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受了腿傷, 因而也要在府中靜養。
非但是朝中官員們見不到他了,就連京城的百姓也許久沒見到安王抱著世子出來遛彎的身影,很是不習慣。
倒是楚斐樂得清閒, 他待在府中,趁機將所有事情都甩了, 理直氣壯地在府中休養自己的傷腿。
寧暖發了脾氣, 將他趕出了臥房,這些日子裡,他也一直是睡在書房裡頭,他心知自己腿上無事,倒也不覺得什麼, 除了汪全等幾個知道內情的人之外, 其他下人見狀議論紛紛, 在楚斐不知道的時候, 王府下人們對寧暖的尊敬值猛然間拔高, 一時間,到了一個連楚斐也很難企及的高度。
誰讓他們王爺妻管嚴呢?
妻管嚴的楚斐在書房裡睡了許多天,終於忍不住了, 某日,見寧暖正抱著小世子在哄, 便厚著臉皮湊到了她身邊去。
“阿暖你瞧, 如今我也無事可做, 你也是, 不如我帶你去京城外走一走。”楚斐搓著手, 興致衝衝地道:“如今天氣也好,我帶你去外麵散散心,你覺得如何?”
“王爺無事可做?”寧暖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楚斐毫無所覺,點頭應下:“是啊。”
“可我與王爺不同,王爺受了腿傷,免了諸多事務,我又沒受傷,哪能和王爺一樣悠閒。”寧暖歎了一口氣,將楚安抱起,狀若憂鬱地道:“王府之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來做,世子還小,我也不放心留他一人在王府,王爺想要散心,那就帶著汪全出門去,我可是陪不了王爺的。”
楚斐一噎,又說:“把那些事情交給管事,把世子也帶上,這樣行不行?”
寧暖乜了他的腿一眼,語氣涼涼地道:“王爺腿上有傷,太醫說了,要在家中好生休養,還是不要亂跑了,這若是傷情加重,恐怕皇上更要發脾氣,外頭的百姓也要擔心王爺了。”
楚斐:“……”
楚斐下意識地動了動自己的‘傷腿’,可總算是明白過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阿暖說的是,如今他是‘傷患’,若是輕易出了府,這才是不對呢。
他又接著湊到了寧暖的麵前,繼續道:“阿暖你瞧,我在府中也無事可做,這安王府的主人有兩個,這府中事物,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全扛著,不如你與我說說,我也替你做一些。不管是算賬,還是陪世子玩,我都可以做得了。”
寧暖拒絕:“還是不麻煩王爺了。”
“我們倆之間的事情,怎麼能叫麻煩。”楚斐說:“這是互幫互助,正巧,我在府中待得無聊,正好缺些事情做。”
聞言,寧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王爺說的是真的?”
“當然。”
“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
“當然。”楚斐昂著下巴,堅定地道:“隻要是阿暖你吩咐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替你把天上的星星給摘過來。”
寧暖語氣輕柔地道:“那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麻煩王爺。”
楚斐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立刻道:“你儘管說。”
半個時辰以後。
王府花園裡,楚斐坐在一張矮矮的四方板凳前,麵前放著一個木盆,他看著木盆裡泡著的尿布,再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兒天氣格外熱的緣故,竟然讓他曬得有些頭暈。
楚斐險些坐不住,他轉頭對汪全道:“你來掐本王一把,本王是不是在做夢?”
汪全哪裡敢掐他,卻也道:“王爺說什麼胡話,這好端端的,王爺哪裡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