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麵露不虞。
楚斐隻好起身。
“既然母後不喜歡見到兒臣,那兒臣便去找皇兄了。”
太後疲憊道:“去吧。“
楚斐行了個禮,施施然告退。
瞧著他的身影出門去了,太後才對身旁的大宮女道:“你可覺得有什麼不對?”
“安王的性情向來如此。”大宮女說:“太後娘娘恐怕是誤會了,奴婢也聽說,安王妃帶著世子出門,如今安王殿下滿京城的亂逛,可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或許就是閒不住,才來找太後娘娘的吧。”
太後哼道:“他若不來倒好,來了,反倒礙哀家的眼。”
而另一邊。
皇帝見到了楚斐,也很是頭疼。
“你來做什麼?”
楚斐大呼委屈:“皇兄怎麼與母後一樣,竟是對臣弟這般無情。好歹臣弟與皇兄也是做了幾十年兄弟,雖做不了兄弟,那也是君臣,皇兄就不能給臣弟一個好臉色?”
皇帝無視了他,繼續批改奏折。
楚斐也不介意,一個人待在禦書房裡,也能待得歡。
他這麼大一個人杵在眼前,皇帝想裝作看不見都難,他本就不喜楚斐,自然也對他沒什麼好臉色。若是換做平常的楚斐,自然是早就已經識趣的走了,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是賴在宮中不肯離開。
楚斐義正言辭地說:“宮中才好,宮中有皇兄和母後,還有這麼多人,熱鬨,反倒是宮外,連王妃都帶著世子出門去了,王府中就隻有我一個人,這些日子,我把京城都看遍了,實在是無處可去,才過來找皇兄,看看皇兄近日如何。”
這哪裡是來關心他,分明是來膈應他。
可看著楚斐笑眯眯的樣子,皇帝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故意的。
可楚斐就是這樣的人。
哪怕是先前沒撕破臉時,就是這樣喜歡給人找不痛快的人。
皇帝狐疑地打量了他半晌,才放任他去了。
楚斐這一待,就待到了夜裡頭。
眼看著殿外天色越來越暗,殿中所有的蠟燭都點了起來,將室內照得燈火通明。直到太監過來問要不要傳膳,皇帝才總算是想起這回事,他又看了楚斐一眼。
楚斐仍然待在殿中,瞧著心情愉悅,半點也不見倦色。
皇帝:“……”
見他動作停下,楚斐也立即打蛇隨棍上:“皇兄這是忙完了,正巧,臣弟也覺得肚子餓了,不如傳膳吧?”
皇帝:“……”
……
大皇子等了一天,從白日等到夜裡,總算是等來了從宮中傳來的消息。
楊真嚴肅地道:“祝大人說,安王在宮中已經待了一整日,如今皇上受安王威脅,看著已經有些不好了。”
可不是不好了嘛。
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轉悠了一天,還厚著臉皮要繼續留下,皇帝能覺得好就怪了。
可大皇子卻是大吃一驚,表情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安王竟是已經行動了?”
楊真擔憂地應道:“殿下,安王既然已經行動,那我們該怎麼辦?”
大皇子沉思了一番,又問:“那彆院中的人呢?”
“還未行動。”
大皇子一時沉默。
楊真提醒:“殿下,如今安王在宮中,已經控威脅到了陛下了。”
“可……”大皇子麵露猶豫。
楊真說:“或許安王打的注意,不是要逼宮,而是要趁機威脅陛下,若是以性命要挾的話,或許陛下就被說動了。”
大皇子想否認,否認皇帝並非這樣的軟弱之徒,可或許是楊真說的太過堅定,竟是讓他產生了幾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