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舊部一時沒明白楚斐究竟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是寧暖的夫君, 是他們小小姐的姑爺, 因而眾人互相看了看,試探地應了下來。
江家舊部出了寧家, 就在京城裡頭安頓了下來,吳叔早早便托人買了宅子, 那宅子比較偏僻,唯一的好處就是大,隻是地處京城, 價格依舊不低, 江雲蘭原先還有些擔憂江家眾人手裡頭的積蓄, 後來見他們並沒有露出來半點難處,這才總算是放下了心。
楚斐說要讓這些人幫他做事, 卻也沒有立刻有什麼動作,寧暖回去以後試探問了幾句, 可他嘴巴閉得緊緊的, 什麼都打聽不出來,這才作罷。
他不提, 眾人便也不主動提。索性江家舊部才剛來京城,他們從前一直待在邊關, 而更早之前也是待在蜀地, 要適應京城的習慣還要一段時間。
雖然沒住在一塊兒,可江家舊部卻還是跑寧家跑得勤快, 尤其是吳叔, 儘管頭發已經花白, 可他身子骨硬朗的很,上陣殺敵都不見一絲怯意,如今到了寧家,更是開始搶起寧府管事的事情來。
按照他的話來說,便是:“老奴一直是江家的管家,這些年和小姐分開以後,便一直想著能有機會可以再繼續伺候小姐,若是小姐連這點事情也不願意讓老奴做,那老奴活在這世上,可就找不到其他意義了。”
說得寧家管事直瞪眼,偏偏如今他們夫人還一顆心向著舊人,他隻得委屈地暫時將手上的事情分了一半出去到吳叔手裡。
而到了京城以後,眾人才總算是弄明白了楊真的性彆之謎。
吳叔還有幾分鎮定,其餘江家人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江雲蘭好奇之下打聽,才知道他們原來一直將楊真當做男人,看見寧朗和楊真在一塊兒,還以為他們小少爺是個好南風的人,又見楊真處處強勢,還以為他們小少爺處處被人壓一頭,還以為他們江家後繼無人了呢!
解決了這心頭大事,所有江家人心中一鬆,對待楊真的態度也是天翻地覆般的翻轉,好的讓楊真受寵若驚,回頭便找寧朗問了緣由。等她知道前因後果,又是一陣無語。
她好男裝打扮,不愛金釵羅裙,最喜歡排兵布陣,與尋常女子喜好不同,若是不知道她是個女人,誤會了也是正常。就連軍營裡頭,也有許多人不清楚她的身份,誤將她和寧朗當成斷袖,隻是楊真也沒想到,寧朗竟然沒有將這件事情和江家舊部說清楚,難怪她總是感覺江家舊部看她的眼神奇怪的很。
寧朗可不知道江家眾人心裡頭的百般滋味,回了京城以後,他剛立了功,升了官,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武官,如今又沒有戰事,京城裡頭更沒有什麼需要他忙活的事情,因而寧朗徹底閒了下來。
他先在家中待了今天,很快便出門去找祝寒山,隻是祝寒山與他不同,祝寒山忙碌的很,而如今薛明玉的肚子越來越大,除了公務之外,祝寒山全部心力都放在了薛明玉的身上,就連寧朗回京城,他也隻是匆匆忙忙恭喜一番,連寧朗的邀請都推了。
寧朗百無聊賴,又去找魯小將軍,卻見魯小將軍上過一次戰場以後,卻是沉穩了許久,如今哪怕是從戰場上回來了,也仍舊用功的很,現在他不找楊真教他了,隻讓魯將軍在家中教他。寧朗找上門的時候,魯小將軍正在家中紮馬步,聽說他來了,還邀請他一塊兒來訓練,嚇得寧朗趕緊跑了。
寧朗在京城裡頭轉了一圈,最後還是灰溜溜地去安王府找寧暖了。
寧暖正在做出門的準備,聽說他來了,頓時好奇道:“哥哥怎麼有空來找我?”
“阿暖,你在做什麼?”寧朗好奇得看著她往馬車上搬食盒,連忙撩起袖子幫著她一塊兒搬:“這麼多吃的,你要去出遠門去?”
“哥哥在說什麼玩笑,這些是要送到青鹿學堂去的。”寧暖道。
寧朗反應了一下,才總算是想起,青鹿學堂就是楚斐辦的那個啟蒙學堂,當初他和楊真在青州也辦了一個,效果甚好,倒是忘了京城裡也有一個了。
自從這學堂辦起來以後,寧暖便時常往哪裡跑,她關心那些孩子,偶爾連楚斐都要因此吃飛醋,也許是她去的多了,就連她的名氣也無形在百姓之中越來越大,尤其是那些學堂那些學生的父母,不少人都在說,說安王妃心地善良,待人和善,是個頂頂好的人。
寧朗在路上聽香桃將這些事情說了,心中不以為意。
在上輩子,儘管沒有這青鹿學堂,他們阿暖也依舊厲害的很,雖然他為人混賬了一些,可也是聽說過,京城裡的百姓都在說,說是安王娶了一個好王妃,阿暖的名氣,可是比安王還要厲害。如今有了這青鹿學堂,倒成了阿暖在沾安王的光了?
呸!都讓安王那廝占了大便宜!
馬車很快便駛到了青鹿學堂,裡頭的學生還沒有下課,因此寧暖和寧朗便自己動手將那些食盒搬進了學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