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海拜托的這件事情,其實也很好解決,隻要有足夠的銀子就能打發。往常有寧彥亭支援,因此寧彥海也能輕鬆解決,可如今寧彥亭被限製了經濟,寧母不再願意給他零花,想要再從他口袋裡掏出銀子,就變得有點難了。
若是讓寧彥海自己出,他也並不是不能出,隻是金額太大,讓他自己掏的肉疼。他想來想去,便來找自己的傻大哥寧彥亭了。他答應給寧彥亭銀子,給寧晴買首飾他可花不了幾個錢,相比起來還能好接受一些,要是順利的話,說不定連這點銀子都不用花。
寧彥海心中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麵對寧彥亭時,臉上也露出了討好:“大哥,這事對我來說是個麻煩,可對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朝廷命官,有誰敢他打你的主意?”
寧彥亭眉頭緊皺,仍然有些擔心:“你怎麼會惹出這種事情?”
聽寧彥海的意思,是他在外麵吃酒時,不小心得罪了一個貴人,兩房起了衝突,具體是什麼衝突,寧彥海也含糊過去了,總之到了最後,那邊非得寧彥海掏出一大筆銀子來。
寧彥亭不知其中發生了什麼,可聽寧彥海的意思,就是他被訛上了。
寧彥海苦笑:“大哥,我也沒有你厲害,你是朝廷命官,可我就不一樣了,我哪裡有你出息。這京城地界這麼大,隨便撿個人背後都有大來頭。我背後雖然有寧家,可對方也一樣來頭不小,可大哥就不一樣了,他們多少會賣大哥一個麵子,若是大哥在中間幫忙說說好話,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當真?”寧彥亭猶豫:“你也說了,那邊來頭不小,我也沒多少厲害的……”
“大哥可千萬彆這麼說,若是大哥你都不厲害,那我們寧家可就沒有厲害的人了。”寧彥海急忙道:“大哥莫慌,那邊來頭雖然不小,可那也是對弟弟來說,我的官職是當初使了銀子買來的,那邊自然瞧不上,可大哥就不一樣了,大哥可是憑著真才實學考上了探花,那時候,我們寧家多風光呀,如今我們寧家有人全靠大哥撐著,大哥這麼厲害,那邊自然會忌憚。我給你保證,那邊知道了大哥的身份以後,就會冷靜下來,到時候大哥再和他們好好解釋,弟弟這麻煩,不就順利解決了?”
寧彥亭心中搖擺不定,可聽他說著,內心也不禁得意。
寧彥亭早就已經習慣了聽弟弟們的話,弟弟說什麼就是什麼,如今聽寧彥海說的這般篤定,心中也信了幾分。
寧亞海說的模糊,隻說對麵來頭不小,可也沒有說對麵是誰。他也隻當那邊如同寧彥海說的那樣,會忌憚他的身份。
他是寧家最出色的人,不但受家人們尊重,在朝中也很受重用。若是他出麵,那邊說不定還會真的賣給他一個麵子。
寧彥亭將這件事情在心中過了一圈,眉頭才總算舒展開來。
“你方才說的……”
“大哥是說寧晴的首飾吧?大哥放心,弟弟答應你的,就絕對不會忘了。”聽到他願意給自己解決這麼大一個麻煩,寧彥海大喜,連忙應了下來。
……
寧彥亭坐著轎子到了一處巷子外麵。
他從轎子上下來,對著小廝道:“在這兒等我。”
小廝連忙道:“老爺,奴才和您一塊兒進去吧。”
“在這兒等我就是了。”寧彥亭朝他擺了擺手,抬腳朝著巷子深處走了進去。
他按著寧彥海說的那樣左拐右拐,總算是找到了一處門上掛了紅燈籠的院子。寧彥亭沒做多想,上前一步敲了敲門。
很快,門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露出臉來,見是他,頓時疑惑:“你是誰?”
寧彥亭拱了拱手:“舍弟給兄台添了麻煩,特地來找我,讓我來說說情。”
“你弟弟?”大漢想了想,道:“你弟是寧彥海?”
寧彥亭欣然頷首:“正是。”
大漢的表情立時變得凶狠了起來:“他的銀子帶來了?”
“這……”寧彥亭說:“我是來說情的,舍弟與兄台有什麼矛盾,不如冷靜冷靜說出來……”
“說個屁!”大漢一巴掌拍在門上,竟是直接在木板上留下了一個深坑:“寧彥海那混賬睡了我妹子就想跑,我妹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難道就這麼白睡了?我讓他把我妹子娶進門,他不願意,讓他拿銀錢補償,他也不願意,當我們兄妹倆好欺負不成!”
寧彥亭大驚:“什、什麼?!”
睡了人家妹子?!他弟弟可沒有和他說過這個!
正說著,院子裡又傳來一道嬌媚的聲音:“大哥,是寧彥海來了嗎?”
“那混賬跑了!”
大漢轉過身,也讓寧彥亭看到了院子裡麵那個女人的模樣。那女人挽著少女的髻,一舉一動卻滿是媚態,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良家女。
寧彥亭怔了怔,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這哪是和貴人起了衝突,這分明是睡了個暗娼,被仙人跳了!
寧彥亭的眉毛抖了抖,又被他壓了下來。
“既然你是寧彥海的兄長,你被他找來,就代表著你能做主吧?”大漢指著女人道:“既然寧彥海不娶,你娶也可以。”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兄長比起寧彥海,更是一隻肥羊。
寧彥亭怒道:“你們故意害我弟弟,還妄想當他侍妾?!”
“侍妾?”大漢凶狠地說:“我妹妹好端端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麼被欺負了,你竟然讓她當侍妾?至少也得是個正妻!”
寧彥亭胸膛劇烈地欺負著,眼睛大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早就說了,若是不答應,就拿一千兩銀子過來,這事情就當做揭過去了。”大漢臉上的橫肉擠在了一起,表情更凶:“難道你這也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