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079:“………………”
SCP-079:“???????”
作為當今罕見的擁有自主思考能力的AI程序之一, 它居然足足當機了快有兩三秒。
它不是不相信SCP-682的話,隻是——
暗處的微型攝像機悄悄轉動著, “舊AI”試圖從全方位去觀察站在大廳中央的這幾個人類。
原本安置在此的石棺早已不見蹤影, 它目睹了亞伯屈服的整個過程,也知道那個女人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就像它親眼看到了她是怎麼設計SCP-682和亞伯的, 雖然明了對方在其中起到了如何的作用, 但“舊AI”仍在懷疑SCP-682的說法會不會過於誇大其詞了。
顯示屏上一時沒再打出字符, 正在此時,簡明佳“咦”了聲。
“柚柚, ”她道, “你這卡套裡是不是插著一張卡?”
林柚:“啊?”
“哦,”她也低頭看看, 隨口解釋了發小的疑惑, “來找你們前——當時沒想到你們會帶它來嘛,我想著既然要破開他們的安保來劫走亞伯,就掐著時間選了張卡。”
之後的路程用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彙合和解決巡邏隊的時間,就又刷新出CD可供她召喚SCP-682了。
“之後雖然知道有“舊AI”也留著了。”
她笑吟吟道。
“對不住啊, 不是我專門想防著你,隻是以防萬一。”林柚對著屏幕晃晃那個卡套, “——聽說過‘環病毒’嗎?”
“舊AI”懵了。
環病毒是個啥?
“不知道也沒關係。”
林柚很好心地說明起來, “就是很久以前, 有個叫山村貞子的人的超能力和天花結合, 在她死後就變成了一種全新的病毒。”
“她借由病毒來殺人, 又能用意念來操控影像,我就特意問過她,她說也一樣能感染程序。”
“我本來是想讓她直接把這裡的安保係統弄癱瘓的,你來了也就不用費這個勁了。”林柚若有所思道,“但我建議你最好彆搞什麼小動作,你應該清楚自己中病毒的後果。”
她掰著手指一條條數。
“你走哪她跟那哪,動不動就藍屏死機,程序鬨崩潰,占你內存,還老彈出來一堆關都關不掉的亂七八糟小廣告,啊我不知道她那個七日死的詛咒在電腦程序上能不能一樣生效——”
SCP-079:“……”
不滅孽蜥默默打字。
【看,沒騙你。】
現在知道它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了吧。
SCP-079:“………………”
……它兄弟說得對!它全聽它兄弟的!
如果說它之前還在作死的邊緣拚命試探,這會兒就徹底歇了那樣的心思。
“不,”機械音呆板地回答道,幸好這聲音原本就是這麼個僵硬的調調,聽不出“舊AI”有多崩潰,“不會。”
“那就好。”林柚滿意點點頭。
“既然你見到了SCP-682,”她眉眼彎彎,“是不是也該讓我們走了?”
“舊AI”還有什麼敢不從的,它老老實實地打開那道為了攔住他們而落下的通往“抹殺走廊”的閘門。
走廊裡排出海水所留下的濡濕痕跡已經乾了不少,好在那些橫七豎八地倒在儘頭的安保區的職員們暫時還沒有醒轉的跡象。
但就在他們經過時,有個員工含糊不清地呻|吟出聲,把耿清河嚇了一跳。他趕忙看向那邊,隻見對方隻是嘴唇翕動幾下,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地抬腳在邊緣處繞了過去。
事情到這一步,姑且可以算作入侵行動完滿落幕了。林柚等人重新登上了那座電梯——它是這個收容區的唯一出口。
兩百米長的電梯,每五十米就加裝了一道加固防爆門,但當下一切都在“舊AI”的掌控之內,他們怎麼暢通無阻地下去就怎麼一切順利的原路返回。
當轎廂門緩緩向兩側打開,林柚邁步而出,回到了久違的地麵。
她沒有專程再收回不滅孽蜥,反正一到點就會自己回來,就乾脆留它跟“舊AI”敘敘舊。
他們乘坐電梯費了些功夫,如今算來時間已是差不多,林柚回頭看著海水複又緩緩浸沒電梯井、掩蓋了一點他們來過的痕跡,笑道:“該走了。”
她這話不是向著同行的幾人,SCP-079也清楚地聽出指向的對象是自己。它憋了半天,想到不滅孽蜥給自己的忠告,愣是一個字都沒憋出來。最後,那個插在操作台上的U盤隻得緩緩地變作了一張卡。
【名稱:SCP-079 “舊AI”】
【卡牌編號:036】
【級彆:SR】
【備注:以某位大學生開發出的程序為載體,自發進化出的智能AI。在一場收容失效中被接續到多個電腦中後,已在當前的科技水平下完成了徹底的進化。隻要有了它,你就可以成為最頂尖的黑客!但最近不知為何陷入了對未知病毒的恐懼中,一有機會就會儘可能地下載殺毒軟件,還在嘗試著自己編寫類似的程序,真是何苦呢。】
……林柚心說這個“何苦呢”就很有靈性。
她心不在焉地收起這張落在操作台上的卡,想的卻是管家在他們跳下直升機時說是待會兒就會過來,到現在都沒見人,可彆是又有什麼麻煩了。
也真是趕巧了。
她這念頭出現在腦海還不到半分鐘,忽然聽見有人輕輕敲了下玻璃。
這聲響動驚得幾人齊齊一震,林柚和鳶娓率先回過頭去,瞧見管家正站在虛掩著的門外。
“打擾了,”迪茲先生神情凝重,“有人想見您。”
此話一出,林柚就猜出了七八分他遲遲才來的原因——恐怕是在來通報前和那人先有了一番交涉。而看管家的樣子,來人也不會是什麼簡單角色。她思量數秒,還是點點頭,開門跟著走了出去。
“是誰?”林柚問。
話音未落,她剛一低頭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立馬抬手示意管家用不著再說了。
他們剛接近這裡時,就是靠附近的樹木和草叢來遮掩才一個個地打昏了巡邏的安保員。
可眼下這些枝葉全都枯萎得不成樣子,乾巴巴地耷拉著,空剩了一副副被黴菌侵蝕的軀殼。
土地也都乾涸龜裂,落在上麵的樹葉腐朽得仿佛輕輕一觸就會化為灰燼。
當看見站在這方圓二十米內正中間的那個正遺憾地看著這些乾枯灌木的人時,林柚突然覺得自己把“舊AI”收早了。
這樣如果來者不善,隻要把他引進去就——
可惜現在想這個也晚了。
在林柚之前,鳶娓先驚叫了一聲。
“你是那個——”
“不錯。”那陌生男子微笑著說,“我們去年感恩節時見過——那時候我在你們那兒幫法蘭克斯博士整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