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春,李悠揚的水墨畫作品“青山遠遙”在國外的慈善拍賣會上以五百萬美金的價格成交,至此奠定了李悠揚在圈子裡的地位,同年秋天,有主辦方找到李悠揚,對方有意與她聯合舉辦畫展,這個提議經李悠揚鄭重考慮後答應下來。
菊兒胡同,蘇雯慧在家陪著女兒一起挑選即將參展的作品,她雖然沒有係統學過繪畫,但鑒賞能力不差,連李悠揚的老師都曾說過她有慧根,如果早早學畫說不準能有所成就。
“這幅不錯,很有意境,你覺得呢?”
李悠揚回頭看了眼點頭,“可以,媽,你幫我放桌上吧,明天得一塊送過去裱起來。”
蘇雯慧將畫紙卷好放到女兒說的位置上,“沒想到咱們家還真出了位畫家,以前你說要學國畫我還當你鬨著玩。”
“媽,你這麼說我可要傷心了,在你眼裡我那麼不靠譜呢,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雖然她偶爾看起來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愛玩愛鬨,但大部分時候還是很認真的好嗎?繪畫、舞蹈、鋼琴都是她從小就開始學的,但她對舞蹈興致缺缺,鋼琴尚可算是一種愛好,隻有畫畫的時候她能達到忘我的境界,沉浸在自己描繪出的世界中,這或許就跟她媽寫時的感受一樣,因此才會選擇中央美院。
“叮咚”的門鈴聲響起,蘇雯慧正準備去開門,被女兒喊住了。
“媽,我去吧,可能是弗瑞德來了。”
蘇雯慧笑著搖頭,跟著女兒出去看,果然是高大帥氣的弗瑞德,手裡還提了不少吃的。
“伯母,我來幫悠揚打下手。”
五年的時間,弗瑞德的中文已經說的很好了,蘇雯慧熱情歡迎了他,給他倒了茶後很自覺的將空間留給了年輕人。
弗瑞德跟著女友一起進了畫室,看到四處放著的圖紙問,有些無從下手。
“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都快整理好了,你坐著歇會兒吧。”
“抱歉,我來晚了沒幫上什麼忙。”
原本想早點過來的,但有位客戶沒有預約臨時過來,弗瑞德不能丟下對方不管,問清對方的訴求後趕緊過來了。
李悠揚放下手裡的東西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笑道,“這有什麼好抱歉的,你可太小心了。”
兩人早在零九年就確定了戀愛關係,弗瑞德畢業後為了悠揚選擇留在國內發展,跟朋友一起成立了建築公司,他的設計在國內國外獲得過不少獎項,一年前李悠揚剛畢業他就求婚了,但當時悠揚覺得太快還不想結婚,弗瑞德選擇尊重她的意見。
上個月,兩人一起去雲南旅遊,在玉龍雪山上,弗瑞德再次求婚,希望兩人的愛情永遠像雪山上的皚皚白雪一樣純潔堅定,千年萬年永不消散,這一次李悠揚終於答應了。
會首都後跟兩邊的父母商議,婚期定在年末,等這次的畫展結束,兩家就要為婚禮做準備了。
開展當天,李悠揚穿著得體的禮服,妝發妍麗,由父母未婚夫陪著,兄長因為部隊有緊急任務沒法趕來,但他托人送的禮物已經到了現場。
“悠揚,恭喜你,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能舉辦個人畫展了。”
“我們都好羨慕你呢,今天開始,你的畫就千金難求了。”
“悠揚是陳運禾老先生的愛徒,水平本就不低,成名是遲早的事。”
朋友們過來李悠揚還是很高興的,她微笑著說,“你們能來我太高興了,畫展後還有自助餐點,今天恐怕沒時間招待你們,你們有時間一定留下來,等這兩天的事忙完了我請你們吃飯。”
朋友們點頭,“知道你今天忙,放心,我們會自己安排好的。”
另一位朋友看著不遠處幫著招待賓客的弗瑞德說,“你家那位可真是儘心儘力,看他幫你講解的多認真呀,怪讓人羨慕的。”
“是啊,這麼多年還這麼用心,確實夠癡情的。”
李悠揚轉頭看去,見弗瑞德正認真跟一位老先生講解著自己的畫,她嘴角啜著笑回頭道,“這種場合可不就是他該表現的時候嘛,你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哪用得著來羨慕我。”
朋友們紛紛歎氣,“就是跟你們家這位一比吧,總覺得少了點東西。”
夠體貼的不夠英俊,夠英俊的不夠體貼,夠英俊夠體貼的又不夠堅持,或許愛情最不公平的就是比較,可有這樣一個優秀樣板在,比較也是在所難免的,最後的結局就是處處不如意。
說話中,蘇雯慧帶著朋友過來找女兒,“悠揚,這是你祝襄阿姨,她看上了你那副‘春鴨江水’,說要照顧你的生意呢。”