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可不願意與她多說,不耐煩地道:“香桃,送堂小姐出去。”
香桃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笑眯眯地擋在了寧暖的麵前,看著寧晴,道:“堂小姐,跟奴婢往這邊走吧。”
寧晴又憤恨地瞪了寧暖一眼,隻是寧暖已經低下了頭,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寧晴的目光一錯,又被她頭頂搖晃的珠墜吸引了過去。要是她記得沒錯,這是首飾鋪出的新首飾,價值不菲,她看了好幾回,可實在掏不出銀子,沒想到竟然在寧暖的頭上看到了。
再看寧暖身上衣服的料子,也都是好料子,她身上的可不能比。
寧晴目光一黯,心中生出無數不滿。
寧暖的命怎麼就這麼好?生得錦衣玉食,她大伯又爭氣,分家以後,兩個寧家的處境更是一個天一個地,而寧暖你?名聲毀了能洗清,如今還被尚書夫人看中,即使未來沒有和柳公子定親,以後也還會有其他好人家。
倒是她,在周夫人麵前說了一番自己與寧暖關係多好多好的話,往後還不知道該人如何麵對周夫人。
寧晴心中一酸,憤憤瞪了寧暖一眼,在香桃再三催促之下,扭頭出了寧府。
等送完了人,香桃便立刻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湊到寧暖耳邊,驚詫地問道:“小姐,你當真要拒絕柳夫人呐?”
寧暖乜了她一眼,無奈道:“我問你,我娘與我說過這件事情沒?”
“夫人還沒有和小姐說呢。”
“連我娘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她寧晴說得話能算數嗎?”
“那……那要是真的算數了呢?”香桃問:“堂小姐都來了,想來尚書夫人是真的提過。”
“你對柳公子有什麼了解嗎?”
香桃搖頭。
“那對柳尚書呢?”
香桃仍然搖頭。
“小姐,你可彆打趣奴婢了,奴婢是寧家的丫鬟,怎麼會知道尚書府的事情。”
“既然什麼都不了解,又怎麼能這樣輕易的應下。”寧暖使喚她給自己拿了一本書過來,才道:“我若是嫁人,也得將那人打聽清楚了,嫁得明明白白,若是什麼都不知道,嫁給誰有什麼區彆?”
香甜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地應了下來。
那邊楚斐入宮以後,進了太後的寢宮請安,便看見太後和皇後坐在一塊兒,拿著幾幅畫像在看。
他垂眸斂去眼底的複雜情緒,抬眼時已經露出了一個笑容,和平日裡沒有多大的分彆。
“母後,皇嫂嫂,你們在這兒是看什麼呢?”他態度親昵地湊了過去,道:“我看你們手中拿著那麼多女子的畫像,莫不是又在給我哪個侄子選媳婦了?”
“可不是嘛。”皇後抿唇笑道:“五皇子到了年紀,也是時候該挑選一個合適的皇子妃了。”
太後拿起一副畫像,道:“我看這個就不錯。”
楚斐抬眸看去,看清畫像的內容,頓時渾身一僵。
“母後,這……”
“這怎麼樣?你是不是也覺得合適的很?”太後笑道:“如今京城裡,都在說著這個寧姑娘,說是慧真大師親口提起,說她性情純善,是個好人家,既然慧真大師都親口那樣說了,想來也是個好的。我看她出身也不差,若是許配給五皇子,那也正好合適。”
那畫像上的人,可不就是寧暖?
楚斐心中慌亂,怎麼也想不到,為何寧暖的畫像會到太後的手中去。
還說什麼?要讓阿暖嫁給五皇子?!
五皇子是他的侄子,若是阿暖當真嫁給了五皇子,做了皇子妃,豈不是還比她低了一輩分?!
再說了,皇宮是什麼地方,阿暖已經入了一回,怎麼能再入一回?!
楚斐頓時後悔,當初給寧暖洗清名聲時,怎麼不多說幾句,至少彆讓太後看上。
現在好了,連太後都看上阿暖了!要讓阿暖做他的侄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