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在一間辦公室的桌上找到的,”耿清河拿出那塊內存卡時說,“……大小應該符合?”
“試試唄。”
林柚接過,打開攝像機後蓋,還真順利地把卡塞了進去。
看來就是它了。
她重新開機,另外兩個人也把腦袋湊過來。然而,一調出錄像,三人就齊刷刷傻了眼。
“不是,”簡明佳心態要崩,“這卡是壞的?!”
“不至於吧?”
耿清河拿過攝像機又是來回一通擺弄,可怎麼都是提示“數據錯誤”——毫無疑問,他們白跑了一趟。
林柚往桌邊一靠,琢磨出不對了。
“我說怎麼那麼大方地讓你們去找內存卡,”她道,“還放我們走,敢情他知道根本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啊。”
內存卡肯定是瘦長鬼影拿走又毀壞的,她在倉庫裡看見的那張紙也八成是被他撕下了半拉。
“完犢子。”
簡明佳沒好氣地哀歎一聲:“——這什麼事兒啊。”
“彆急啊,天無絕人之路,不可能到這就是死局。”林柚側首,“既然米勒連消滅瘦長鬼影的辦法都調查出來了,他有可能不知道對方的手段嗎?”
“如果我是他,肯定還會留後手。”
她道:“比如最後帶在身上的東西——你把那個攝像機拆了。”
耿清河:“……真拆啊?”
難不成還能是假,林柚一個眼神過去,他立馬老老實實地動了手。手上沒有現成工具,耿清河隻好撿能拆的動,檢查過什麼都沒有的後蓋,他又試著擰了下鏡頭。
這攝像機是可拆式的,但取鏡頭時也未免太費力了,就像有東西夾在裡麵——
耿清河心下隱隱有了預感,但當真有一張小紙片輕飄飄落在地上時,他還是驚呆了。
——居然真的有?!
對上他震驚的目光,林柚聳聳肩。
會被檢查的衣兜和鞋底都不保險,米勒身上最方便又相對隱蔽的就剩了這裡。他應該是覺得瘦長鬼影有可能會取走內存卡,但沒有閒心去拆攝像機。
當然,這也是她賭米勒會另外留作後手,他們完全可能拆完攝像機也一無所獲——好在兩人都賭贏了。
“‘如果那個辦法被它發現了,我還留了彆的’……”
簡明佳一把撈起小紙片,皺眉念道:“‘在我的床下’?”
“‘我的’,”她驀地反應過來,“也就是說——”
三人的視線一齊投向林柚那張床。
這回都用不上另外兩人再發配活計,耿清河自覺且摩拳擦掌地一躍而起,“我來搬!”
挪開床板,擦掉地板上積滿的厚厚灰塵,他試著用手摸上去,果真摸到其中一塊木頭有活動的跡象。
耿清河屏住呼吸取下那塊木頭,出現在眼前那凹坑裡的是……
……一條皺皺巴巴還有點臟的紅色領帶?
簡明佳:“……這能乾嘛?”
“感覺,”耿清河有點不適地用兩根手指撚起它,“有點眼熟?”
林柚湊近一看。
“是該眼熟。”
她道:“跟瘦長鬼影係著的是一個款式的。”
一句話就嚇得耿清河又把領帶扔回了坑裡。
“這這這,”他念叨,“這個是乾什麼用的,也沒個說明?”
“看來是沒打算留。”
林柚拍拍手上的灰,看著窗外道:“先放著吧——咱們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另外兩人一看外麵天色也恍然,這不知不覺又是大半天過去了,再不補充體力怕是要帶debuff。
“你這兒好像沒吃的啊,”簡明佳環顧一圈,果斷道,“那我下去拿上來點。”
“我有水果!”
耿清河也舉起手,“你們要桔子還是蘋果?”
倆人一個拿主食一個去取水果,房間裡又隻剩了林柚。
搬床掀起不少灰,窗戶開個縫通了會兒風。窗外還在嘩啦啦地下著大雨,透過縫隙,雨聲清晰可聞。
夜空陰沉,林柚手剛扶上窗框,不遠處又是一聲驚雷。
而在雷聲響起的前一刻,閃電照亮了整片天空,借著那亮光,她也看清了正站在樓下樹邊的“人”。
他麵孔蒼白,臉上空無一物,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這扇窗戶。
更確切地說,是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