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曲州水患事發,諸位大人不想著該如何解決,竟還想要賄賂本王,甚至還敢派刺客來行刺本王,沒了本王,皇上也會派欽差過來,諸位大人能殺得了本王,難道還能將所有欽差都殺了不成?”楚斐冷笑。
他拿出那本賬本,重重地扔到了桌案上:“諸位大人屍位素餐,曲州富饒,竟是連你們的膽子都養得這麼肥!”
公堂上嘩啦啦跪了滿地。
“王爺恕罪!”
“王爺饒命啊!”
楚斐的內心卻是還覺得有些悲哀。
上輩子曲州同樣發生了水患,可卻沒人查出來這些。賑災的銀糧本就被劫的蹊蹺,後來他到了曲州,曲州百姓沒有一個對他有好臉色,他吃虧在先,倒也不敢有什麼不滿,可後來在曲州卻待了不短的時間。
在曲州待得多了,他便從那些曲州百姓之中聽說了水壩的事情,後來他轉告了太子,本是想要讓太子光明正大的去查,可最後太子查來查去,竟隻查到了修繕水壩一事的一個小官員身上,後來那官員被處置以後,此事便揭了過去。
楚斐也不知道太子究竟查沒有查出來,又或者是查出來了,卻隱忍不發,又是為了什麼。他後來在曲州費心調查,倒是查出了一些眉目,可卻沒來得及繼續調查,就被召回了京城,後來也就沒了再來曲州的機會。
想來,這些人依然好好地霸著這些位置,等水壩重新修建好了,便會繼續如跗骨之蛆,汲取著曲州的一切,等著下回水壩再傾塌。
楚斐揮了揮手,讓人將這些人都帶了下去。
直到耳邊沒了那些嘈雜吵鬨的求饒聲,他才起身站了起來。
“王爺。”汪全湊了過來:“接下來去哪?”
“給本王準備筆墨,本王知道要給王妃寫什麼了。”
……
楚斐的信是和曲州的消息一起來的。
寧暖前腳剛聽聞他在曲州抓了一堆官員,後腳便收到了他的信。
在信裡頭,他倒是沒有提關於曲州疫情的事情,也許是因為疫情還沒有發生,因而他才這般冷靜。他倒是的確說了自己抓的這些官員,紙上鋒利的筆跡之中滿是心痛和憤恨,寧暖看完,仿佛都能聽到他在自己耳邊抱怨。
寧暖讓香桃磨了墨,自己也提筆給他寫起回信來。
她在信中安撫了楚斐一番,又提起了先前賑災糧的劫匪,有薛大人出手推波助瀾,皇上開始徹查此事,果然揪出了一係列的尾巴,最近薛大人可是忙的不得了,就連祝寒山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寧暖一直觀察著京城的變換,找著了機會,就去提醒三皇子,讓他彆錯過了機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楊真提醒,就連大皇子也牽扯了其中,如今京城裡頭,三位皇子鬥個不停,可的確是給皇上找了不少麻煩。
直到信的最後,寧暖才如往常那般關切問候了他的身體,讓他小心注意,彆感染了曲州疫情。雖然疫情還沒有發生,可小心防範,總是沒有錯的。
楚斐揪出了曲州一大批官員,那本賬本上麵記載的請清楚楚,沒有一個人逃得過去,更彆說這些人還多了一個行刺安王的罪名,事情傳到京城,皇帝果然震怒,嚴令要徹查此事。
三皇子和大皇子更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趁機給太子找了不少麻煩。有賑災糧的事情在先,又有兩位皇子在後麵虎視眈眈,後來連曲州的事情,好像也與太子牽扯上了不少關係。此事涉及皇家機密,寧暖也問不清楚了,隻知道太子的日子不太好過。
哪怕是有楚斐防範在先,還有慧真大師在,曲州的疫情還是爆發了。隻不過這回比上輩子輕了許多,楚斐早有準備,帶了一大批藥材過去,後來還有寧暖托寧朗手下送過去的,楚斐上輩子就了解過疫情,有他幫忙,慧真大師很快便配出了針對曲州疫情的藥,竟是沒發展的太過厲害,輕易便控製住了。
先是送來了賑災糧,又懲治了曲州一眾屍位素餐的官員,後又送來了大批藥材,甚至連慧真大師也親口說他幫了不少忙,曲州百姓對楚斐的態度越發熱切,,甚至一躍超過了慧真大師,成為了最受曲州百姓愛戴的人。如今楚斐走在外頭,可都能遇到百姓給他送雞蛋蔬菜的!
這待遇和上輩子是天差地彆,楚斐甚至還覺有些受寵若驚。
等曲州事情解決完,他再啟程回京的時候,寧暖的肚子也比他離開前大了不少,楚斐已經有多日沒有見到她,哪怕是時常通信,可遠水救不了近火,日裡夜裡都想著她,等見到寧暖時,更是抱了好久也不願意撒手,親親熱熱的說了好多話,這才罷休。
他到了京城時,還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皇上決定廢太子了!
廢太子的聖旨下達當日,幾位皇子齊齊在府中慶賀了一番,他們麵上不顯,大皇子卻將楊真和寧朗叫去吃了一頓酒,就連三皇子也往安王府送來了不少東西,至於其他幾位皇子,或多或少也都在高興。
太子失勢,儲君之位空著,眾人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到了其他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