌。

帝青城邦, 王城郊外,隗家大宅。

隗羌已經躺下,忽然感覺眼前有光,遂睜開了眼,震驚看到眼前的光屏。

段璃璃:【隗先生,我是去年八月裡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人。給您全族做了絕嗣的那個。】

段璃璃:【我找到了您的女兒隗月,大致知道了您的兒子隗辰的下落。】

段璃璃:【請把族人集合,我待會就過去,帶你們離開那裡。】

附上了兩張照片,一張是衰老了的女子,一張是正常年齡,少年般的男子。

隗月!隗辰!

縱隔了許多年,麵貌變化這麼大,當父親的也一眼認出了自己的孩子。

隗羌驚而坐起!

段璃璃和隗月說完,便瞬移了過去。

上房的院子還是黑漆漆的,黑暗中有許多影子。在廊道下,在正堂裡,在青石地上。

沒有人出聲,偶有小孩的哭聲。父親母親趕緊捂住,小孩子隻發出悶悶的聲音。這是最小的一個,段璃璃都還記得這個孩子呢。

隗家被圈禁在大宅裡。

七家軍的軍隊駐紮在幾裡地之外。分布在不同的位置,環繞包圍著隗家的莊子。

大宅出入口有本月當值的聯軍值守。幾個首領都住在大宅的前宅。

隗家人被截斷了經脈,身體裡有一些些鬥氣積鬱其中,卻不像武者那樣可以發散出來,與普通人是沒什麼區彆的。

武者憑鬥氣感應,沒有鬥氣,大家隻要安靜,便不會驚動前麵那些人。

定位器當初放置在了院子角落裡,段璃璃瞬移過去,都沒人發現她。直到她開口,嚇了周圍的人一跳。

“段門主。”隗羌披衣走下台階,低聲喚她。

他的聲音微微顫,與七個月前看淡了生死的漠然態度截然不同。兒子與女兒的照片,重新點燃了他求生的意誌。

段璃璃看了看他。

七個月前納米機器人修複了他的內臟,激活了細胞。他現在看起來好多了,甚至比七個月前還顯得年輕了一些。

那眼中有激動,有警惕,有害怕希望落空的緊張不安。

段璃璃直接告訴他:“隗月是我在烈翔王城遇到的,她現在在我那裡,已經安全了。隗辰……幾年前我和他偶遇,現在大概知道他的去向,我先帶你們走,回頭再去救他。”

隗羌是一族之長,他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問:“這麼多人,怎麼離開?”

人真挺多的,係統地圖上顯示有七十多口子人聚集在了這個上房的院子裡,房間裡也都是人。

這麼多人能保持這麼安靜,段璃璃還挺佩服他們的。

她掃了一圈,不止是隗家人。有些隗家男人的身旁有女人。有些隗家女人的身旁有男人。

她已經從隗月那裡知道了,七家軍每隔幾年,會買些適齡的年輕男女來,說是伺候。實際上,是為了讓隗家血脈繁衍下去。

那些男女大多相貌姣好,都是被買來的婢女仆役,大多對什麼人買的他們,伺候的又是什麼人其實一無所知。

中間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安插進來探聽的人,也打探不到什麼消息,待幾年,便消失了。

人在這種困境中,若能有個伴,身體上心靈上,都是個慰藉。隗家人在百年前還能從附近村落嫁娶,現在徹底淪為囚徒,隻能和這些買進來的婢女仆役在一起了。

隗月和隗辰的母親,就是隗羌的婢女。

她被送來這裡的時候十幾歲,是個鄉下采買來的少女。隗羌也不過是個少年郎。

兩個人湊在一起,相依為命,生下了隗月和隗辰。

隗月說過:“阿辰丟了之後,我母親傷心過度,一直臥床不起。後來,我被擄走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段璃璃對隗羌說:“讓大家都到院子裡來,以我為中心,站緊湊點。”

幾十人圍過來,伴侶自然而然地是站在一起,一看就明白。還有些是跟了許多年,已經像親人的仆人。

隗羌的身邊隻有一個仆人,便是去年那時候哭求要出去請大夫的那一個。沒有女人。

段璃璃頓了頓,問:“您夫人……”

隗羌說:“阿月沒了之後,她承受不了,已經撒手人寰了。”

段璃璃沉默了一下,說:“大家站好了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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