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頭一回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再聽慧真大師的話, 他們從前原先是有姻緣的, 隻是這姻緣不知為何忽然斷了。自己與那寧姑娘若是執意要在一起,反而還會給兩人都帶來麻煩。
楚斐回去以後, 便忍不住深思其中的意思。
他為了寧家小姐, 連慧真大師這麼大一個人情都豁出去了,總不能這好處丟了, 卻什麼都拿不回來吧?他可從來沒做過這麼虧本的買賣, 這幫寧姑娘洗清了名聲, 他費心費力這麼一遭,以後還不知道要便宜哪個混蛋。
楚斐怎麼想都不甘心,索性他已經讓慧真大師出麵將人留了下來, 隻要待在雲山寺之中, 他就還有的是機會。
將原先收拾好的行李放回去, 寧暖便聽到外麵傳來了聲音。
“寧公子在嗎?我們王爺有事想要找寧公子。”
聽那人的聲音,似乎還是安王身邊的人。
寧朗方才跑了出去, 到如今也不知去哪兒了, 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寧暖匆匆走過去,將門打開一條縫, 衝著外麵道:“兄長不在, 等兄長回來了, 我再告訴他。”
小廝的聲音沒了。
“寧姑娘。”楚斐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本王從慧真大師那得了一本孤本, 不知寧姑娘有沒有興趣, 與本王一塊兒探討。”
寧暖驚訝地後退一步, 卻又忍不住道:“孤本?”
楚斐當即掏出書來念了一段。
隻短短一小段,便讓寧暖心馳神往,聽著楚斐的聲音停了,她也不由得追問道:“後麵呢?”
楚斐含笑說:“後麵文章,不若寧姑娘親自拿上書好好看看,隻讓本王念給寧姑娘聽,若是本王不小心念錯了哪段,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這篇好文章。”
寧暖心動不已。
隻是安王是外男,又有江雲蘭和寧朗的警告在先,她萬萬不敢與安王在私底下見麵。若是不慎讓人撞見,那是有多少張嘴巴也說不清。
隻是,安王口中說的那本孤本,又的確是吸引人的很,隻念了短短一段,寧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後麵的內容是什麼。
寧暖躲在門後,小聲地道:“還望王爺念在兄長的麵子上,能否將那本孤本借民女幾日……”
“那可不行。”楚斐搖頭:“慧真大師隻願借本王兩日,這文章其中奧妙,本王還得多多回味幾番,隻是本王原先想著寧姑娘說不定也有興趣,才特地來尋寧姑娘,若是寧姑娘不願意,那就算了。”
他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寧暖咬了咬唇,看著門外模糊不清的人影,心中很是不舍,可到底還是不敢出去。
她正失望著,忽然又聽到門外楚斐說:“是本王一時忘了,寧姑娘會顧及本王身份,也是情有可原。”
寧暖一驚,她站在門後未動,隻看到一個人影走進,站在門外停下,彎腰似乎是放下了什麼。寧暖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們隻隔了薄薄一扇門,讓寧暖將門外人的身形看得清楚,恍若還能聽到門另一邊人輕淺的呼吸聲。
楚斐將孤本放下以後,便又退了回去。
“寧姑娘,本王已將書放在門口,等本王走後,寧姑娘出來拿便是了。”楚斐頓了頓,又道:“是本王太過唐突,就當是本王向寧姑娘賠罪了。”
賠罪?
寧暖還未反應過來,門外人的身影就變得模糊了起來。安王竟是當真走了。
她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後來什麼也聽不到了。她又在門口等了許久,這才拉開了門。
門外台階上果然放著一個布包,寧暖彎腰拾起,裡麵裝的是書頁泛黃的古舊孤本。她翻開看了兩眼,果然是安王方才口中念過的內容。
安王方才還說這是特地從慧真大師那兒借來的,要好好欣賞一番,如今卻是看也未看,知道她想要,便先給了她。慧真大師隻願出借兩日,兩日的時間,恐怕也隻能讓她看一眼,等匆匆看完以後,就要急忙去還給慧真大師了。
寧暖心想:什麼一塊兒探討,想來是特地從慧真大師那兒要來,用來引她出去罷。若哥哥的夢是真的,那安王就是在對她獻殷勤,安王竟是將她的喜好也了解清楚了。方才先問哥哥在不在,難不成是在擔心哥哥打他?
寧暖摩挲了一下紙頁,往隔壁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打算等兄長回來了,再讓兄長將這本孤本還回去。
慧真大師的院子裡又來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