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飲了一口熱茶,方才受到的驚嚇才總算是被壓了下去。
寧朗還絮絮叨叨的:“等回了家中,我多找幾個人,每天都在你院子外麵巡視,彆說安王了,一隻蒼蠅也不會讓它飛進去,你放心吧,若是以後再出了這樣的事情,哥哥親自幫你去打安王,大不了再入一次大牢,我也幫你把安王教訓一頓……”
寧暖聽著有些不對,連忙打斷了他:“哥哥,你什麼時候入過大牢?”
寧朗一噎。
他總不能說是上輩子吧?
寧暖頓時著急了起來:“哥哥,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何時入過大牢?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仔細與我說說。”
“不是,我、我沒入過。”寧朗急忙解釋:“是我說錯了,我是說……哪怕是要入一次大牢,我也要幫你把安王教訓一頓。”
“當真?”
寧朗連忙點頭:“當真!阿暖,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寧暖這才放下心來。她印象之中,寧朗雖然調皮搗蛋,卻也沒做過什麼他太出格的事情,若是入了大牢,那肯定是鬨得舉家皆知,哪能隻瞞了她一個,想來的確是一時不察說錯了話。
寧暖又說:“哥哥說錯了,哪怕是為了我,也不能讓自己入大牢去,若是哥哥出事了,咱們家可怎麼辦?”
“是是是,阿暖說的沒錯,我一定會好好注意著。”起碼不能再變得和上輩子一樣。寧朗忙不迭地保證:“等我以後當了大官,我再去對付安王,不不,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哎呀,總之,阿暖彆怕,一切都有哥哥我在呢。”
寧暖被他逗笑,也連忙點頭,表示相信。
等江雲蘭回來以後,聽說了安王爬牆的事情,也是嚇得顏色儘失。眾人不敢耽擱,連忙收拾好東西下了山,忙不迭地回了京城。
從雲山寺回京城還有不短的路程,中間還有好幾個休息的地方,可顧忌著安王,眾人不敢停頓,愣是在天黑之前趕回了京城。
寧彥亭聽聞眾人回來,連忙出門來迎接。
“雲蘭,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寧彥亭欣喜地問道:“你們可是見到了慧真大師,阿暖的事情解決了嗎?”
“慧真大師說了,此事會幫我們解決,隻讓我們等著就好。”提起這個,江雲蘭臉上便露出了笑意:“等明天我就去打聽,有哪些人家的公子好,給我們阿暖找戶好人家。”
寧彥亭聞言也是欣喜不已。
“爹,娘,快彆站在門口了。”寧朗嚷嚷道:“我在山上吃了這麼多天的素齋,又坐了一路的馬車,肚子早就餓了。爹,今日做了什麼?有沒有大豬肘子?”
寧彥亭不禁瞪了他一眼,眼角的餘光瞥見寧暖,那瞪視瞪到一半,又彎起眼角,高高興興地拉寧暖。
“阿暖,快讓爹看看,爹好幾日沒見著你,心中想你想得進。”他說著,拉著寧暖往屋子裡走:“爹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每天都讓廚房做你愛吃的,就等著你回來,好第一時間吃的著。”
寧暖不禁彎了彎嘴角,歡喜道了一聲謝。
心中大事落定,一家四人都高興的很,在飯桌上,寧彥亭還特地讓人拿來了好酒,和寧朗喝了一回,江雲蘭也沒有攔著,任由父子倆喝得連路都走不穩。
一頓飯吃完,被下人們扶走時,寧彥亭還在嘟囔著:“一定要給阿暖找戶好人家,可千萬彆便宜了安王……”江雲蘭頭疼不已,連忙扶著他回了房裡。
寧暖又看著下人把寧朗扶回屋子,去廚房讓人做了醒酒湯,又給爹爹和兄長都送去,直到看著兩人都歇下了,這才回了房中。
離開了雲山寺硬邦邦床板,回到自己熟悉的屋子裡,寧暖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鬆懈了下來。
今日坐了一天的馬車,她早就覺得累了,如今一躺下,眼睛一閉上,便立刻昏睡了過去。
而雲山寺中。
楚斐與慧真大師麵對麵坐著,語氣鄭重地說:“大和尚,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