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楚斐點頭。
寧暖放下碗筷,深吸了一大口氣,才緩緩問道:“王爺造船要做什麼?”
“自然是要出海去了。”楚斐頓了頓,連忙說:“阿暖,你放心,我就在京城裡,哪兒也不去。”
“那王爺造船出海做什麼?”寧暖重新了拿起了碗:“造一艘船,可得費不少銀子,王爺白日裡不是還在缺銀子花?”
“我看了公中的賬,造船的銀子還是有的。”說起這個,楚斐雙眼亮晶晶的:“我可不止造一艘船,我要造個船隊,給我出海挖金礦去!”
“挖金礦?”寧暖更加納悶:“王爺又是從哪裡得來了消息?”
“不是我從哪裡得來了消息,而是你提醒了我。”
“我?”
楚斐點頭:“是你和我說,若是還有金礦,也得是沒人發現過的地方。我想了想,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
楚斐連吃飯也顧不上了,連忙和她說起這件事情:“不論是現在還是前朝,史書上記載的,最早都已經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阿暖,你想想,都千年了,這土地上能有什麼,有的也早就被人發現光了,可海外就不一樣了,鮮少有人造船去出海探尋,若是海外無人,那上麵的寶藏可不都屬於我的了?”
寧暖想了想,問:“若是海外有人呢?”
“那就更好了。”楚斐說:“海外的東西,自然是稀罕的很,我運一船回來,拉到京城裡頭,京城裡誰不喜歡稀罕物,整個京城就隻有我一個人有,豈不就是我想要賣什麼價格,就賣什麼價格?”
寧暖又問:“若是海外什麼也沒有呢?”
楚斐頓了頓。
他像是一下子被打擊到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晌久,他才懨懨地道:“不管是有沒有,總得去親眼瞧一瞧,才知曉究竟。”
“那王爺做了什麼計劃?”寧暖問:“等船造好,出去再回來,可得等不少時間,王爺既然都已經惦記上海外的寶藏,那王爺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計劃好了?”
“那是自然。”楚斐昂著下巴道:“我已經看好了,讓人去找經驗豐富的水手,那些沿海地區的漁民常常出海,想來對海上什麼情況也有了解,等船造好了,我再派寧朗去……”
寧暖忍不住打斷了他:“我哥哥?”
“沒錯。”
“我哥哥能行嗎?”寧暖擔憂:“他可從來沒有出過海,可不懂這些。”
“阿暖,你可太小瞧他了。”楚斐說:“他運氣好,凡是總能化險為夷的。”
“……”
寧暖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原來她哥哥的優點竟然是在這兒。
既然楚斐都已經打算好了,寧暖也就不攔著他,任由他去造船。
造船也得費不少工夫,想要找船員,也得費不少工夫,如今楚斐滿心滿眼就隻剩下掙銀子,日常除了陪寧暖之外,也就在忙活著這件事情的。
至於他先前說的好事,也總算是有眉目了。
寧暖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建一個居養院。
楚斐心中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卻拿不出一個完善的章程來,因而他白日也時常往外頭跑,每日在街上走幾圈,與百姓們說說話,試圖找到一些靈感。
這居養院,是用來收留孤寡老人的。非但如此,他看見了京城裡頭的那些乞兒,或許是因為寧暖肚子的孩子即將出生的緣故,每回見到了心中都忍不住生出幾分不忍。
他心裡頭的想法還未健全,每日睡覺前躺在床上,就和寧暖嘀嘀咕咕,一會兒說要將全天下的乞兒都收留,讓他們去啟蒙學堂上學,一會兒又說要讓每個百姓都過得好,老幼孤,病殘貧,可全都在他的嘀嘀咕咕裡。
寧暖隱隱能窺見他想法的冰山一角。
他們王爺懷著慈悲之心,見不得自己的百姓過得不好。
若是這居養院當真要辦起來,也的確是造福萬民的好事,隻是費時費力費心費銀子。
寧暖聽得多了,平日裡算賬時,看著賬上銀子的數目,偶爾也看得眼綠。
若是要實現他們王爺的想法,可的確是太費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