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人家雯慧學學,怎麼人家就能靠寫字掙錢你就沒這個本事呢。”
“你啊,除了吃飯啥也不會,那麼多飯菜都白吃了。”
蘇雯慧連著幾天麵帶笑容的應酬,感覺自己的臉都僵了,跟打了肉毒杆菌一樣。
除了蘇雯慧外,婆婆陳美鳳也受到了大家的圍觀。
“嫂子,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這毛領子太闊氣了,是真毛嗎?”
陳美鳳攏著領口含蓄的笑,“說是狐狸毛,內襯是貂絨的,穿了特彆暖和。”
眾人咋舌,“哎呦呦,這得一兩百吧?”
陳美鳳彎起唇角,伸出了三根手指,“打了折還三百呢,雯慧給買的。”
她平時不是個愛顯擺的,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最後一句,讓人來誇自家兒媳。
果然,大家一聽衣服是蘇雯慧買的,那些做了婆婆的心裡止不住的冒起了酸水。
“雯慧可真舍得,我怎麼就沒攤上這麼好的兒媳呢。”
“同人不同命啊,我們家那個一年到頭也彆想她給我買件衣裳。”
“回去得好好說道說道,怎麼彆人家的媳婦會掙錢又孝順,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輩,跟我們那時候沒的比。”
當然也有煩惱,比如開口借錢的,怎麼委婉拒絕還讓人聽了不生氣是件很有技術含量的事。
蘇雯慧的辦法很簡單,也跟父母商量過,就說自己的錢都交給父母管了。
“其實也沒掙多少,我怕自己守不住財亂花,都給爸媽了。”
這話有人信有人不信,信的人不好意思再開口,不信的人還得拿話再刺她幾句。
“翰東媳婦,你要是不想借直說就好,可彆拿這種借口騙我,你公婆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還能要你的錢。”
蘇雯慧也不生氣,輕輕一笑著解釋,“不是的,我說的是錢都給我爸媽了,從小我的錢都是我媽給我管。”
“你都嫁人了還把錢給自己爸媽,你公婆能同意?”
“公婆都是開明的長輩,隻要不亂花他們不管這些。”
等這些人到陳美鳳麵前說道,挑唆婆媳關係時,陳美鳳就不客氣的拿話來刺了。
“孩子掙的錢怎麼用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我跟淮山有工資有退休金,有手有腳用不著惦記彆人的。”
又說,“孩子們也不容易,為了多掙點錢每天熬到半夜,都是辛苦錢我這個做婆婆的可不好意要,心疼著呢。”
幾次之後,彆人就不好意思再說三道四了。
所謂“救急不救窮”,慶幸親戚中大部分都是好的,隻有幾家不大好相處。
對此陳美鳳的意思是,“要是親戚們真有難處,咱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可有些人不過是看咱們家日子不錯想來沾些好處,我敢說借出去的錢肯定打水漂,借了這個不借那個又容易惹事,最後不僅討不了好還得受人埋怨,彆人不舒服咱們心裡更不舒服。所以啊,寧願他們這時候說幾句,也彆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以後你就是掙的再多也彆吱聲,掙一千就說掙一百,掙一萬就說掙一千,這樣日子才穩當。”
蘇雯慧深以為然,窮有窮的難處,富也有富的麻煩,上一世她就經曆過許多,沒想到婆婆也能有這樣的體悟,算是一種人生智慧吧。
等春節假期結束,生活總算恢複到正常的狀態,蘇雯慧每天工作、寫作,忙碌又充實。
經過兩個多月的連載,《問鼎天下》取的了很不錯的成績,第一冊順利出版,這次的版權費報社也給出了優厚的待遇,百分之二十五,比意鳴出版社出的少些,但她並不在意,對她而言,信譽比金錢更加重要。
“我知道有出版社挖你的角,你能抵住誘惑報社還是很高興的,你要不是一心低調,社長平時的那些應酬都能把你帶上。”
“我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再說我一個已婚婦女,整天在外麵應酬不合適。”
“所以啊,還是挺可惜的。”
說完,張書鑫遞了份材料給她,“這是省作協的申請表,你回去研究一下,有意向填好了給我,有什麼好處不用我說吧?”
作協是半官方半民間的團體,也是政府聯係作家及文學工作者的橋梁和紐帶,一旦成為作家協會的成員,代表著作家身份得到了官方認可,並且能夠領取適當的創作補貼。
國家作協是正部級單位,省作協則屬於廳級單位。
蘇雯慧正在思考著自己申請入會的必要性,那邊張書鑫笑道,“我隻是幫你遞上去,可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
蘇雯慧聞言也笑了,“謝謝張編,我填好了送過來。”
她想到明年隨軍去武漢的事,離開報社後,有一層作協的身份對她的創作會有很大的幫助,所以不管能不能成,還是該申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