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奕又回頭朝大海看一眼,隨即轉身:“走吧,回去。”
“哎喲,謝天謝地,快凍死我了。”青年快步跟上。
第二天清晨,魚悠又在一片濕漉漉中醒來,泳床上積了一灘海水。
她翻身下床,光著腳走進浴室。
其實她能夠自由控製進入大海的時間,但她很喜歡每晚的夜遊,也就懶得費心去控製了。
洗漱完畢,魚悠來到一樓的店鋪,隻聽“滴”的一聲,隨即是哢嚓哢嚓的打字音,櫃台上的打印機自動運行,打出一張票據。她將票據拿過來掃了一眼,上麵寫著電費餘額0.9元,水費餘額0.7元,網費到期隻剩5天。
“龜爺爺,你沒幫我繳費嗎?”魚悠看著賬單,無奈地問道。
龜爺爺:【銀行賬戶餘額:377.7元】
“啊,差點忘了。”魚悠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上次賣古董賺的十幾萬現金還沒存入戶頭。”
海底淘寶是魚悠的主要經濟來源,每次不貪多,隨便淘一兩件,足夠日常開銷就行,除非急用,否則絕不浪費精力四處折騰。
事實上,她若是開一家觀賞魚店,生意也不至於如此慘淡。她的維修鋪開在花鳥魚市場附近,客源稀少,平時經常貼錢飼養一些“老弱病殘”,有人想買她的魚,還得看眼緣,不然出價再高也不賣。
做生意做得像她這麼任性的,也沒誰了。
魚悠看看時間還早,乾脆關了店,先去銀行把錢存了。
銀行距離魚悠的店不過幾百米,步行幾分鐘就到了。時間不湊巧,魚悠來的時候,三台櫃員機都站了人,後麵還有幾個排隊的。她也不急,拿出龜爺爺手機,準備玩遊戲打發時間。
隨手點開大魚吃小魚,開始簡單粗暴的吞食之戰。
魚悠做事向來不緊不慢,玩遊戲也是如此,在死了兩次後,龜爺爺終於看不過去了,接手遊戲主權。等她把錢存好,回到店鋪,吃過早飯,龜爺爺已經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成為海洋霸主,走上龜生巔峰。
遊戲結束,龜爺爺又播放了一首《愛拚才會贏》,用來激勵毫無鬥誌的魚悠。
魚悠:“……”被網絡熏陶了幾年,龜爺爺再也不是以前那隻老成持重的龜爺爺了。
歌曲播放了三遍,突然戛然而止,隨即響起關機動畫音,手機電量耗儘了。
龜爺爺有事沒事就用手機上網,滿格電堅持不了24小時。魚悠將手機插上電,重新開機。龜爺爺不再搞事,安靜的充電。
“小魚,早上好,吃飯了嗎?”隔壁花店的楊叔走進店鋪,將一個電飯煲放在櫃台上,“我家電飯煲好像出了一點問題,你幫我看看。”
“好的。”魚悠開始仔細檢查故障。
“對了,小魚。”楊叔說道,“你聽說了嗎?我們這一帶好像要拆遷了。”
魚悠動作一頓,抬起頭:“拆遷?”
“是啊,我侄子在拆遷辦工作,消息是他透露的,據說7月份就會下發文件。”楊叔有些感歎道,“我的店麵是租的,分不到多少錢,但小魚你家的店是自己的,到時候應該能拿到不少拆遷款。”
魚悠皺起眉頭,臉上沒有絲毫驚喜之色。
這家店是養父母留給她的,不到三百米就是遼闊的大海,出入方便,她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環境,一點也不想搬遷。
“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店裡的生意也不好,等拆遷之後,你就不用守著這家老店過活了。”楊叔興致盎然道,“你今年好像22了吧?有沒有對象?我侄子人不錯,長得高大帥氣,又在國家單位工作,你們要不要處處看?”
魚悠對他侄子毫無印象,自然無從判斷他所說的“高大帥氣”有沒有可信度,即便真的帥破天際,她也沒興趣。
“楊叔,修好了,你拿回去試試。”魚悠將電飯煲推給他。
“就修好了?”他的話才剛起了一個頭呢!
“隻是插頭表麵碳化造成了短路,磨乾淨就好了。”
“呃,謝謝了,多少錢?”
“20。”魚悠隻收了一個服務費。
楊叔爽快地給了錢,離開前還不忘給他侄子刷一波好感:“小魚,楊叔剛才說的事,你考慮看看,我侄子是真的不錯。”
魚悠內心毫無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 友邦驚詫的魟魚(圖)——
黃尾藍魔(圖),很好養,但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