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舉報(1 / 2)

李杏芳叫林青青去謝家吃飯,其實是為了跟她商量訂婚的日子。

從謝巍口中得知他已經求婚成功的第二天,李杏芳就去找隔壁大隊的算命先生合了八字。雖然林青青的出生日期是林家人估算的,但李杏芳本就是求個心理安慰,合出來的結果又是大吉,自然沒有多說什麼。

而結婚日期算命先生給了三個,農曆十五、年二十六和大年初五。

李杏芳的意見是年前訂婚,等她和謝巍成了未婚夫妻,大年三十在謝家過也沒人說嘴。畢竟過年知青點雖然也有人,但總不是自家人熱鬨。而年前兩個日子,離十五剩下不到十天,時間太趕,所以李杏芳中意年二十六那天。

林青青原先覺得年前都趕了,但聽李杏芳這麼一分析,好像也有道理。算算二十六和年初五也不差幾天,就答應了。

日子定好後,李杏芳又和謝巍林青青商量了一下訂婚細節,如酒席在哪裡辦,要請哪些人。等事情商量出個大概,時間已經很晚了。

謝遠江兄妹倆年紀小貪睡,一個坐在凳子上,一個窩在宋燕懷裡,困得直打哈欠。

李杏芳沒有手表,看到他們一拍腦袋問:“看我,一說說到現在,幾點了?”

謝巍看了眼手表說:“八點十分。”

“這麼晚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有問題咱們下次再說,”李杏芳沒想到時間已經這麼晚了,麵帶歉意對林青青說,“本來是想叫你來家裡吃頓飯,結果聊起來沒完了,你忙了一天累壞了吧,趕緊回去歇著。”

“我白天也沒乾什麼,不累。”雖然這麼說,林青青還是跟著謝巍往外走。

他們吃晚飯的時候,李杏芳在堂屋裡燒了爐子,裡麵的火到現在都沒滅,將屋子烘得很暖和。林青青在裡麵待久了,出來就有點受不了,正好寒風撲麵,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謝巍看見,說讓她等等,回屋拿了個圍巾出來。

林青青已經將棉襖扣子扣到了最上麵,脖子被衣領擋住,適應了外麵的溫度後覺得好很多,看到就說:“其實我也沒那麼冷。”

謝巍看她脖子被衣領擋住一半,圍巾也的確不好係,但又懶得放回去,便拿在手裡跟她一起

往外走。

走了一會林青青看看他手裡的圍巾,再看他空空的脖子,問:“你不冷嗎?”

“不冷。”謝巍搖頭。

林青青哦了一聲,伸手說:“圍巾給我吧。”

謝巍疑惑地看她一眼,但還是將圍巾遞給她。林青青接過圍巾後,走到謝巍前麵和他麵對麵站著,她不動,謝巍也隻好停住腳步,問:“怎麼了?”

“低頭。”林青青說。

謝巍低頭,林青青拿起圍巾套到他脖子上,係好後拍了拍圍巾問:“有沒有暖和點?”

“嗯。”

林青青走回到謝巍身側,挽住他的手說:“是吧,係上圍巾還是會更暖和點,所以下次彆跟我說你不冷,抗凍這樣的話,知道嗎?”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本正經,謝巍忍不住低笑,答應下來:“好。”

……

謝寶山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謝巍穿著和平時不大一樣,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謝巍在這方麵敏銳得很,眼神當即掃過來:“怎麼了?”

“你怎麼穿了這件毛衣?”謝寶山發現了不對,雙手抱胸摩挲著下巴走到謝巍麵前,湊近了看他身上穿的的確是他娘去年給他織的毛衣,因為嫌領子高,織好後他基本沒穿過。

謝巍正在吃麵,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不方便隻好抬高手肘格擋住他伸過來的手,同時身體往旁邊側了側,語氣淡淡:“我穿哪件毛衣你都管?”

“我這不是驚訝嗎,你之前還說不喜歡高領,怎麼這就穿上了?”

“我看你就是閒的。”謝巍三兩口吃完碗裡的麵,拿著碗去灶房。

謝寶山跟在他後麵,停在灶房門口說:“誰跟你說我閒?我事情多著呢,倒是你在家閒得無聊吧?我分派個事給你怎麼樣?”

李杏芳昨天跟人約好了去山裡摘鬆果,今天一早就出門了,一家子早上吃過的碗都泡在鍋裡,謝巍進灶房後看見便打水開始洗碗。聽見謝寶山的話,他沒什麼興趣,不鹹不淡說:“不去。”

“真不去?”謝寶山問完不等謝巍回答,自顧自說,“哎呀這麼怎麼辦,昨天楊主任說讓我安排個人跟林同誌一起修繕房子做安置點,我當時都答應了,可大隊部其他人抽不開身,你要是不答應,那不得麻

煩林同誌一個人忙活了?”

謝巍洗碗的動作頓住,問:“什麼時候?”

謝巍態度鬆動,謝寶山卻不急了,似笑非笑問:“你不是說不去嗎?”

“你畢竟是我大哥,安排我做事我怎麼能不答應?”

謝巍說得冠冕堂皇,謝寶山差點氣笑了,剛才拒絕得這麼乾脆,現在又說這種話,臉呢?但他也沒跟謝巍較真,說:“就這幾天吧,你自己跟林同誌商量。”

交代完這件事,謝寶山也不跟謝巍臭貧了,抬腳往大隊部走去。

他當大隊長還沒幾年,但因為為人公正不偏不倚,在大隊部很受愛戴,所以去大隊部路上遇到的人都會停下來和他打招呼。每當這時候,謝寶山總是會和和氣氣地答應,偶爾還跟人寒暄兩句。

一路走一路挺,正常幾分鐘的路謝寶山走了十分鐘出頭,到辦公室剛坐下,一名小乾事過來,跟他說書記找他。

興豐大隊現任書記姓趙,是前頭那位被謝寶山搞下來後,從上麵調下來的。趙書記今年五十四,因為年齡大自覺升官無望,所以於事業上沒有什麼企圖。再加上謝寶山強勢,調任興豐大隊一直處於退居二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